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之光》的最后一场戏，是在一个废弃的工厂拍摄的。那是林晚与终极反派的最终对决，也是她与内心黑暗面的最终和解。
当许导喊出“全剧杀青”的那一刻，整个片场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历时三个多月的拍摄，这部充满挑战的电影终于完成了。
李萱还穿着戏里那件沾满污渍的风衣，站在废墟般的布景中，有些恍惚。林晚这个角色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心力，现在突然要说再见，竟让她感到一丝不舍。
“杀青快乐！”小杨第一个冲上来给她送上鲜花，“萱姐，你演得太棒了！”
剧组成员纷纷过来与她拥抱告别。就连一向严肃的许导，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李萱，你给林晚注入了灵魂。这部电影会是你演员生涯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李萱感动地一一回应着大家的祝福。当她抬头时，看见戴言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看着她。他的戏份前两天就已经杀青，今天是特意回来参加全组的杀青宴的。
晚上的杀青宴选在一家高级酒店。李萱换上了一身简单的黑色连衣裙，素雅的妆容让她看起来与戏里那个饱经风霜的林晚判若两人。
宴会上气氛热烈，大家举杯畅饮，回忆着拍摄期间的点点滴滴。李萱作为女主角，自然成了众人敬酒的焦点。几轮下来，她感觉有些晕乎乎的。
“少喝点。”戴言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低声提醒。
“开心嘛，”李萱眯着眼睛笑，“戴老师，我演得怎么样？说实话！”
戴言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眼神柔和：“很好。超出了我的预期。”
“真的？”李萱眼睛一亮，“那您是不是该给我发个‘优秀学员’奖状？”
“想得美。”戴言唇角微扬，递给她一杯温水，“喝这个。”
宴会进行到一半，制片人宣布了一个好消息：《深渊之光》已经确定入选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现场顿时沸腾起来，大家纷纷举杯庆祝。
李萱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转头看向戴言：“戴老师，您听到了吗？国际电影节！”
“听到了。”戴言举杯与她轻轻一碰，“这是整个团队的努力。”
趁着酒意，李萱大着胆子问：“那...有没有我的一点点功劳？”
戴言看着她期待的眼神，轻轻点头：“有。很大一部分。”
这句话让李萱心里像炸开了烟花，笑得见牙不见眼。
杀青宴接近尾声时，李萱已经醉得有些站不稳了。戴言自然地扶住她：“我送你回去。”
回酒店的车里，李萱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突然说：“戴老师，谢谢您。”
“谢什么？”
“所有的一切。”李萱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如果没有您的指导和鼓励，我不可能演好林晚。”
戴言沉默了片刻，才轻声说：“是你自己的努力。”
到了酒店，戴言送李萱到房间门口。李萱摸索着房卡，却因为醉意怎么也打不开门。
“我来吧。”戴言接过房卡，帮她打开了房门。
李萱摇摇晃晃地走进房间，转身对戴言说：“戴老师，要不要进来坐坐？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深夜邀请异性进房间，这显然越界了。
戴言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站在门口，没有迈进一步：“你喝多了，早点休息。”
李萱点点头，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那...晚安，戴老师。”
“晚安。”戴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关上门，李萱背靠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上。酒意让她的大脑一片混乱，但戴言最后那个眼神，却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里——那里面有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第二天早上，李萱被头痛唤醒。她揉着太阳穴坐起来，昨晚的记忆渐渐回笼。想到自己差点邀请戴言进房间，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手机上有几条未读消息，最上面的一条是戴言发来的：
【戴言：醒了吗？】
李萱纠结了一会儿，才回复：
【李萱：刚醒...昨晚谢谢您送我回来。】
【戴言：不客气。头痛吗？】
【李萱：有点...戴老师，我昨晚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戴言：你说要给我表演徒手开榴莲。】
【李萱：！！！真的吗？！】
【戴言：骗你的。】
【李萱：......戴老师您学坏了！】
看到这条回复，李萱松了口气，看来昨晚并没有发生什么尴尬的事情。
她起床洗漱，开始收拾行李。三个多月的剧组生活即将结束，她又要回到北京，开始新的工作。
下午，李萱拖着行李箱来到酒店大堂办理退房。让她意外的是，戴言也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她。
“戴老师？您还没走？”
“下午的飞机。”戴言看着她，“一起喝杯咖啡？”
酒店的咖啡厅里，两人相对而坐。这是杀青后他们第一次清醒地单独相处。
“接下来有什么计划？”戴言问。
“先休息几天，”李萱搅拌着咖啡，“然后有几个剧本要看，还有一个公益广告要拍。”
戴言点点头：“别接太多工作，保持状态。《深渊之光》后期制作完成后，会有很多宣传活动。”
“我知道。”李萱抬头看着他，“戴老师，您呢？”
“我接了一部新电影，下个月开机。”
一阵沉默后，李萱突然说：“戴老师，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问吧。”
“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让戴言愣了一下。他看着李萱认真的眼神，沉吟片刻：“因为你值得。”
这个答案既官方又暧昧，让李萱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李萱，”戴言突然正色道，“你是个好演员，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要被外界的声音干扰，专注在表演上。”
这番话像是提醒，又像是告别。李萱点点头：“我明白。谢谢戴老师。”
去机场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直到分别时，戴言才说：“保持联系。”
“您也是。”李萱笑着挥手，“下次见面，我请您吃饭！”
坐在回北京的飞机上，李萱看着窗外的云海，心中百感交集。《深渊之光》的拍摄结束了，但她与戴言的故事，似乎才刚刚开始。
那个未说出口的问题，那些藏在眼神里的情绪，都成了她心中最珍贵的秘密。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她相信，总有一天，所有的疑问都会找到答案。
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继续向前走，成为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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