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像一层薄纱,轻轻覆盖在红星村的屋顶上。李寡妇家的煤油灯还亮着,唐糖蹲在炕边,看着柱子渐渐平稳的呼吸,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陆战霆端来一盆温水,拧干毛巾递给她:“擦把脸吧,看你额头全是汗。”
唐糖接过毛巾,指尖触到他的手,两人像触电般缩回。她低头擦脸,掩饰着发烫的脸颊,轻声说:“幸好来得及时,再晚半小时,神仙也难救。”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陆战霆的声音在昏暗的灯光里格外温柔,“我去煮点米汤,孩子醒了能喝点。”
李寡妇从灶房端来刚蒸好的鸡蛋羹,眼眶红红的:“糖丫头,战霆,你们真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这鸡蛋羹你们快吃,我特意留的土鸡蛋。”
唐糖刚要推辞,就被陆战霆按住了手。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递到唐糖嘴边:“吃点,不然晚上该饿了。”
唐糖愣住了,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鸡蛋羹的香味在舌尖蔓延开来,混着他指尖的温度,甜到了心坎里。李寡妇在一旁看得直乐,悄悄退到灶房,给他们留了独处的空间。
直到后半夜,柱子彻底退了烧,唐糖才和陆战霆起身离开。月光洒在乡间小路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陆战霆推着自行车,唐糖走在他身边,谁都没说话,却有种说不出的默契。
快到唐糖家时,陆战霆忽然停下脚步:“唐糖,晚上我想说的话……”
“什么话?” 唐糖的心跳瞬间加速,像揣了只蹦跳的小兔子。
他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咳嗽声。李秀莲站在院门口,手里还拿着件厚外套:“这么晚才回来?快穿上外套,当心着凉。”
唐糖接过外套,脸颊更烫了。陆战霆挠了挠头,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诊所见。”
“嗯,明天见。”
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李秀莲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战霆这孩子不错,娘看着靠谱。”
“娘!” 唐糖跺了跺脚,红着脸跑回房间,心里却像灌满了蜜糖。
第二天一早,唐糖刚打开诊所的门,就看到陆战霆已经在门口等了。他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蒸好的玉米窝窝头,还冒着热气:“刚从家里拿的,你快趁热吃。”
“你怎么这么早?” 唐糖接过竹篮,指尖触到他的手,又是一阵心悸。
“去山上砍了点柴,顺便给你带点。” 他说得轻描淡写,眼神却不自觉地落在她微红的脸颊上。
两人正说着话,王老五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来了,身后还跟着个捂着肚子的年轻人。“糖丫头,快给我侄子看看,他从昨天就开始肚子疼,拉得都站不住了。”
唐糖连忙让年轻人躺在诊床上,刚要检查,就看到王婆子领着几个妇女站在门口,双手叉腰,眼神像淬了毒的针。
“哟,这才刚拿到执照,就开始接诊了?可别把人越治越坏。” 王婆子阴阳怪气地说,“我听说昨晚李寡妇家闹翻天了,是不是这丫头把孩子治出问题了?”
“你胡说什么!” 李寡妇正好来送药罐,听到这话气得发抖,“我家柱子好得很,要不是糖丫头,我儿子早就没命了!”
“谁知道是不是你被灌了迷魂汤。” 王婆子冷笑一声,“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家,大半夜跟个男人在寡妇家待着,传出去像什么话?”
这话像一把脏水,狠狠泼在唐糖脸上。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气得浑身发抖:“王婆子!你别血口喷人!我们是去治病的!”
“治病?我看是借机私会吧。” 一个胖妇女跟着起哄,“难怪陆战霆对她这么好,原来是早就勾搭上了。”
陆战霆脸色一沉,往前一步挡在唐糖身前,眼神冷得像冰:“说话注意点分寸,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怎么?被我说中了想打人?” 王婆子有恃无恐,“我告诉你们,这事儿我已经报给公社了,看你们还怎么在村里待!”
乡亲们围了过来,有人帮唐糖说话,有人却窃窃私语,眼神里带着怀疑。唐糖看着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她想解释,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够了!” 村长拨开人群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个喇叭,“大清早的吵什么?都不用下地干活了?”
王婆子立刻凑上去:“村长,您可来了!这唐糖和陆战霆伤风败俗,大半夜在李寡妇家鬼混,您可得为我们妇女做主啊!”
“你亲眼看见了?” 村长皱着眉问。
“我…… 我听人说的。” 王婆子眼神闪烁。
“听说的也敢到处嚷嚷?” 村长瞪了她一眼,拿起喇叭喊道,“大家都听好了,昨晚唐糖是去救柱子的,陆战霆是去帮忙的,李寡妇可以作证!谁要是再敢造谣,别怪我按村规处置!”
