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名以闫森和王老六为代表的敢死队队员,无一生还。
他们炸毁了两辆敌人的装甲车和一辆坦克,还让一辆坦克陷入瘫痪。
敌人的步坦协同战术在失去坦克和装甲车之后,彻底宣告失败。
小豆子看着远处前赴后继的敢死队员一个个被爆炸吞噬,小小的他不禁泪流满目,他望着顾沉舟,目光期盼:
“团长,咱们以后也能有这些大铁疙瘩吗,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敌人这些铁疙瘩杀了我们好多同胞啊。”
顾沉舟神色沉重,轻轻揉了一把小豆子的头发,目光看着远处牺牲的敢死队队员,语气坚定地说道:
“会有的!不管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还是水里有的,将来都会有的,会有那一天的!”
他知道,那一天还格外的遥远。
以当时的工业水平,想真正成为军事强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们这辈军人是看不到了,只能用自己的血肉去抵挡,去为后世创造一个安全和平的盛世而努力,奋战。
‘闫森…老六…还有那三十二个弟兄…’
‘好兄弟…走好!’
顾沉舟喉咙里堵着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无声的誓言。
但战场容不得片刻的沉湎。
就在那两辆坦克和装甲车被炸毁瘫痪,喷火兵葬身火海,敌军阵型陷入巨大混乱和恐慌的瞬间。
顾沉舟眼中那沉痛的光芒瞬间冷静和杀意取代。
就是现在!
顾沉舟猛地放下望远镜,声音因极度压抑的情绪而变得异常嘶哑,却带着一种穿透力,响彻在临时指挥所:
“机枪营!所有火力覆盖敌人混乱区域,给老子打,狠狠地打!”
“警卫营!顾龙,带你的兵,从侧翼压上去,冲锋枪开路,刺刀见红,给我撕开他们的口子!”
“其余各部!全线反击——!”
“报仇!!!”
命令如同点燃了火药桶。
早已被敢死队壮烈牺牲激得双目赤红的士兵们,爆发出震天的怒吼。
隐藏在各个角落的重机枪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怒吼,密集的弹雨如同死神的镰刀,扫向因坦克被毁而陷入混乱的敌军步兵,敌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惨叫声、惊恐的呼喊响成一片。
“杀啊——!”警卫营长顾龙一马当先,手中的冲锋枪喷吐着火舌。
他身后,警卫营的悍卒们如同下山的猛虎,端着冲锋枪,挥舞着大刀,怒吼着从侧翼的废墟中猛扑而出。
冲锋枪的密集火力在近距离巷战中发挥了恐怖的威力,瞬间将混乱的敌军切割、打散。
“冲上去!杀敌!”
其他步兵营的官兵也在军官和老兵的带领下,如同决堤的洪水,从掩体、从地下室、从断壁残垣后跃出,挺着刺刀,红着眼向失魂落魄的敌军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反冲锋。
敌军彻底崩溃了。
失去了坦克装甲的支撑,核心力量被敢死队摧毁,又被突如其来的凶猛火力覆盖和生力军冲锋切割,士气瞬间跌至谷底。
什么精锐部队的骄傲,什么战斗精神,在血肉横飞、死神降临的瞬间,都被求生的本能所取代。
残余的敌兵再也顾不得什么交替掩护、什么战术队形,哭爹喊娘地掉头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顾沉舟的部队如同愤怒的潮水,追着溃逃的敌军猛打猛冲。
刺刀见红,子弹追魂。
硝烟依旧弥漫,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和敌人的嚎叫已经消失。
战斗,从顾沉舟部接防算起,已经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
顾沉舟缓缓走下指挥所,踏过满是瓦砾、弹坑和暗红色血迹的街道。
方志行拖着疲惫的身躯前来汇报,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团座…初步清点…全团…全团还能站着的…不到五百人了…”
顾沉舟看着眼前一张张被硝烟熏黑、布满疲惫却依然挺立的面孔,听着远处卫生队抢救伤员的呼喊,心中百感交集。
三天!
仅仅三天!
他带来的两千一百多名弟兄,如今只剩下这五百伤痕累累的疲惫之师。
每一个倒下的身影,都如同重锤砸在他的心上。
顾沉舟目光扫过那些倚着墙根、脸上稚气未脱却眼神坚毅的年轻士兵。
‘他们大多只训练了不到一个月…’
就在不到一个月前,他们还是来自各个地方部队里的新兵,从未经历过战火的洗礼,军事素质参差不齐。
面对敌军最精锐的部队,面对坦克、装甲车、燃烧弹、喷火器这些恐怖的武器,面对地狱般的巷战…他们顶住了!
这不仅仅是坚守,更是重创,是辉煌的战绩!
‘闫森…老六…还有牺牲的所有弟兄…’顾沉舟望向敢死队牺牲的方向,那里只剩下焦黑的残骸和袅袅青烟。
‘你们的血…没有白流!’
他深吸了一口带着浓重硝烟和血腥味的空气,挺直了伤痕累累却依旧如同标枪般的身躯。
目光扫过幸存的五百将士,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力量,响彻在残破的城头:
“弟兄们!死战不退!”
疲惫到极点的士兵们,听到这句话,眼中重新燃起光芒。
他们互相搀扶着,挺起胸膛,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出嘶哑却无比自豪的回应:
“死战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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