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回到店里,就看到景骁已经坐在她的椅子上帮着包花。
他换了身干净的便装,黑色t恤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从领口能看到里面缠着的白色纱布。
手法格外“讲究”,脖颈处歪歪扭扭系着蝴蝶结,还故意勒紧了些,一看就是容珩为了泄愤故意整的。
他显然等了有会儿,见她回来,眼底漾开点笑意,却故意板着脸:“跑挺快。”
容妤心里咯噔一下,刚被卫弘简搅乱的情绪还没平复,“你怎么来了?”
“来治治你这张嘴。”
容妤白了他一眼,“我是来真的,分手,别以为昨天晚上怎么怎么样了我就改主意。”
一旁的李曼听到这话,低着头假装专心醒花,尽量降低存在感,耳朵却像雷达似的竖了起来。
景骁手里的动作没停,淡声道:“真到要分的地步,昨晚你就该狠心推开我,而不是半推半就。”
容妤气得要死,抓起旁边的喷水壶就朝他砸过去:“景骁你闭嘴!”
这王八羔子总是骚话连篇,在家说就罢了,外人面前也乱说。
水壶被景骁伸手稳稳接住,还顺势往旁边的向日葵上喷了两下,水珠溅在花瓣上,亮晶晶的。
他把水壶搁回工作台,“容妤,你心里有我,骗不了人。”
他低头,视线落在她颈间系得死紧的丝巾上,伸手想去解:“让我看看,昨天留下的印子消了没?”
“滚开!”容妤后退半步撞在花架上。
李曼在旁边吓得一颤,老板和这位景先生的架吵得真够刺激的,比电视剧还带劲。
容妤眼神示意李曼上楼,李曼识趣地离开,还不忘给门口挂了块“临时有事,暂停营业”的牌子。
“我跟你说正经的。”容妤深吸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我不想每天抱着手机等消息,更不想哪天接到一个让我再也等不到你的电话。”
“容妤,你以为我愿意吗?你以为我不想天天守着你?可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
她当然知道,可知道和做到是两回事。
容妤怒道:“那你去做啊,我不想再看见你!”
凭什么他能在部队里当他的英雄,就要求她守着个空房子孤独寂寞冷。
她打心底里敬重那些军嫂,能守着一个模糊的归期过日子,能对着一张照片熬完一个又一个长夜。
可她不行,军嫂这两个字太重了,她扛不动。
“景骁,你值得更好的,值得一个能守着空房子,等你等到头发都白了也心甘情愿的女人。但那个人不是我。”
景骁没动,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眼底翻涌着心疼和无奈。
“可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
他上前一步,强行把人搂进怀里。
“你说等得苦,我知道。”他的声音混着呼吸,落在她发间,带着滚烫的温度。
“那些在边境啃冻硬的干粮时,我数着日子算回家的天数,中枪躺医院,麻药过了疼得想死,一想到你还在等我,就咬着牙撑过来了。”
“容妤,我不是让你当什么贞洁烈女,我是想让你信我。信我每次出任务都拼了命想活着回来,信我心里装着你,装着咱们往后的日子。”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转业申请:“你看这个,我早就写了。”
领导骂了他好几次,说他是队里重点培养的对象,就这么放弃太可惜,再熬两年,晋升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他不在乎,只是就算领导最终松口,流程走下来,至少还得三年。
他知道容妤生得美,那种带着点清冷的艳,像带露的玫瑰,老远就能勾得人移不开眼。
开花店这几年,追她的人就没断过。
那些人,能天天守在她店里嘘寒问暖,忙这忙那,这些都是他现在做不到的。
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她等,凭那身军装?还是凭几句空泛的承诺?
景骁长叹一声,下定决心般说道:“我知道……三年,至少还得三年。”
“要是你觉得等得难了,有别人能让你开心……”
他顿了顿,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割肉:“我……能接受。”
容妤愣住,“你说什么?”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明白他怎么能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
景骁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本就不太懂男人面对这种事该怎么反应,偶尔听店里熟客聊起感情,要么是吵得鸡飞狗跳,要么是哭着求复合,从没想过到了自己这儿,会是这样。
“你觉得我跟你提分手,就是为了找别人?”
她又气又委屈,“我是要分手没错,可那是因为太苦太怕,不是因为不爱了。你说这种话,好像我是什么随便就能换人的人!”
景骁一怔,慌乱道:“不是!我是说你别硬撑着,不用因为我委屈自己。”
“我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你别分手。我怕我逼得太紧,你反而走得更快,才说那种蠢话……”
刚才那句“我能接受”,是他能想到最“懂事”的话了。
他以为先放低姿态,她或许就不会那么快推开他。可看她这模样,他知道自己又搞砸了。
容妤听着他荒唐又执拗的解释,心里那点被冒犯的火气,慢慢变成了又酸又涩的疼。
“我知道三年长,让你等我,是我对不起你,但你记着,我这辈子,就认你一个。我唯一求你的,就是别不要我。”
哪怕中间有过别人,他也认了。
容妤看着眼前这个在枪林弹雨里都没皱过眉的男人,此刻眼底的隐忍和退让,比任何激烈的言辞都让她难受。
“骁哥……”
景骁不忍再看她泛红的眼眶,“部队的归队命令已经下达,容妤,我又要走了。”
容妤一愣,他刚回来一天?还是半天?连口气都没喘匀,又要走。
景骁看着她,想说点什么,承诺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全变成了无力的沉默。
他只能伸出手,最后一次把她紧紧抱住。
“等我。哪怕……只是试试看,好不好?”
容妤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在他胸口。
“我走了。”
他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在逃,怕再耽搁一秒,就再也迈不开腿。
门“砰”地一声关上,震得墙上的风铃叮当作响。
容妤僵在原地,过了好久,才缓缓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膝盖,压抑的哭声终于从喉咙里挤出来。
混蛋。
大混蛋。
她明明已经要下定决心和他分手了,他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让她心软。
容妤哭了一会,慢慢站起身,拿起那束景骁没包完的蝴蝶兰。
包扎得歪歪扭扭,丝带缠得乱七八糟,一看就是个生手。
她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上的水珠,冰凉的。
心里那个“分手”的念头,昨天还坚如磐石,被他这么一搅,就成了摇摆不定的样子。
“三年……”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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