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几乎是哼着小曲走进金銮殿的。
他歪歪扭扭地瘫在龙椅上,宽大的龙袍让他整个人都陷了进去,舒服得他差点睡着。
底下黑压压跪着一片的文武百官,山呼万岁。
刘协懒洋洋地抬了抬手:“平身吧。”
他打量着底下这群人,这就是他未来“亡国事业”的同事们了。
不错不错,一个个看起来都愁眉苦脸的,很有亡国之相。
“陛下!”
一个须发皆白,身形清瘦但脊梁挺得笔直的老臣站了出来。
正是当朝丞相,三代帝师,裴文若。
只见他老泪纵横,声音悲怆:“先帝宾天,新皇登基,本应大赦天下,与民同庆。
然如今我大晏,国库空虚,藩镇林立,流民四起,北虏叩关……实乃三百年未有之危局啊!”
老丞相说得声情并茂,一番话下来,朝堂上不少忠臣都跟着抹起了眼泪。
气氛烘托得相当到位。
刘协在龙椅上听得直点头。
说得好!老头你很上道嘛!
继续念,别停,我最爱听这个了。
裴文若见皇帝“认真”聆听,心中稍感安慰,继续道:“臣恳请陛下,效仿高祖,励精图治,亲贤臣,远小人,夙兴夜寐,或可挽大厦于将倾!”
说完,他重重一拜,整个朝堂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刘协内心疯狂吐槽:“别啊老头!我只想早点下班回家找老婆,谁要跟你在这儿007啊!”
他正想说点什么,又一个官员冲了出来。
兵部尚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几乎是哭嚎着开口:“陛下!十万火急啊!驻守北境的镇北军,已经欠饷三个月了!”
“再不发钱,军心浮动,万一……万一那蛮族此时叩关,北境危矣!大晏危矣啊!”
这话一出,朝堂瞬间炸了锅。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射向了站在文官队伍里,一个贼眉鼠眼,身材微胖的官员。
户部尚书,张让。
这可是朝中有名的巨贪,先帝时期的宠臣,党羽遍布朝野。
张让被众人看得头皮发麻,不情不愿地挪了出来,也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穷:“陛下明鉴啊!不是臣不拨钱,是国库里它真没钱啊!”
“先帝爷在时,大兴土木,修建行宫,国库早就被搬空了。现在里面跑只老鼠,都得自己带口粮,臣……臣有心无力啊!”
他三言两语,就把锅甩给了刚死没多久的先帝。
“你放屁!”
裴文若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张让的鼻子骂道:“先帝虽有奢靡之举,但国库何至于此?分明是你这国贼监守自盗,中饱私囊!”
“裴相,你血口喷人!”张让立刻反驳。
很快,以裴文若为首的清流,和以张让为首的贪官集团,就在金銮殿上吵成了一锅粥。
唾沫星子横飞,官帽都差点被对方打掉。
刘协在龙椅上看得乐不可支。
太好了!
太专业了!
开局就是死局,军饷发不出来,边军一闹兵变,这国运不得“哗”一下直接清零?
他甚至已经能想象到自己回到婚礼现场,给老婆戴上戒指的画面了。
完美!
旁边的贴身太监小德子,看着自家陛下非但不急,反而一副昏昏欲睡,嘴角还挂着一丝迷之微笑的样子,急得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完了!
大晏的天,看来是真的要塌了!
眼看底下的人吵了半天,也没吵出个所以然,最后还是把皮球踢了回来,齐刷刷跪下。
“请陛下圣裁!”
来了来了!
轮到我表演了!
刘协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开心。
他慢悠悠地坐直了些,用一种慵懒到极致的语调开口。
“吵什么吵,不就是没钱吗?”
“这好办。”
他准备抛出自己酝酿了一路的“败国第一策”,给这烈火烹油的局面,再添一把最大的干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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