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我还在仰韶文化的部落篝火旁,琢磨着怎么优化青铜矛头的配比;下一秒,熟悉的抽离感传来,眼前景象如同被打碎的镜子般破裂。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金属碰撞声、垂死者的哀嚎,混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烟尘,瞬间塞满了我的所有感官。
【系统提示:投射完成。当前世界:纷争世界。科技树等级:铁器时代-战国。主线任务:获取‘风林火山’军阵核心。初始装备:长矛兵基础能力模块加载完毕。限时生存任务触发:在“安邑”城破前,协助守军击退当前进攻波次,并亲手击杀至少一名敌军‘什长’。失败惩罚:视为无价值平民,立即抹杀。】
抹杀?
我刚落地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系统你这是玩我呢?
连个新手保护期都没有就直接扔进绞肉机?
“顶住!都给老子顶住!滚木礌石往下砸!弓箭手不要停!”一个嘶哑却充满凶悍之气的声音在我身旁不远处炸响。
我晃了晃被震得发懵的脑袋,发现自己正趴在一段残破的城垛后面,手里握着一杆粗糙的木柄铁头长矛,身上穿着简陋的麻布衣,外面套着看起来并不怎么结实的皮甲。
环顾四周,城墙之上,穿着同样杂乱装备的守军正拼命地将一切能扔的东西砸向城下,箭矢如同飞蝗般从头顶掠过。
城墙之下,是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敌军,他们打着陌生的旗帜,装备着更加统一的铁制兵器和高大的云梯,攻势如潮。
“嘿,那新来的瘦猴,发什么呆,想死吗?”一个满脸血污、胡子拉碴的老兵猫着腰跑到我旁边,狠狠拍了一下我的头盔,力道之大差点让我脖子脱臼。
“看你细皮嫩肉的,不像咱这的人。我,黑伯,现在管这段墙。不想变成城下那些杂碎的军功,就跟着我,我指哪你打哪,听懂没?”
“懂…懂了。”我连忙应声,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不那么茫然。
黑伯?
名字倒挺贴切,脸确实够黑。
安邑城?
看来这就是系统说的新手村了,不过看这架势,新手村马上就要变坟场。
没时间多想,一架云梯已经重重地搭上了我左侧不远处的城垛,几个凶悍的敌兵嘴里咬着短刀,正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
“拦住他们!”黑伯怒吼一声,操起一把放在墙边的青铜戟就冲了过去。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良渚时代打磨石器的专注,仰韶时代熔炼青铜的耐性,在此刻化为求生的本能。
长矛兵的能力模块让我对身体和手中长矛的掌控达到了肌肉记忆的程度。
我低吼一声,没有像周围其他守军那样盲目地乱刺,而是看准一个刚刚冒头、试图翻越女墙的敌兵,利用长矛的长度优势,一记迅猛的突刺,精准地捅穿了他的咽喉!
温热的鲜血溅了我一脸。
那敌兵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一声未吭就从云梯上栽了下去。
【击杀敌军普通士兵一名。积分+1。】系统的提示冷冰冰地响起。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大脑却异常清醒。
不行,只杀小兵不够,任务要求是“什长”,我得找个当官的。
“干得不错,小子有点门道。”黑伯一戟将另一个爬上来的敌兵扫下城墙,抽空瞥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跟紧我!这帮杂碎的‘锐士’要上来了!”
他话音未落,我就看到城墙下方,一小队装备明显精良许多的敌兵簇拥着一个头戴特色皮盔、手持令旗的军官,开始沿着云梯向上攀爬。
那军官动作矫健,眼神凶狠,周围士兵也显得更有章法。
什长,就是他。
“瞄准那个戴皮帽的”我对黑伯喊道,同时调整呼吸,将长矛握得更紧。
那什长似乎也察觉到了我们的目光,狞笑一声,加速攀爬,几乎与另外两名护卫同时跃上城头。
“来得好”黑伯咆哮着迎了上去,青铜戟舞动,暂时挡住了两名护卫。
那什长则目光锁定了我,手中环首刀带着破风声直劈而来,速度好快。
我下意识地后撤半步,长矛一横,格开这势大力沉的一刀,火星四溅!手臂被震得发麻。
这家伙的力量和速度,远超刚才那些杂兵。
这就是铁器时代正规军的实力?
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依靠长矛兵模块赋予的基础枪术和远超这个时代的格斗意识(好歹也是经历过石器时代肉搏和青铜时代战阵的),与他缠斗在一起。他刀法狠辣,经验老道,几次都险些突破我的防御。
“小子,下辈子投个好胎!”他狞笑着,找到一个破绽,刀光直取我的脖颈。
就是现在,我故意卖出的破绽。
在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我身体猛地一矮,长矛不是刺,而是如同毒蛇出洞般向上猛地一撩,目标是他的手腕。
“噗嗤!”
矛尖划过,带起一蓬血花。
他惨叫一声,环首刀脱手而出。
我没给他任何机会,长矛顺势回抽,然后用尽全身力气,一记标准的突刺,贯穿了他的胸膛。
【成功击杀敌军什长一名。限时生存任务完成。积分+50。安邑城守军声望小幅提升。】系统的提示如期而至。
我大口喘着气,拔出长矛,看着那什长瘫软下去的身体,心中没有喜悦,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这个残酷世界的认知。
“好!杀得好!”黑伯也解决了那两个护卫,走到我身边,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赞赏和一丝探究。
“你小子,身手不像普通人。哪来的?”
我正想着怎么编个理由糊弄过去,眼角余光却瞥见城墙内侧,一个穿着青色士子长袍、看起来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年轻人,正静静地站在一处相对安全的箭楼阴影下,目光平静地看着我这边。
他与我对视了一眼,微微颔首,随即转身消失在混乱的人潮中。
玄圭?
他刚才一直在观察?
一股莫名的寒意悄然升起。
这安邑城,外面的敌人固然可怕,但城内的水,似乎更深。我的战国求生路,就在这血与火的城墙之上,正式开始了。而第一个谜题,已经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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