人群里顿时安静下来,那些起哄的妇女都低下了头。王婆子还想说什么,却被村长狠狠瞪了一眼,悻悻地闭上了嘴。
“糖丫头,别往心里去。” 村长拍了拍唐糖的肩膀,“好好给人看病,村里支持你。”
唐糖点点头,眼眶却忍不住红了。陆战霆递给她一块手帕,声音低沉:“别理她们,清者自清。”
送走村长,唐糖重新给年轻人检查,发现是急性肠胃炎。她开了方子,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
陆战霆看出她的失落,从小卖部拿来颗水果糖:“吃颗糖,甜的。”
唐糖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甜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心里却还是涩涩的。“陆大哥,你说我们是不是不该走那么近?不然也不会被人说闲话。”
“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说什么。” 他说得斩钉截铁,“我陆战霆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别人说。”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唐糖心里的石头渐渐落了地。是啊,自己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怕别人说闲话?
下午刚开诊,就看到张屠户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手里还拿着把杀猪刀:“糖丫头!快!我媳妇突然肚子疼得打滚,怕是又要生了!”
唐糖心里咯噔一下,抓起药箱就往外跑:“不是还有一个月才到预产期吗?”
“谁知道啊!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疼得直冒汗!” 张屠户急得直跺脚。
到了张屠户家,就听到屋里传来女人凄厉的哭喊声。唐糖冲进里屋,看到张屠户媳妇疼得蜷缩在炕上,脸色惨白。她连忙检查,发现是早产迹象,羊水已经破了。
“快烧热水!准备干净的布!” 唐糖一边吩咐,一边打开系统面板,“系统,检测产妇情况。”
【叮!检测到产妇为早产,胎儿胎位不正,伴有脐带绕颈,建议立即转院!】
唐糖的心沉了下去:“情况危急,必须马上送镇上卫生院!”
“可…… 可这时候哪有车啊?” 张屠户急得直转圈。
“我去叫人!” 陆战霆转身就往外跑,“让李大叔套上牛车,我们轮流推车!”
乡亲们很快就来了,李大叔赶着牛车在门口等着,陆战霆和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抬着门板,小心翼翼地把产妇抬上去。唐糖坐在牛车上,一边给产妇做基础护理,一边安抚她的情绪。
“别怕,我们很快就到卫生院了。” 她握着产妇冰凉的手,声音尽量温柔。
产妇疼得浑身发抖,却还是挤出个笑容:“糖丫头,我信你……”
牛车在颠簸的土路上前行,陆战霆和几个小伙子在后面推着,额头上的汗珠子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唐糖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给她最坚实的依靠。
快到镇上时,产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色变得青紫。唐糖心里一紧,知道是脐带绕颈导致的缺氧。她立刻拿出银针,快速刺入产妇的人中、合谷等穴位,又用系统兑换的氧气袋给她吸氧。
“坚持住!马上就到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担心产妇,又担心孩子。
陆战霆看出她的紧张,放慢脚步走到牛车旁,握住她的手:“别担心,有我在。”
他的手心温暖而有力,给了唐糖无穷的力量。她深吸一口气,继续专注地照顾产妇,直到牛车停在卫生院门口。
医生看到产妇的情况,立刻推进了产房。唐糖和陆战霆守在外面,张屠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搓着手。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产房里传来婴儿响亮的哭声。医生走出来,笑着说:“母子平安!是个大胖小子!多亏送来得及时,再晚半小时就危险了。”
张屠户激动得差点给唐糖和陆战霆跪下,被两人连忙扶住。他抹着眼泪说:“你们真是我们家的再生父母!这大恩大德,我张屠户一辈子都忘不了!”
唐糖笑着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快进去看看你媳妇和孩子吧。”
往回走的路上,天已经黑了。陆战霆推着牛车,唐糖坐在上面,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温馨而宁静。
“今天谢谢你。” 唐糖轻声说。
“谢我什么?”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帮我。”
陆战霆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眼神在月光下格外深邃:“唐糖,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
唐糖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抬头撞进他的眼眸里,那里面仿佛藏着整片星空。她刚要开口,就听到远处传来锣鼓声,还有人在喊:“抓小偷啊!有人偷了公社的种子!”
陆战霆脸色一变:“不好,是公社的粮仓方向!”
两人立刻朝着锣鼓声的方向跑去,到了公社粮仓,就看到几个黑影翻过高墙,手里还扛着麻袋。陆战霆大喝一声:“站住!”
那几个黑影吓了一跳,扔下麻袋就跑。陆战霆追了上去,唐糖则留在原地,打开麻袋一看,里面全是金灿灿的稻种。
“这些是公社准备春耕的稻种,要是被偷走了,今年的收成可就完了!” 赶来的公社书记擦着汗说,“多亏你们来了,不然损失就大了!”
陆战霆很快就抓回了两个小偷,原来是邻村的惯犯。公社书记感激地说:“战霆,糖丫头,你们真是帮了大忙了!明天我就去村里给你们请功!”
