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爷爷，阿萤能再看看那些小光球吗？”洛萤的继续道。
艾德里安他终于开口了：“你很想看到那些小光球？”
“不觉得那些绿色的光球看着不吉祥？”
洛萤听了这话之后很困惑？
不吉祥？
为什么不吉祥呀，绿色很好看呀！阿萤最喜欢绿色了。
这么想，洛萤也就这么说了。
他的那双眼眸里盛的只有清澈，似乎不知道太爷爷为什么会忽然的问这个问题。
“绿色很好看吗？”艾德里安似乎是喃喃自语。
没有人说过他的精神力颜色好看。
因为绿色的精神力并不在人鱼的审美之中，人鱼的精神力一般不是黄色就是白色，只有自己的精神力就像是异类一般。
不，还是有人这么认为的。
“梅莉娅以前也说过绿色很好看……”艾德里安像是在喃喃自语。
“太爷爷？”洛萤迟疑。
大人真奇怪。
总是和阿萤说话说着说着就陷入了沉默，像是走神了。
‘梅莉娅是谁呀？’
【那是你太爷爷的妻子，已经在污染中去世了，她在原着剧情里几乎没什么戏份，叫做梅莉娅·卡尔文】
【他应该是因为你说的话，想起了他的妻子了】
洛萤明白了。
就和阿萤思念亲人一样。
艾德里安太爷爷也很思念思念自己最最最亲近的人。
很快，艾德里安就调整自己的情绪，脸上的表情变回了之前的冷淡，只是比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似乎更平和一些。
“洛萤，你来图书馆干什么？”
他望着那有着与众不同观点的小幼崽，忽然就相信了——
这么个看着弱鸡的幼崽或许真的是人鱼一族的未来，真的可以拯救人鱼了。
不是因为洛萤的观点和梅莉娅一样，而是他有着人鱼都不曾拥有的那极为包容的，强大的同理心。
现在的人鱼有的只有冷漠和自私了。
只有洛萤是特别的。
“是啊，阿萤本来来图书馆是干什么的？”洛萤忍不住低头嘀咕了一下。
艾德里安绷着的身体似乎是忽然松懈了几分。
他意识到洛萤即便是和其他人鱼不一样，但是也还是个孩子呢。
有着孩子都有的，容易被转移注意力，容易心软的情况。
可想到洛萤说出了和梅莉娅一样的话，他就对着幼崽更是狠心不起来，甚至在心中微微叹息——
如果他真的想做什么的话，自己看着梅莉娅的份上，也可以帮帮这小幼崽。
梅莉娅活着的时候就很想有人鱼崽。
只是那时候的她体内污染就很严重了，即便是生下来了一颗蛋……
那却是一颗毫无生机的死蛋。
“对了！阿萤是来图书馆看书的呀——”洛萤恍然大悟，像是才想起来，“可是阿萤刚刚是想要抓住那些小光球哦。”
“抓住那些光球干什么？”艾德里安有些不解。
“那些小光球看着好悲伤，阿萤想摸摸他们，让他们不要哭呀。”洛萤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宿主，你只是想摸一摸？】系统忽然开口。
‘是呀，只是想摸一摸那些小光球呀，他们看起来好沮丧好颓废哦。’洛萤道。
艾德里安在听了这话更是怔愣了好久，眼底浮现出了复杂的情绪。
……悲伤？
自己的精神里都透着悲伤的情绪吗？
只有人说过自己的精神力带着属于人鱼的诅咒，是来自黑暗的罪恶，从未有人或者鱼说过他的精神力很悲伤，还在哭。
艾德里安从未哭过。
即便是在梅莉娅死去的时候，也没有掉眼泪。
这个小人鱼还真可笑，竟然说自己会哭，自己怎么可能会哭——
说着，艾德里安忍不住的抬起手去触碰一下自己的眼眶，那似乎有水珠在眼泪里打转。
是眼泪。
当然，当水珠跳出眼眶的时候就会和其他人鱼一样，眼泪变成珍珠。
“太爷爷，你怎么了？”洛萤变得有些紧张兮兮。
艾德里安重新抬起眼的时候，语气平静：“没事。”
“你既然想要找书看的话，我帮你找吧，那想要看什么书。”
洛萤很高兴：“太爷爷，阿萤想要看看关于污染的书哦！”
艾德里安忍不住瞥了一眼幼崽，似乎不理解幼崽怎么会来看这种书。
而关于污染，压根没有正统的书籍去记载，或许联盟帝国那边会有整理成册的书籍，但是人鱼帝国这边是没有的——
“这样的书没有。”艾德里安道。
“啊！没有吗？qAq”阿萤只是想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嗯。”艾德里安深深的看了一眼洛萤，缓慢道，“但是那想知道的，可以直接问我。”
‘阿萤能直接问太爷爷吗？’洛萤不太确定。
他不知道太爷爷会不会和爸爸告密耶……
【宿主，除了我的存在希尔斯不可能发现，你说的所有的话，你的所有行为希尔斯都是能知道的】
只是看他想不想全方面的去监控罢了。
‘那岂不是爸爸早知道阿萤偷偷过来了？’洛萤吃惊。
【是】
洛萤：qAq
阿萤会不会也和其他人类小朋友一样被爸爸偷偷打屁股呀……
可是，不问的话，洛萤不甘心。
他想着就算爸爸回来要打自己的屁股也得很久之后了，还是现在把自己想问的先问问太爷爷好。
于是，外头的人想见都见不到的安德里安阁下，自愿当有个小小幼崽的知识小题库。
“太爷爷污染是怎么出现的呀？”
“太爷爷，有什么东西可以抵抗污染呀？”
“太爷爷，虫族也是污染变的吗？他们还会变成其他的吗？”
“太爷爷……”
艾德里安是让幼崽问了，但是被幼崽接二连三的问题问的有些口干舌燥。
幼崽的精力旺盛。
幼崽能问很多很多，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
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的心软。
直到洛萤道：“太爷爷，你说这个世界上有能让污染消失的精神力嘛？”
艾德里安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了起来。
似乎是从上到下的重新打量着洛萤，好一会儿才道：“……你怎么会想着问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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