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不少,咱们一个一个捋。”
蒋万山抹了把嘴边的油光,竖起一根手指。
“第一个,烂高粱。”
“小子,知道天灾之后,粮食为何大面积绝收、减产吗?”
他面庞通红,带着微醺的亢奋。
“因为……”刘轩刚想回答。
“你不知道!”
刘轩:“……”
蒋万山直接打断,眼神陡然锐利起来,仿佛穿透了时空,“是空气!空气里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篡改植物的基因密码!”
接着,他语速陡然加快,如同连珠炮般抛出一连串深奥术语:
“那我们旧时代赖以维系的植物基因编辑技术,cRISpR\/cas9系统,对当前环境下的靶基因是否还能有效修饰?若强行干预,脱靶效应是否会对本就脆弱的现存植物基因组稳定性造成灾难性打击?若借助生物信息学手段优化sgRNA设计,理论上能否显着降低脱靶风险?”
“极端气候频发,该如何量化分析其对c3植物与c4植物光合生理特性的差异化冲击?我们能否通过改良中的植物修复技术,让旧时代的作物适应这该死的温差地狱?如何利用基因工程手段,强行拔高植物的耐盐、耐寒耐高温生理阈值?”
刘轩:“……”
得,搁这儿玩我呢?他索性放弃思考,化悲愤为食量,埋头专注对付碗里的鸡肉鸡汤——
甭管待会儿会不会被扫地出门,先填饱肚子不亏!
蒋教授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硬生生讲了近一个钟头。
刘轩听得云山雾罩,脑袋嗡嗡作响,倒是腹中充实,胃袋滚圆。
不知过了多久,蒋万山终于口干舌燥,意犹未尽地停下。
他舀起半碗温凉的鸡汤,咕咚灌下,这才咂咂嘴,看着一脸茫然的刘轩,叹道:
“唉,看样子,你确实不是搞科研这块料。也罢,咱们回到第一个问题——那些烂掉的高粱。”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揭示秘密般的郑重:
“简单说,就是我用了点技术手段,让这些高粱发生了‘小小’的变异。产量嘛,吓死个人!但它们……却不再是人类能吃的东西了。懂?”
刘轩瞳孔微缩:“有毒?!”
“回答正确!但不加分!”
蒋万山一拍大腿。
刘轩眼中瞬间迸发出异样的光彩!
有毒?!有毒好啊!还有比这更适合“小虫”发挥的“食材”吗?再毒,能毒得过尸人晶核里那要命的玩意儿?
只是……这分解的过程……
脑海里不受控地浮现一个画面:一个姓刘的小人儿化身饕餮,扑在那座腐败的高粱山上疯狂啃噬,然后……上吐下泻,分离出两种未知的物质。
“呕……”
刘轩胃里一阵翻涌,赶紧掐灭这恶寒的联想。
“算了算了,还是再想想……”
“第二个问题,你的工作安排。”
蒋万山没理会他的心理活动,竖起第二根手指。
“先在老头子这儿挂个杂工的名头吧。光靠你外公那点薄面,想混个好职务,不现实,养殖场可不养闲人。翻地、除草、播种、施肥、挑粪……这些粗活总能干吧?”他睨着刘轩。
“我会认真学。”刘轩立刻表态。
“肯学就行!就怕又蠢又懒还不开窍!”
蒋万山毒舌的功力,丝毫不逊于马老。
“最后一个,也是最紧要的,”蒋万山神色微凝,竖起第三根手指,“你的安全问题。”
“养殖场地处偏僻,荒野环绕,偶尔会有落单的尸人或变异野兽流窜过来。”
他顿了顿,看着刘轩,“不过你也不用太慌,场里有专门的武者小队负责清剿。只要你不作死,老老实实待在划定的安全区里,性命无虞。”
他的语气陡然变得异常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记住了!养殖场后山那片区域,是绝对的禁区!里面……养着些不便公开的‘特殊研究样本’,极其危险!你,一步都不准靠近!听清楚没?”
“明白了。”
刘轩躬身应答,低垂的眼帘下,一丝不易察觉的炽热闪过。
清干净食物,守卫收走餐具。蒋教授有些头晕,自顾自回了房间休息,庭院里便只剩刘轩一人。
他并未急于回房,而是在院子里缓步踱行,看似像饭后遛弯,但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仓库里那堆成山的“毒高粱”。
几圈之后,刘轩悄然闪身进入库房,手里已悄然抓了一小撮色泽紫红的“毒高粱”。
回到偏屋,刘轩坐在简陋的木桌旁,掌心托着那捧收获。
他对体内那微小的共生体有着绝对的信心,晶核这种物质都能分解转化,这区区生物毒素,片刻即能分解殆尽。
只是,望着着掌心被坚硬种壳严密包裹的紫色颗粒,刘轩陷入两难。生吞倒是可以忍受,但被提纯后的高粱米怎么从身体里出来,是个问题。
更何况,这吞吞吐吐的分解,“产能”也不高啊!
思考片刻,刘轩眸中精光一闪。他伸出右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几粒最为干硬粗糙的毒高粱籽。
意念微动,沉眠于血脉深处的共生小虫被瞬间唤醒,又向它发出了分解、提纯的指令。
他想试试看能不能让小虫直接通过指尖皮肤接触对这几粒高粱籽完成提纯“解毒”。
刘轩屏住呼吸,尝试引导小虫直接通过指尖皮肤接触目标物进行作业。
果不其然,一股细微而迅疾的暖流沿着臂膀经络急速窜动,精准地汇聚于右手食指指尖。
几乎就在同时,指腹下传来一阵极其微弱的麻痒与灼热感,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微小触须正在穿透种壳,贪婪地吮吸、剥离着什么。
他能清晰“感知”到,指腹下那几粒坚硬的籽实内部结构正发生着某种奇异的蜕变,而共生小虫的体内,已然多出了一缕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紫色粉末状物质。
刘轩强抑心头的悸动,用拇指与食指小心翼翼地捻碎那几粒已然脆弱的外壳,将碎屑摊在掌心,轻轻吹去皮壳,几粒颗粒饱满,乳白色的高粱米便出现在眼前。
轻轻一嗅,便闻到了淡淡的谷物香味。
成了!
刘轩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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