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最近很烦躁。雨水收集系统被证明有用，连嘉靖都夸李小满“懂民生”；选驸马的事，那小子又帮了寿安郡主，眼看就要成了皇亲国戚的“智囊”。再这么下去，他们严家在朝中的地位迟早要被撼动。
“爹，不能再等了。”严世蕃坐在严嵩书房里，看着老爹慢条斯理地品茶，急得直搓手，“那李小满越来越得宠，再让他搞出什么‘新系统’‘新算法’，咱们的日子就难了！”
严嵩放下茶杯，眯着眼睛：“那你想怎么办？他现在是陛下眼里的‘仙师’，动他等于打陛下的脸。”
“动不了他，总能套他的话吧？”严世蕃阴恻恻地笑，“我听说，那小子酒量不行，一喝就醉。我摆个宴席，请他来，灌醉了，保不齐能说出些‘仙术’的秘密，或者……他根本就不是什么仙师的证据！”
严嵩点点头：“这叫‘钓鱼攻击’，用诱饵引他上钩，倒是个法子。不过，得做得隐蔽些，别让他起疑心。”
“放心吧爹。”严世蕃拍着胸脯，“我就说，佩服他的‘仙术’，想请教些养生之道，他肯定来。”
果然，小满接到严世蕃的帖子时，没多想就答应了。倒不是他傻，而是他最近正想找机会探探严党的底。徐阶前两天偷偷告诉他，严家在江南私藏了不少银子，要是能拿到证据，就能给他们致命一击。
赴宴那天，小满特意穿了身普通道袍，没带任何“仙术道具”。寿安郡主听说他要去严府，非要跟着，说想看看严世蕃的宴席是什么样子。小满拗不过她，只好让她扮成自己的小道童，跟在身后。
严府的宴席摆在后花园的水榭里，临着个荷花池，景色倒是不错。严世蕃穿着锦袍，满面堆笑地迎上来：“灵虚子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严大人客气了。”小满拱手，眼神却在周围扫了一圈——水榭里除了严世蕃，还有几个陌生面孔，看穿着像是严党的心腹。他心里冷笑，这哪是请教养生，分明是“鸿门宴”。
入席后，严世蕃端起酒杯：“灵虚子，我敬你一杯。你那雨水收集系统，真是神了，连皇上都赞不绝口。”
小满端起茶杯，笑道：“严大人客气，我修仙之人，忌荤酒，就以茶代酒了。”他这是“迭代拒酒法”的第一步：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严世蕃一愣，随即笑道：“对对对，仙师要清修。那……吃点菜？这是江南来的鲥鱼，据说有延年益寿之效。”
小满夹了一筷子，慢慢嚼着，心里却在盘算下一步。果然，没吃几口，严世蕃又端起酒杯：“灵虚子，就算不喝酒，也得赏个脸吧？我这酒是用玉泉山的水酿的，据说喝了能……打通任督二脉？”他故意用小满常说的“修仙术语”来套近乎。
小满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说：“严大人有所不知，我最近正在写‘飞升代码’，这几天是关键期，不能分心。就像程序员写代码时不能喝酒，不然容易出bug。”这是第二步：用“工作”当借口。
严世蕃被噎了一下，旁边一个心腹赶紧打圆场：“仙师真是勤勉。那……让这位小道童代喝一杯？”他指着扮成道童的郡主。
小满还没说话，郡主先开口了：“我师父说了，我是‘测试环境’，可以代他跑一些‘非核心程序’。”她说着，端起严世蕃的酒杯，一饮而尽。她酒量其实不错，只是平时没机会喝，此刻借着“测试环境”的名义，倒也顺理成章。
严世蕃一看郡主能喝，眼睛一亮，赶紧又倒了一杯：“小道童好酒量！再来一杯！”
“等等。”小满拦住他，“‘测试环境’也不能过量，不然会影响‘主程序’的稳定性。这样吧，我陪大人聊聊天，说些养生之道，酒就让我这小道童代劳，如何？”
严世蕃没办法，只好放弃灌小满，转而和他聊起养生。可小满嘴里说的全是“吐纳要像循环语句，重复才有效果”“打坐要如死锁，一动不动才能蓄力”，听得严世蕃云里雾里，心里越来越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郡主倒是喝了不少，脸蛋红扑扑的，眼神却还清明。严世蕃自己却喝得有点多，舌头都开始打卷了。他看着小满，越看越气，忍不住拍着桌子：“灵虚子，你……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连杯酒都不肯喝！”
小满叹了口气：“严大人，我真的在忙‘飞升代码’。这样吧，我给你看个好东西，算赔罪。”他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上面画着个简单的水车图，“这是我新想的‘水力增氧系统’，能让池塘里的鱼活得更久，比喝酒养生多了。”
严世蕃哪看得懂这个，一把推开本子：“我不要什么水车！我就想知道，你那笔记本……到底是个什么宝贝？是不是……是不是从哪个墓里挖出来的？”他喝得醉醺醺的，终于问出了心里的话。
小满心里一动，知道机会来了。他故意凑近严世蕃，压低声音：“大人真想知道？”
“想！”严世蕃瞪着眼睛，凑得更近了。
“那你得先告诉我，”小满也装出醉醺醺的样子，“你爹……是不是在江南藏了三箱金元宝？”
这句话是他瞎猜的，没想到严世蕃一听，顿时慌了神，脱口而出：“你……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爹……去年从盐税里扣下来的，藏在……藏在苏州的仓库里！”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捂住嘴，惊恐地看着小满。小满心里狂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我猜的。看来，严大人喝多了，该休息了。”
他起身告辞，郡主也跟着站起来。严世蕃还想拦，却被小满一个眼神制止了：“严大人，酒后吐真言，有些话，还是忘了好。”
走出严府，夜风一吹，郡主清醒了不少：“你刚才问他金元宝，是真的？”
“十有八九是真的。”小满握紧拳头，“这就是严党贪腐的证据！等我收集齐了，就能给他们来个‘系统查杀’了！”
而此刻的严府水榭里，严世蕃瘫在椅子上，看着满桌的空酒瓶，忽然想起自己说漏了嘴，吓得酒都醒了。他跌跌撞撞地跑回书房，对严嵩大喊：“爹！不好了！我……我把金元宝的事说出去了！”
严嵩一听，脸色煞白，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你个蠢货！那是咱们的命根子，你怎么能说漏嘴！”
严世蕃捂着脸，哭丧着脸：“我……我被灌醉了……”
严嵩看着窗外的月亮，眼神阴鸷：“看来，这李小满不能留了。钓鱼不成，就得用‘病毒清除’了。”
水榭里的荷花静静开着，没人知道，这场看似平常的宴席，已经埋下了一场更大风暴的种子。而小满带着郡主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满天繁星，忽然觉得，这京城的夜晚，比他写过的任何一行代码都要复杂——但也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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