回到村里时,已经是后半夜了。陆战霆送唐糖到家门口,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盒子:“这个给你。”
唐糖打开一看,里面是条银项链,吊坠是个小小的兔子,和他刻的木兔一模一样。“这是……”
“上次去县里进货时买的,”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看你脖子空空的,觉得这个挺适合你。”
唐糖的眼眶瞬间红了,拿起项链:“你帮我戴上吧。”
陆战霆的手有些颤抖,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项链。冰凉的银链贴在她的肌肤上,却带来一阵滚烫的暖意。他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脖颈,两人都像触电般屏住了呼吸。
“好看吗?” 唐糖轻声问。
“好看。”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目光落在她的唇上,渐渐靠近。
就在两人的鼻尖快要碰到一起时,院门口突然传来咳嗽声。李秀莲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油灯:“这么晚了还没睡?快进屋吧,外面凉。”
唐糖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陆战霆也有些尴尬,挠了挠头:“那我先回去了。”
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唐糖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心里像灌满了蜜糖。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彻底沦陷了。
第二天一早,公社书记就带着锣鼓队来到村里,给唐糖和陆战霆颁发了 “见义勇为” 的奖状,还奖励了一百斤粮票和五十块钱。乡亲们都围过来看热闹,王婆子站在人群后面,脸色难看得像吃了苍蝇。
“我就说糖丫头和战霆是好孩子吧!” 王老五拍着大腿说,“这才是我们红星村的骄傲!”
李寡妇抱着柱子,给唐糖递来个红鸡蛋:“快吃个红鸡蛋,沾沾喜气。”
唐糖接过红鸡蛋,看着身边的陆战霆,心里暖洋洋的。她知道,不管未来有多少困难,只要有他在身边,自己就什么都不怕了。
中午,陆战霆的小卖部格外热闹,乡亲们都来道贺。唐糖的诊所也挤满了病人,她忙得脚不沾地,陆战霆则时不时过来帮忙递水、收拾东西,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下午,唐糖正在给一个老大爷针灸,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争吵声。出去一看,是王婆子和几个妇女在和李秀莲吵架。
“你家唐糖勾引战霆,坏了村里的风气,还好意思领奖状?” 王婆子叉着腰说。
“你胡说八道什么!” 李秀莲气得发抖,“我家糖糖清清白白,什么时候勾引战霆了?”
“大半夜孤男寡女在一块,不是勾引是什么?” 一个胖妇女跟着起哄,“我看啊,就是想攀高枝,嫁给退伍军官当城里太太!”
唐糖忍无可忍,走上前:“王婆子,说话要讲证据!我和陆大哥光明正大,没做任何见不得人的事!倒是你,几次三番造谣生事,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安的什么心?我是为了村里的风气!” 王婆子振振有词,“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家,整天和男人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我和陆大哥是战友,是朋友,互相帮助怎么了?” 唐糖的声音清亮,“我靠自己的医术吃饭,光明正大,不像某些人,自己没本事,就知道背后嚼舌根!”
乡亲们也纷纷附和:“糖丫头说得对!”“王婆子就是嫉妒!”
王婆子被说得哑口无言,悻悻地走了。李秀莲拉着唐糖的手,心疼地说:“委屈你了,孩子。”
“娘,我不委屈。” 唐糖笑着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
陆战霆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握住唐糖的手:“别理他们,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唐糖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用力点了点头。她知道,只要两人心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
傍晚关了诊所,唐糖刚要回家,就看到陆战霆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本书:“这是我托战友在城里买的,一本是《针灸大成》,一本是《妇科常见疾病防治》,你看看有没有用。”
唐糖接过书,心里暖暖的:“谢谢你,陆大哥,这些书对我太有用了!”
“有用就好。” 他笑着说,“晚上我做了酸菜鱼,去我家吃吧。”
“好啊!” 唐糖爽快地答应了,心里像揣了只蹦跳的小兔子。
陆战霆的家收拾得干干净净,桌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酸菜鱼,还有几个家常小菜。唐糖坐在桌边,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暖意。
“快吃吧,尝尝我的手艺。” 陆战霆给她夹了块鱼肉,“小心刺。”
唐糖的心里甜滋滋的,低头吃着鱼肉,味道鲜美极了。两人边吃边聊,从村里的趣事聊到未来的打算,气氛温馨而融洽。
吃完饭,唐糖帮忙洗碗,陆战霆则坐在一旁,看着她的侧脸,眼神温柔得像一汪春水。忽然,他从身后轻轻抱住了她:“唐糖,我喜欢你,嫁给我吧。”
唐糖的身体瞬间僵住,手里的碗差点掉在地上。她转过身,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写满了真诚和期待。
“我……” 她的心跳得像要蹦出来,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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