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下意识往依萍身边靠了靠,悄悄攥住她的手腕,低声道:“依萍,小心。”
依萍定了定神,迎上尔豪的目光,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无理的人?”
“你少说风凉话!”尔豪猛地松开如萍的手,上前一步指着依萍的鼻子,声音陡然拔高,“可云会死,全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嫁入高门,对他们不管不顾,她何至于没钱看病。落得这般下场!”
这话像一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湖面,灵堂里瞬间炸开了锅。那些陌生的面孔立刻附和起来,有人指着依萍骂“扫把星”,有人嚷嚷着“让她给可云道歉”,原本肃穆的葬礼,顷刻间变成了针对依萍的批斗场。
傅文佩吓得脸色惨白,紧紧拉着依萍的衣角,颤声道:“依萍,别说了,我们……我们走吧。”
“走?”如萍忽然放下帕子,眼眶通红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上前一步挡在依萍面前,“姐姐害了可云,一句话不说就想走?今日若是不给可云一个交代,你别想踏出这李家大门半步。”
“交代?”依萍看着眼前这对颠倒黑白的兄妹,心口的火气瞬间涌了上来,她抬手拂开尔豪的手指,声音冷得像冰,借着她的葬礼来污蔑我,陆尔豪、陆如萍,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你敢骂我们?”尔豪被噎得脸色涨红,怒火中烧之下,竟伸手就要去推依萍。
方瑜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依萍身前,硬生生受了尔豪一推,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险些摔倒。
“尔豪!你别太过分!”依萍扶住方瑜,眼神里满是戾气,“可云的灵堂在此,你若是还有半分人性,就别在这里撒野!”
“撒野又如何?”如萍尖声喊道,“今日我们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陆依萍是个多么恶毒的女人!是你毁了可云的一生,是你害死了她!”
她说着,突然扑上前去,想要撕扯依萍身上的素衣,嘴里还哭喊着:“我要为可云报仇!我要你给她陪葬!”
依萍下意识侧身躲开,如萍扑了个空,重重摔在地上。
尔豪见状,立刻冲上去将如萍扶起来,转头恶狠狠地瞪着依萍,嘶吼道:“陆依萍!你竟敢推如萍!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周围的起哄声越来越大,那些陌生的吊唁者甚至开始往前涌,有人伸手想要去拉依萍,场面彻底失控。
傅文佩吓得浑身发抖,方瑜紧紧护着依萍,脸色苍白却依旧不肯退让。
依萍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看着尔豪和如萍那得意又恶毒的眼神,突然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一场意外的闹事,而是他们兄妹俩精心策划的局,用匿名信引来这些陌生人,就是要借着可云的葬礼,让她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痛让她更加清醒。
就在这时,灵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熟悉又焦急的声音:“依萍!方瑜!你们没事吧?”
依萍循声望去,只见何书桓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杜飞。
他一眼就看到了被围在中间的依萍,以及一旁气势汹汹的尔豪和如萍,瞬间明白了眼前的处境,立刻冲上前去,将依萍、方瑜和傅文佩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尔豪和如萍:“你们闹够了没有?这里是可云的灵堂,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尔豪见何书桓来了,气焰稍稍收敛了一些,但依旧嘴硬:“书桓,你别被陆依萍骗了!是她害死了可云,我们只是在为可云讨回公道!你记住你的身份,你现在可是如萍的丈夫。”
“讨回公道?”何书桓冷笑一声,“真正的公道,是让可云安心下葬,而不是借着她的葬礼来污蔑他人!尔豪,你若是还有半分担当,就该好好反省自己对可云的亏欠,而不是在这里迁怒于人!”
依萍看着眼前的何书桓,以为他洗心革面了,但下一秒又狠狠的被打了脸。
尔豪被何书桓怼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张了张嘴却找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梗着脖子瞪向依萍,眼底满是不甘。
如萍见状,立刻换了副模样,松开攥着尔豪的手,踉跄着扑到何书桓面前,膝盖一软险些跪下,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砸下来,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书桓……我没有闹,我真的没有……可云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走得那么惨,我心里难受啊……我只是想替她问一句,为什么依萍姐姐总要针对我们,针对可云……”
她哭得浑身发抖,肩膀一抽一抽的,眼眶红肿得像核桃,语气里满是委屈与无助,连声音都带着乞求:“书桓,你是我的丈夫啊……你怎么能一味护着她,连我和哥哥的话都不听了?你忘了当初在陆家,你答应过爸爸要好好待我,要站在我这边的……你是不是还爱着依萍姐姐,所以才这么偏心她?”
最后一句话,如萍说得又轻又颤,却像一根细针,狠狠扎进何书桓的心里。
他垂眸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如萍,她眼底的脆弱与控诉,像重锤般敲打着他的神经,是啊,他现在是如萍的丈夫,他方才只顾着维护依萍,竟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如萍才是他的夫人。
何书桓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护在依萍身前的手臂缓缓垂了下来,眼神也从坚定变得犹豫,甚至带着几分愧疚。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看着如萍泪流满面的模样,终究没能说出维护依萍的话,语气也软了下来:“如萍,我……我不是故意要凶你,只是这里是可云的灵堂,闹成这样,可云在天有灵也不安心……”
这话一出,依萍的心猛地一沉,像瞬间坠入了冰窖。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何书桓,看着他从毫不犹豫地将她护在身后,到此刻因如萍的几滴眼泪就动摇退缩,眼神里的坚定一点点褪去,只剩下失望与冰冷。
不是因为感情,是因为人性。
方瑜也急了,上前一步拉住依萍的手,又看向何书桓,语气急切:“书桓,你怎么能这么说?明明是尔豪和如萍先来闹的,是他们污蔑依萍!你刚才都看清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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