孩子的成长之路并非总是阳光明媚。就在江屿和念薇沉浸在儿子涂鸦带来的温暖中不久,一场突如其来的考验便降临了。
那是一个看似平常的夜晚。小凌霄白天在早教中心玩得很疯,晚上睡得比平时稍早一些。江屿和念薇像往常一样,在睡前轻轻检查了儿子,看他睡得香甜,便也安心休息了。
然而,到了后半夜,念薇被身边一阵窸窸窣窣的、不同寻常的动静惊醒。她睁开眼,借着夜灯微弱的光线,看到旁边婴儿床里的凌霄正不安地扭动着,小脑袋在枕头上蹭来蹭去,发出难受的哼唧声。
她心里一紧,立刻坐起身,伸手探向儿子的额头。
好烫!
那滚烫的温度让念薇瞬间睡意全无,心猛地沉了下去。
“江屿!快醒醒!凌霄发烧了!”念薇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和颤抖,一边轻轻拍醒身旁的丈夫,一边迅速下床,将儿子从婴儿床里抱了出来。
江屿几乎是弹坐起来的,听到“发烧”两个字,他残留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他迅速按亮床头灯,凑过来看。小家伙被抱在念薇怀里,小脸烧得通红,眼睛半睁着,没什么精神,呼吸也有些急促,一副蔫蔫的难受模样。
“多少度?”江屿的声音绷紧了,动作却有条不紊。他立刻下床,去客厅药箱里拿来电子体温计。测量结果很快显示:38.9c。
这个数字让两人的心都揪紧了。虽然知道小孩子发烧是常见情况,但看着平时活蹦乱跳的儿子此刻这副虚弱无力的样子,那种心疼和焦虑感还是汹涌而来。
“先物理降温。”江屿强迫自己冷静,转身去洗手间拧来温热的湿毛巾。念薇已经抱着凌霄坐在了床边,轻轻解开他的睡衣。江屿用温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儿子的额头、脖颈、腋下和手心脚心,动作轻柔而迅速。
凌霄似乎感觉到了舒服,哼哼了两声,但没有哭闹,只是依赖地往妈妈怀里缩了缩,半闭着眼睛。
物理降温后,体温暂时没有明显下降。两人商量后,决定给凌霄喂一点适合他年龄的退烧药。喂药的过程又是一番小小的“斗争”,小家伙虽然没力气,但本能地抗拒陌生的药水味道,扭着头不肯喝。江屿和念薇配合着,一个轻轻固定他的小脑袋,一个用滴管小心地、一点点喂进去,耐心地哄着,好不容易才喂完。
喂完药,两人都没有了睡意。江屿让念薇抱着凌霄在床上靠着休息,自己则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守着。
时间在寂静和担忧中缓慢流淌。后半夜的房间里,只听得见凌霄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江屿每隔十几分钟就用耳温枪给儿子测一次体温,记录着变化。念薇则一直保持着抱着儿子的姿势,手臂酸麻了也不敢动,时不时低头用嘴唇试试他额头的温度,轻声哼唱着平时哄睡的歌谣。
江屿看着灯光下念薇疲惫却温柔坚定的侧脸,看着她怀中烧得小脸通红、脆弱无依的儿子,一种身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感,以及一种想要保护他们、却对病痛无能为力的焦灼感,交织在他心头。他起身去倒了温水,用小勺一点点润湿凌霄干裂的嘴唇。
“我来抱一会儿,你休息下。”江屿轻声对念薇说。
念薇摇摇头,声音有些哑:“我没事,你明天还要上班。”
“请假。”江屿的回答简短而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商量余地。他伸出手,小心而强势地将儿子从念薇怀里接过来,学着她的姿势,让凌霄靠在自己同样宽阔温暖的胸膛上。他的体温偏高,对于发烧的孩子来说可能不是最舒适的选择,但他只是想分担,想让念薇哪怕片刻的放松。
凌霄在爸爸怀里似乎也感觉到了安心,小脑袋蹭了蹭,找到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
两人就这样轮流抱着、守着,几乎一夜未眠。天快亮时,退烧药似乎开始起效,凌霄的体温终于降到了38c以下,呼吸也平稳了许多,沉沉睡去,不再是那种难受的躁动。
清晨的第一缕光线照进房间时,江屿和念薇都憔悴不堪,眼底布满红血丝。但看着怀里体温渐退、睡得安稳的儿子,两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江屿还是给公司打了电话请假。念薇则联系了早教中心说明情况。整个白天,他们像坚守阵地的士兵,密切关注着凌霄的状况,定时喂水、喂药,用温水擦拭身体。小家伙精神好了些,虽然还是没什么力气,但至少愿意喝点奶,偶尔还能对爸爸妈妈露出一个虚弱却柔软的微笑。
那个微笑,像一剂强心针,驱散了他们所有的疲惫。
傍晚时分,凌霄的体温终于恢复了正常。虽然病后初愈,还有些黏人爱撒娇,但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重新有了神采,小嘴里又开始咿咿呀呀。
江屿抱着恢复活力的儿子在客厅轻轻踱步,念薇靠在沙发上,看着父子俩的身影,虽然身体累极了,心里却是一片安宁。
这一次深夜生病的守护,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雨,考验着这个年轻的小家庭。风雨中,他们彼此依靠,共同面对。江屿看到了念薇身为母亲的坚韧与细致,念薇也感受到了江屿作为父亲的担当与沉稳。而病好后依偎在他们怀中的孩子,便是这场风雨过后,最温暖、最值得的彩虹。他们知道,未来的路上或许还会有这样的时刻,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不可逾越。爱,就是深夜里不眠不休的守护,是病榻前无微不至的关怀,是风雨同舟时最坚实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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