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牢狱的重刑区，阴暗潮湿的廊道两侧是铁栏牢房，墙壁渗着水珠，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与霉味，唯有墙角的油灯泛着昏黄微光，映得铁栏上的暗红痕迹愈发狰狞。恒昌号掌柜被关在最内侧的牢房，双手双脚镣铐锁在石壁上，头发散乱如枯草，脸上沾着血污，却眼神阴鸷，死死盯着走进来的人。
沈清晏穿着件墨色暗绣兰草纹的襦裙，裙摆垂至脚踝，衬得她身姿愈发纤挺，腰间系着赵珩送的墨玉扣玉带，墨发梳成高髻，仅插着一支墨玉簪，几缕碎发垂在颈侧，清冷的眉眼间带着一丝冷厉。她手里拿着本 “审讯预案册”，册页上标注着恒昌号掌柜的过往履历、亲友关系，甚至还有他的软肋 —— 远在苏州的独女。
赵珩穿着件月白锦袍，袍角绣着暗银色云纹，腰间系着银带，玉带上挂着之前送女主的兰草纹玉佩，身姿挺拔地站在女主身侧，温润的气场中和了牢狱的阴冷。他手里握着禁军统领递来的 “奸细清单初稿”，眼神沉静地看着恒昌号掌柜，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牢狱典狱长跟在身后，手里拿着刑具清单，低声道：“殿下、沈小姐，这掌柜嘴硬得很，审了半夜，什么都不肯说。”
“掌柜的，何必受这份罪？” 沈清晏走到铁栏前，清冷的嗓音在阴暗的牢狱里回荡，没有丝毫波澜，“你女儿在苏州被官府保护得很好，衣食无忧，只要你交出完整的西夏情报网清单，说出背后的主使，我可以保你女儿平安，还能让你从轻发落 —— 流放而非死罪。”
恒昌号掌柜眼神闪烁了一下，却依旧嘴硬：“我不知道什么情报网！沈清晏，你别想用我女儿威胁我！”
“威胁？” 沈清晏翻开审讯预案册，指着其中一页，“你在苏州的家产已被查封，唯独留下了你女儿的住处和月钱；你女婿在官府当差，若你认罪，我可以让他升为县丞 —— 这不是威胁，是交易。” 她采用现代 “利益置换 + 软肋突破” 的审讯思路，“反之，若你顽抗，不仅你要被凌迟，你女儿也会因‘通敌家属’的罪名，被流放苦寒之地，一辈子抬不起头。”
掌柜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却还是不肯松口：“我…… 我真的不知道！”
赵珩适时开口，温润的语气带着冷意：“掌柜的，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到？” 他递过奸细清单初稿，“这上面的十五个奸细，已有八个被抓获，剩下的七个，我们也已锁定位置。你说不说，不影响我们清查，只影响你的结局和你女儿的未来。”
沈清晏看着他的动摇，继续加码：“我知道你是被胁迫的，主使用你女儿的性命逼你为西夏传递情报。但现在，你女儿在我们手里，安全无虞 —— 你只要说出主使是谁，我们就能彻底清除西夏在汴京的势力，你女儿也能真正安全。” 她拿出一张纸条，从铁栏递进去，“这是你女儿写给你的信，她让你好好配合，争取从轻发落。”
掌柜的接过纸条，看到女儿熟悉的字迹，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浑身发抖。他抬头看向沈清晏，声音嘶哑：“我说…… 我说！情报网的主使是…… 是吏部侍郎周大人！他是西夏安插在汴京的高阶奸细，负责传递朝廷的军政情报！”
沈清晏和赵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 吏部侍郎，竟是西夏奸细！这意味着西夏对汴京的渗透，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深。
“周大人还有哪些动作？西夏近期有什么计划？” 沈清晏追问，语气愈发清冷。
“周大人…… 周大人要在三日后的百官宴上，给陛下的酒里下毒！还会打开汴京西门，让西夏的先锋队进城！” 掌柜的哭着说，“清单上还有三个官员是他的亲信，负责配合他的行动！”
获取完整情报后，沈清晏立刻让典狱长将掌柜的押回牢房，严加看管，同时让晚晴整理 “西夏奸细最终清单”，按 “官员、商户、其他” 分类，标注姓名、职位、住址、任务。清单上除了吏部侍郎周大人和三个亲信官员，还有七个商户奸细，负责为西夏提供资金和物资。
赵珩看着清单，脸色沉得能滴出水：“三日后的百官宴，是陛下宴请文武百官的重要场合，周大人居然想趁机下毒、开城放敌，真是胆大包天！”
“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沈清晏拿出汴京城区图，用朱砂笔圈出奸细的住址，“按‘网格化排查’的法子，将汴京分为东、西、南、北、中五个区域，每个区域由禁军统领带队，联合府尹的捕快，同时行动，抓捕奸细 —— 不能打草惊蛇，尤其是周大人，要等他放松警惕时动手。” 这是现代 “集中抓捕 + 区域责任制” 的思路，能最大限度避免奸细逃脱。
赵珩点头赞同：“孤立刻调动禁军，按你说的区域分工；你负责联系府尹，让他准备捕快配合；苏大人那边，孤会让他盯着周大人，防止他提前行动。” 他看向沈清晏，眼底带着欣赏与担忧，“抓捕行动危险，你就留在清晏阁指挥，不要亲自涉险。”
沈清晏抬眸，清冷的眼底闪过一丝俏皮：“殿下放心，我惜命得很，不会去前线凑热闹。不过，要是抓捕出了意外，我这里还有备用方案。” 她拿出 “应急备案”，上面写着 “若周大人逃脱，封锁城门，按清单追缉；若下毒计划败露，立刻替换陛下的酒食”。
赵珩失笑，看着她清冷又狡黠的样子，心里愈发觉得她与众不同。他从袖袋里拿出一块护身玉佩，递给她：“这是父皇赐的龙纹玉佩，能调动沿途禁军，你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沈清晏接过玉佩，指尖触到温润的玉质，抬头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多谢殿下，不过，希望用不上它。”
回到清晏阁，沈清晏立刻召开紧急会议，安排联盟商户配合排查 —— 商户们熟悉街市，能帮忙辨认奸细。她看着墙上的 “抓捕倒计时表”（还有三日），眼神变得锐利：“周大人的阴谋，绝不能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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