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你把东西还我。”
“快张嘴,你偷了我什么东西?”
“本兽就知道你突然出现在这里,肯定没安好心。”
“你含血喷人!”年白画要气炸了。
他明明是担心他,来找他,他还诬陷他偷东西。
“我没有含血,也没有喷人,反倒是你,喷口水!”
“喷我一脸了!”
“你!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年白画被气得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咳。”谢清咳了一声,给萧轻鸿使了个眼色,二人绕开一个扯头发,一个扯毛的两兄弟,走出屋子,给他们留出足够发挥的空间。
天色刚明,山头对面一条白线破开黑暗,灵雀仙鹤围着天光盘旋。
谢清与萧轻鸿在院中的石桌边坐下,沉默不语。
屋内鸡飞狗跳,除了叫喊呵斥声,还有东西被推倒的声音。
“年白画你几岁了,还偷小孩子的东西,我咬死你。”
“几岁了?我也不过堪堪五百多岁而已,谁还不是个孩子?”
“你还差三岁就六百岁了!”
“那我也是小孩子,我们犼族一千岁才成年!”
“你放屁!还我鸡腿!”
“我什么时候拿你鸡腿了?”
“你不是拿的,你是偷的!”
“你放开我,年小糕你松口。”
“我不,你还我鸡腿!”
“我没有拿,我真没拿。”
“你拿了,就是你拿的,你不是来偷东西你来我家院子干什么?”
“什么你家院子?我不是你亲哥吗?”
“亲哥也不许我偷我鸡腿!”
轰隆!
嗙——
“谢姑娘。”萧轻鸿抬头,看向草屋掉落的窗户提醒道,“你真不阻止吗?这屋子好像要塌了。”
“不碍事。”谢清摆摆手,掉落的窗户重新被装回去,她用灵气护住草屋,“塌不了。”
萧轻鸿:“……”
天光撕开的口子越来越大,直到足够日光进入这方天地,彻底笼罩住上元宗。
炽热的光团高高悬挂在头顶,屋里打得天翻地覆的两兄弟才走出屋子。
最先冲出来的是一瘸一拐的幼兽,它爪上的毛沾着些许鲜血,握着拳头冲向谢清。
“口粮,他欺负我,他打我,踢我,他把我牙打掉了!呜呜呜~”
“你看,他欺负我呜呜呜,我被打得好惨啊,都出出血,你快看呜呜呜~”
小白兽身上东一块西一块脚印,眼睛也肿了一只,看上去确实十分惨烈。
谢清将小兽抱起来,还来不来安慰,年白画就单脚跳出来。
“年小糕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身上那明明是我的血,我就捶了你一拳而已!”
他什么时候踢他了?明明是他咬他脚踝,他不小心踩到的!
“你看看我,看看我,你是怎么好意思告状的!”
越说越委屈,年白画眼眶含泪,转过身撩起自己的衣摆,露出被咬出十几个小洞的裹裤,和屁股上的血迹。
不止屁股上,他大腿小腿都是小兽咬出来的血窟窿。
“你自己看看,到底是谁欺负谁?”
莫名其妙冤枉他就算了,把他打一顿,还污蔑是他揍的他,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谢清和萧轻鸿看着身上都是牙印的小妖都不说话。
年糕晃晃谢清的手臂,摊开爪心露出自己的上牙。
“口粮,就是他欺负我,我没欺负他,他自己咬的,不是我,呜呜呜~”
“我发四,我没欺负他,都是他欺负我,我撒谎的话,我二哥就被雷劈。”
谢清:“咳咳!”
“年小糕!从今天开始,你不是我弟弟了!”
年白画瞪圆眼睛,为年糕的厚脸皮而吃惊。
“从今天开始,我没有你这个弟弟,我们走着瞧!”
气愤之下,青年重重甩袖,一只脚蹦着离开,出离了愤怒。
“谢姑娘,我去跟着他。”萧轻鸿连忙起身告辞,朝着年白画追去。
妖族这两兄弟都不是省心的,年白画在年糕这里受了委屈,不看着指不定要做点什么撒气。
“口粮,你说话呀,我被欺负了。”
从出来就告状没有得到回应的小兽抱着谢清的手臂往上爬,满脸委屈可怜。
尤其是盯着那张单眼熊猫的脸,更容易激起别人的怜惜之情。
“乖。”被欺负了?别人用屁股欺负的?
没看到年白画的惨状之前,小家伙看起来确实是被欺负的。
“他欺负我呢。”
年糕哼哼唧唧的应下,又有些心虚。
“二哥会不会留疤呀?其实看在他是二哥的份上,我可以给他一个去疤膏。”
“二哥不会真的不要我了吧?”
“谁让他偷我鸡腿的,再说是他欺负我,我牙都掉了。”
“不会不要你的,都是气话。”谢清轻抚年糕的后背。
跟着话锋一转:“凡事都要讲证据,以后不许凭自己的猜测随便欺负人,就算是二哥也不行,明白?”
“年纪小也不许胡来,晚些去给你二哥道歉。”
“我不道歉,我没错。”小兽嘴硬道。
啪。
谢清一掌拍在小兽屁股上,不轻不重,但是小家伙能感觉到轻微疼痛的力度。
“听话,等你二哥气消一点,明日去给你二哥道歉。”
“男子汉大丈夫,错了就要敢承认。”
“我不是男子汉,我是兽。”
“还强词夺理?”谢清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小兽,“做兽也要知错能改。”
盯着眼前的手指,年糕不高兴地将四只小脚藏进身下,偏头避开:“道歉就道歉,我是给你个面子。”他才不是怕真的挨揍。
看到小兽态度软下来,谢清才放下手,揉揉小家伙的脑袋。
年白画离开院子就一头往树林深处扎去。
不知走了多久,他看向荒凉的四周,才找了个位置坐下,浑身都散发着别惹小爷的气息。
年风藏在妖饰中,看着狼狈的二弟没有出声。
被欺负的是二弟,这件事确实是小弟不对。
萧轻鸿跟在小妖身后,等对方停下才上前去。
他挨着年白画坐下,从乾坤袋掏出一瓶药膏递给小妖:“还在生气,上点药。”
青年抬头看了一眼药膏,就撇开眼:“走开。”
空气中短暂的沉默过后,萧轻鸿摸摸小妖的头,打开药膏,用手指沾上,替小妖涂到伤口上。
“这药膏是我自己做的,效果很不错,涂上要不了半个时辰伤口就会好。”
年白画一僵,低头看向给自己上药的人族,他小声说:“我没生小弟的气,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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