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一两句话就抛弃他们?
这么多年就算是养的一条狗也该养出感情了,可他的师父,仅凭什么师祖的三言两语,就要师兄师姐们去死。
往事种种犹如昨日梦。
聂耳闭了闭眼,加快速度下山。
不要他也罢,他又不是非得留在这里不可,天下之大,他不信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不甘心是吗?”
一道戏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聂耳猛地回头,出现在他跟前的是个浑身包裹,魔气翻涌的男人。
若是放在平日,他远离他,回去告诉师父,可此刻他只是凶狠地瞪着魔族:“你是魔族。”
“还是个狼崽子。”幻千勾起嘴角,“想不想变强,比周行还强,我帮你杀了他。”
男孩皱起眉:“杀了我师父,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吗?”
“当然知道。”魔族抬起左手满不在乎地在眼前晃了晃,“不就是真仙吗?杀起来不要太轻而易举。”
魔族的话让聂耳瞳孔震颤,在对方口中杀死一个真仙,竟然如此轻松:“你是什么?”
“想知道我是谁,你得听我的。”
聂耳后退了一步,对方是魔族,魔族最擅长迷惑人,和一些妖族一样,那些话说说而已,谁都可以说,未必是真的。
况且,周行是他师父,就算现在不是了,对方帮过他不可否认。
“你不想变强吗?”幻千看着聂耳后退挑了挑眉,“我可以让你变强,以后想杀谁就能杀谁,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想杀谁就杀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聂耳脑海中有一道声音告诉他:没错,这就是他想要的,想要变强,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样就谁都不能欺负他,也再没人可以随便抛弃他。
“我听你的你就能让我变强吗?”聂耳没有立刻答应,在脑中那道声音的驱使下,开始动摇。
“当然,我让你杀人你就得杀人,我就让你变强,就算是杀个周行都是弹指间的事。”
很好,小孩子就是容易上当,接过坏人染了毒药的糖,跟着坏人走。
又蠢又贪心,欲望最为直白。
“人族修士满口假仁假义,能给你什么?”
“哦,忘了,你早就被抛弃了。”
“现在的你就像那过街老鼠,日后死在破庙山里也没人知道。”
“我们魔族不一样,我们魔族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同伴。”
“况且魔又怎么样?魔族就不能成神吗?”
“你不跟我走,你又能去哪里了?”
“你有银子吗?你有灵石吗?”
“当然,我们魔族也是不会强人所难的,你要不是愿意那就算了。”一会儿就把你练成傀儡。
幻千作势转身就要走。
“等等!”看着魔族的背影,聂耳心中一慌,立马冲上去抓住对方的衣摆,“我听你的,你要让我变强!”
这魔族说的没错,师父已经不要他了,他是妖族,无依无靠,身上也没有盘缠,百姓避之不及,他连活下去都成问题。
“我听你的,你带我走吧。”
在聂耳抓住衣角的瞬间,幻千就停了下:“好,那便随我去魔界。”
昨晚去见了魔尊之后,他连夜来到这绥阳,不敢靠玄元道祖太近,没想到今天竟有了这么大的发现。
这小子就是做魔修的好料子,养好之后,肯定能成为他手中最得力的一把刀。
钺城,位于灵州,素有灵州之眼的美称,受琼华宗和辛家庇佑。
琼华宗乃是当今三大仙门之一,辛家则是六大修真世家之一,都是数一数二的修真势力。
离开绥阳后,谢清的目地就是钺城,想要知道四千年对前三仙门的围剿起因过程,自然是要接触如今顶替前三仙门的如今的三大仙门。
除了需要一个答案,谢清还要弄清,除了死去的修者,还有并没从授神令消失的那些名字的主人,如今被囚禁在哪里。
可这些事又不能急于一时。
想要除掉现在的三大仙门,对她而言不过是挥挥衣袖的事,但她想要的是找到罪魁祸首。
三大仙门存在已经四千多年,岁月变迁,门下弟子数之不尽,不能一锅端。
最重要的是,对于这一切谢清现在只是猜测,她无法确定三大仙门就是主谋,很有可能它们只是背后之人立的靶子。
从绥阳到钺城,一路上走走停停,谢清没有刻意赶路。
半月后,才与年糕和萧轻鸿到钺城。
钺城依山傍水,是一种与舞城相似又截然不同的繁荣。
舞城崇拜神龙,神龙是神族也是兽族,城中修士可以御兽,但钺城禁止御兽,也禁止御剑。
亚岁(十一月)寒凉,钺城已经开始下雪,铺满城墙。
钺城入城需要登记,城外排着长长的队伍。
年糕头顶戴了一顶雪白的帽子,帽子剪裁了两个小洞,刚好足够耳朵穿出去。
小兽怕冷,四肢埋进肚皮下,蹲在谢清头顶伸长脖子往前看,胸口的金锁随着它的动作发出晃动声。
“口粮,我们不能走个后门吗?前面还有好多好人。”
“我有灵果,可以巴结他们。”
“不急。”谢清将小兽从头顶扒拉下来,抱在怀中,“这里是钺城,门口的修者是辛家人,你去巴结是想被丢出来吗?”
“那还要等多久?”小兽熟练地握在谢清臂弯,扯过衣袖给自己保暖,“我睡会儿,好了叫我哇。”
“睡吧。”谢清轻轻拍打小兽的后背。
“谢姑娘。”萧轻鸿悄悄将一张人皮面具递给谢清,“这面具可以掩盖你的容貌和修为,只有大乘期的修士可以看破,其他人眼中你只有筑基期修为。”
“大乘期以下?你觉得辛家和琼华宗大乘期的修士很少吗?”谢清没有接,抬手碰了碰脸上的面具。
那面具就像拥有了生命似的,贴着谢清的皮肤蠕动蔓延,最后变成一张五官普通的女人脸,就连谢清的身高体型都发生了变化。
萧轻鸿看着已经大变样,丢在人群都找不到的体态容貌,尴尬地收回手。
是他多事了。
“烦死了,那个王进什么意思?是觉得演武比试上我会输给他吗?”
“要不是这几日忙着试炼大会那些琐事,他还能嚣张到今天?”
“吴师姐说得对,那王进就是对您示爱无果,心生不甘。”
“恶心,世上怎么有这么恶心的人。”
一群华服弟子从入城的队伍旁边走过,被围在中间的女子,感受到打量的视线,略微转头,鄙夷地扫过排队的人群:“一群凡夫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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