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康那几个园区的遣返名单核对完了吗？”杨康推开指挥部的门，径直走向沙盘。工匠正埋头在一堆文件里。
“核对三遍了，一共四百七十三人，都已移交龙国警方。老陈那边反馈，大部分是受骗的，有几个小头目正在审讯。”工匠头也不抬地答道。
阿山急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份情报：“康哥，黑果那边有动静。朋秀昌有动作了。”
杨康眉头一皱：“警察营长不满足收保护费了？”
“比那个更狠。”阿山把情报拍在桌上，“他在城南圈了块地，挂牌‘卧龙山庄’，表面上是高端度假村，实际上根据我们内线消息，是在建一个全封闭的诈骗园区。规模比白家那个还大，据说专攻‘杀猪盘’。”
猎犬啐了一口：“这老狐狸，打着警察营的旗号干这个，谁还敢查他？”
“更麻烦的是，”阿山补充道，“缅政府那边传来消息，说他们‘全力配合’龙国打击电诈，但据我们内线观察，他们的部队只是在边境做做样子，雷声大雨点小。”
工匠这时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我刚破译的缅政府军内部通讯也证实了。他们一个师长在通讯里说‘做做样子就行了，真把园区都端了，谁给我们上贡？’”
杨康冷笑一声：“果然是一群蛀虫。龙国知道这个情况吗？”
“老陈应该心知肚明，但估计也很无奈。”工匠调出一段加密通讯记录，“这是龙国警方最新通报，对缅政府的‘积极配合’表示赞赏，但强调要‘见到实效’。”
“官样文章。”猎犬哼了一声，“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朋秀昌这园区要是建起来，仗着警察营的庇护，就是个毒瘤。”
杨康沉默片刻，转向阿山：“我们在警察营的内线，能接触到卧龙山庄的核心信息吗？”
“很难。朋秀昌这次非常谨慎，用的都是跟了他十几年的亲信，外人根本插不进去。而且园区守卫森严，进出都要经过三道检查。”
“让内线继续潜伏，不要轻举妄动。”杨康手指敲着桌面，“重点查资金流向。这么大园区，资金链肯定有迹可循。”
工匠突然插话：“有个线索。我追踪到卧龙山庄的建材采购单，其中有几批高性能服务器和通讯设备，采购方是一家注册在泰国的空壳公司，但资金最终流向是……邦康的一家地下钱庄。”
“邦康？”杨康眼神一凛，“鲍家刚被我们端了老巢，这么快就搭上新线了？”
“看来有些人贼心不死。”猎犬握紧了拳头。
这时，通讯器响起，是前沿观察点秃鹰的声音：“指挥官，邦康边境有异动。鲍家的部队在向后收缩防线，但发现有几支小股部队在向黑果方向移动。”
“想和朋秀昌勾结？”阿山警觉起来。
“不一定。”杨康沉思，“也可能是想去分一杯羹。工匠，重点监控邦康与黑果之间的通讯。”
“明白。”
杨康站起身，在沙盘前踱步：“缅政府阳奉阴违，朋秀昌趁火打劫，邦康蠢蠢欲动。这潭水越来越浑了。”
“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趁卧龙山庄还没建成，端掉它！”猎犬提议。
“不行。”杨康摇头，“朋秀昌现在是警察营长，动他就等于直接向缅政府宣战。我们刚和邦康结下梁子，不能再树强敌。”
“那就眼睁睁看着他建起来？”
“当然不是。”杨康停下脚步，“让老陈‘无意中’知道卧龙山庄的存在和朋秀昌的角色。龙国警方直接向缅政府施压，比我们动手更有效。”
“缅政府会买账吗？”阿山怀疑。
“表面文章总会做一点的。”杨康冷笑，“至少能让朋秀昌收敛些，拖延他们的进度。为我们争取时间。”
他转向工匠：“把我们掌握的卧龙山庄情报，通过加密渠道传给老陈。注意，要看起来像是我们‘偶然’截获的。”
“明白，我会处理好来源。”
“另外，”杨康补充道，“加强对白成峰的监控。朋秀昌这么大动作，白家不可能没反应。我怀疑他们之间会有新的勾结。”
“白家最近很安静，安静得反常。”阿山汇报，“白应江的‘江盛集团’业务量在缩减，但资金流动反而更频繁了。”
“暴风雨前的平静。”杨康判断，“让所有单位提高警惕，尤其是边境哨所。我感觉，很快就要有大事发生了。”
指挥部里顿时忙碌起来，通讯声、键盘敲击声不绝于耳。杨康独自走到沙盘前，目光落在黑果的位置上。
朋秀昌、白成峰、鲍家，还有在背后默许的缅政府……这些势力正在黑暗中悄然勾连。而联军，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了这片污浊的泥潭，也成为了众矢之的。
“康哥，”阿山走过来低声说，“刚收到消息，龙国警方特别行动组已经抵达边境口岸，据说带队的是个狠角色，专门负责跨境电诈案。”
杨康嘴角微微上扬：“看来，老陈收到我们的‘礼物’了。接下来，就看这场戏怎么唱了。”
他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而这一次，联军将不再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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