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城南废弃工业区一片死寂，只有风声掠过锈蚀的钢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刀疤刘的那个秘密仓库，就隐藏在一片破败厂房的深处，外面看起来毫不起眼，像是某个早已倒闭的小作坊。
江辰、老枪、阿亮三人如同幽灵般潜行在阴影中。老枪经验丰富，负责侦查和清除外围暗哨；阿亮虽然紧张得手心冒汗，但紧紧跟着江辰，手里攥着一个强光手电和一瓶防狼喷雾（江辰给他的“新手装备”）；江辰则如同暗夜的主宰，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无声，气息收敛到极致。
“老板，东南角一个，解决了。”老枪的声音通过微型耳麦传来，低沉而稳定。“仓库门口有两个，在抽烟，警惕性不高。”
江辰透过夜视仪观察着仓库门口那两个叼着烟、嘻嘻哈哈的守卫。的确是乌合之众，不像受过专业训练。他打了个手势，老枪如同狸猫般从侧面迂回过去。
几秒钟后，两声闷响，门口恢复了寂静。
“安全。”
江辰和阿亮迅速靠近仓库大门。大门是厚重的铁皮门，挂着一把粗大的挂锁。这对江辰来说形同虚设，他拿出一根特制的细铁丝，插入锁孔，轻轻拨弄几下，“咔哒”一声，锁开了。
推开一条缝隙，一股混合着霉味、化学品气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腥臊气扑面而来。仓库内部空间很大，堆放着一些破烂的机器和杂物，但在最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几十个印有“奥邦生物”标志的白色泡沫箱，旁边还停着那辆见过的冷藏车。
几个穿着脏兮兮工装的男人正围着一个小桌子打牌，嘴里骂骂咧咧。刀疤刘并不在场。
“鼠标，干扰附近的通讯信号，确保十分钟内这里打不出电话。”江辰低声下令。
“搞定，辰哥！附近的基站我暂时给它放个假！”鼠标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江辰对老枪和阿亮比划了一个行动的手势。老枪如同猎豹般扑出，目标是那几个打牌的马仔。江辰则径直走向那堆泡沫箱。
“什么人？！”打牌的马仔听到动静，刚抬起头，老枪已经冲到近前，拳脚并用，动作干净利落，瞬间放倒了两个。第三个刚想喊叫，被老枪一记手刀砍在颈侧，软倒在地。
阿亮举着强光手电，对着最后一个被老枪吓傻的马仔眼睛一晃，对方顿时眼前白茫茫一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老枪顺势撂倒。
整个过程不到十五秒，仓库里除了江辰三人，再没有站着的敌人。
江辰没理会身后的战斗，他快速打开一个泡沫箱。里面是整齐排列的玻璃瓶，和他之前在鬼市买到的那几瓶类似，但数量惊人，瓶身上贴着简单的标签，只有一串代码和日期。他拿起一瓶，晃了晃，里面的液体略显粘稠，颜色暗沉。
他手腕上的“星璇”再次发出微弱的震动，辐射读数略有升高，同时数据库跳出警示：【检测到未知生物活性标记，建议极端谨慎处理。】
未知生物活性标记？江辰的心沉了下去。这绝不是什么普通的违禁药品！
他迅速扫视仓库，在角落的一个破桌子下面，发现了一个黑色的防水背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份纸质文件，全是外文，夹杂着复杂的分子式和图表。虽然看不太懂全部内容，但几个关键词刺痛了他的眼睛：“基因编辑”、“定向表达”、“高传染性”……
还有一个文件夹里，是几张模糊的照片，像是监控截图，内容正是几个流浪汉模样的人，在类似仓库的环境里，痛苦挣扎的画面。照片背面用笔潦草地写着日期和编号。
人证物证俱全！张浩和奥邦生物，竟然真的在用活人进行非法的人体实验！
“辰哥！找到个活口！”阿亮的声音传来，他指着地上一个被老枪打晕后刚刚醒转、吓得尿裤子的马仔。
江辰走过去，蹲下身，眼神冰冷地看着那个马仔：“说，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刀疤刘和奥邦生物想做什么？”
那马仔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我……我不知道啊大哥……刘哥……刘哥就说让我们看好这些东西……说……说是新药……很值钱……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刀疤刘和张浩在哪？”江辰追问。
“浩哥……浩哥最近很少露面……刘哥……刘哥好像说今晚要去……要去‘白金瀚宫’谈笔大生意……”
白金瀚宫？那是张浩名下最豪华的夜总会，也是他经常进行秘密交易的地方。
江辰站起身，对老枪说：“把这些文件收好，这些都是铁证。阿亮，把这些泡沫箱和冷藏车的情况拍照录像，多角度拍清楚。”
然后，他走到仓库的电闸前，拉下了总闸。整个仓库陷入一片黑暗。他拿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装置，贴在冷藏车的底盘上——那是鼠标提供的微型追踪器。
“撤。”江辰下令。
三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如同从未出现过。只留下仓库里昏迷的马仔、被切断的电源，以及那些足以让张浩万劫不复的证据。
回到车上，阿亮还在后怕又兴奋地喘着气：“辰哥！我们刚才……端了张浩的老巢？”
“只是一个仓库。”江辰看着窗外，眼神深邃，“真正的大家伙，还在后面。”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不是给赵总，也不是给李芸，而是直接接通了加密频道。
“总部，这里是‘烛龙’。”江辰的声音恢复了特工特有的冷静和简洁，“请求启动‘清道夫’程序，目标：东海市，张浩犯罪集团及关联境外生物科技公司‘奥邦生物’。证据链已初步获取，涉及非法人体实验及高危生物制剂。建议优先级：最高。”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收到，‘烛龙’。证据上传，分析团队即刻介入。‘清道夫’程序已启动，地方协调及后续处理由我们负责。你自身安全第一，必要时可动用一切资源。”
“明白。”
挂了电话，江辰长出一口气。动用组织的力量，意味着事情的性质已经上升到国家安全层面，张浩的覆灭进入倒计时。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高枕无忧。奥邦生物这条境外毒蛇，被打痛了尾巴，一定会反扑。
而且，那个神秘的赵刚，他在整个事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是敌是友？
“辰哥，我们现在去哪？”阿亮问道。
江辰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回家，睡觉。明天，看好戏。”
车子驶离废弃工业区，城市的霓虹再次映入眼帘。这一夜，东海市的地下世界，注定有许多人无法安眠。
尤其是此刻正在白金瀚宫顶楼包厢里，搂着美女、喝着洋酒，等着验收“大生意”成果的刀疤刘，和他背后那个自以为能一手遮天的张浩。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丧钟，已经被悄然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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