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最后一个代码字符的瞬间,冰冷的触感突然从脊椎蔓延至全身。
四周的景象如同被打碎的玻璃般剥落,黑暗裹挟着失重感将我彻底吞噬。
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又好像只是一瞬。
盟军指挥室里咖啡的醇香变成了刺鼻的硝烟与柴油味,温暖的空气被西伯利亚的寒风取代。
我猛地吸进一口混合着冰雪和火药颗粒的空气,呛得剧烈咳嗽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正以一个极其不雅的姿势趴在一片冰冷的、满是泥泞和积雪的弹坑里。
“系统!我****!你这传送落地技术是跟轰炸机学的吗?”
我在心里破口大骂,耳朵里灌满了震耳欲聋的炮火轰鸣和一种排山倒海般的“乌拉!”声。
我艰难地抬起头,视野被一片土黄色和铁灰色占据。
巨大的红底金镰刀锤子旗在风雪硝烟中倔强飘扬,远处是如同移动堡垒般的犀牛坦克群,更近处是潮水般端着波波沙冲锋枪、高喊着口号冲锋的士兵。
红警2?
苏军前线?
【新世界:红警2-苏军时代载入成功。主线任务发布:限时2小时,加入东部战线第三步兵师并存活至本次战役结束。任务失败惩罚:永久性注销。】系统界面准时弹出,语气冰冷如常。
存活?
在这绞肉机里存活两小时?我看着视野里开始跳动的猩红倒计时,感觉系统对我有某种刻骨铭心的仇恨。
炮弹不时落下,炸起混合着冻土和残肢的泥柱,机枪子弹啾啾地从头顶飞过。
我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缩到一个相对深点的弹坑里,和几个同样面色惊恐、穿着臃肿棉大衣的苏军士兵挤作一团。
他们看了我一眼,对我这身系统出品、不伦不类的灰棉服投来一瞥,但没人有空盘问。
“喂!那边那个生面孔!发什么呆!想被德国佬的炮弹送回老家吗?拿起武器!”一个粗犷沙哑、带着浓重口音的吼声在旁边炸响。
我扭头,看到一个满脸络腮胡、眼神凶狠如西伯利亚狼的老兵,他肩章是个班长,手里端着莫辛-纳甘步枪,正对我怒目而视。
“我……我没枪!”我下意识地用系统加载的、带点口音的俄语回喊。
老兵愣了一下,骂了句脏话,从腰间解下一把看起来能当古董的刺刀扔给我:“先用这个!跟紧我们班!我是钢铁拳头团雷泽诺夫班长,丢了命可别怪我。”
我手忙脚乱接住冰冷的刺刀,还没来得及道谢,凄厉的炮弹呼啸声再次逼近。
“炮击!隐蔽!”雷泽诺夫一把将我按倒。轰!轰!轰!密集的爆炸如同重锤砸在阵地上,大地疯狂颤抖,泥土劈头盖脸砸下来,我感觉五脏六腑都快被震碎了。
炮击稍歇,敌人的步兵在坦克掩护下开始冲锋了。
“为了祖国!为了斯大林!乌拉!”雷泽诺夫第一个跳出弹坑,嘶吼着冲了上去。
其他士兵也如同被注入狂怒,红着眼跟上。
我咬了咬牙,握着那柄可笑的刺刀,硬着头皮也冲了出去。
不冲也是死,冲了可能晚点死!
冲锋路上不断有人倒下。
我凭借【盟军大兵】的战术本能,在雪地和弹坑间做着不规则的规避动作,险险躲过几串扫射。
靠近一个敌人时,对方端着刺刀嚎叫着捅来,我下意识格挡,ScV能力带来的力量感知让我手腕巧劲一抖,荡开了他的突刺,然后……我就卡壳了,肉搏不是我的专业啊。
眼看寒光再次逼近,砰!一声枪响,对方额头开花倒下。
回头看见雷泽诺夫正收回步枪,对我吼:“蠢货!捡他的枪!”
我赶紧捡起那支带血的波波沙和弹鼓,手里有了热武器,心里稍微踏实了点……虽然这点踏实感在枪林弹雨中脆弱得像张纸。
我们班的任务是配合几辆犀牛坦克,夺取前方一个被敌军占据的小村庄。
战斗惨烈,逐屋争夺。
我端着波波沙凭借肌肉记忆进行压制射击,偶尔还用ScV知识,帮一辆履带被卡住的犀牛坦克临时清理了障碍(主要靠刺刀撬和手扒拉),赢得了车组一个大拇指。
雷泽诺夫看我的眼神少了点凶狠,多了点看“有用怪胎”的意味。
当我们终于占领村庄边缘,所有人瘫在断壁残垣下喘气时,我感觉这两小时比两年还长。
雷泽诺夫走过来递给我一个扁金属酒壶:“喝一口,驱寒。枪法不赖,维修手艺也凑合,近战嘛……得像这样!”
他猛地拔出自己的刺刀做了个凶狠的突刺动作,带起一阵寒风。我灌了口辛辣的液体,喉咙到胃里像点了火,但身子暖了些。
“刘奕辰,”我抹着嘴。
“临时……补充来的。”
雷泽诺夫哼了一声,没追问,目光投向村庄深处零星枪声和更远处地平线上若隐若现的、更加庞大沉重的坦克轮廓,眉头拧成疙瘩:“妈的,德国佬的硬货来了……看来,‘钢铁巨兽’要出笼了。”
我顺着望去,心里一沉。
天启坦克?
这苏军时代的“欢迎仪式”,真是朴实无华且枯燥……才怪!
系统,存档!
立刻存档!
【存档点“初临苏军雪原”已建立。】听着提示音,我握紧了手中的波波沙,知道真正的考验,恐怕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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