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时,船队押着袁进、李忠的残部,浩浩荡荡驶回妈宫港。
码头上早已挤满了闻讯而来的百姓,见海盗头子被绳索捆缚着押下船,顿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喝彩,不少人提着灯笼围上来,指着二人唾骂,声浪几乎盖过了海浪拍岸的声响。
陈敬源立在镇海号船头,抬手压了压,喧闹声渐渐平息。
“袁进、李忠二人,盘踞南海多年,劫掠商旅,残害同胞,罪不容诛!先囚入码头大牢,待我清点完贼巢赃物,再禀明朝廷,按律处置!”
话音落,护卫们将瘫软如泥的袁进、李忠拖走,又将俘获的百余名海盗分作两列,押往临时营地看管。周彦上前,粗声问道:“公子,牛心湾那边的贼巢,何时去清点?这帮蟊贼劫掠多年,定藏了不少好东西。”
陈敬源目光扫过码头边那几艘残破的海盗船,沉声道:
“连夜启程。袁、李二人经营牛心湾数年,财宝定然藏在岛上,迟则生变。”
当即点了两百名精锐护卫,分乘三艘快船,朝着牛心湾驶去。夜色如墨,海面上风平浪静,唯有船桨划水的声响,与远处偶尔传来的海鸟啼鸣交织。行至三更时分,快船抵达牛心湾。湾内礁石林立,月光洒在水面上,映出一片粼粼波光,岸边隐约可见几排茅草屋,正是海盗的老巢。
“戒备!”陈敬源一声令下,护卫们手持火铳,悄无声息地登岸。茅草屋内静悄悄的,只有几盏油灯亮着微光,留守的海盗不过上百人,皆是老弱病残,见大队人马杀来,吓得魂飞魄散,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便乖乖束手就擒。
陈敬源带着几名亲信,直奔袁进、李忠的住处。那是两间用巨石垒砌的石屋,门窗皆用铁皮包裹,显得格外坚固。护卫们劈开木门,一股浓重的霉味夹杂着金银的铜锈气扑面而来。屋内陈设简陋,只有几张粗糙的木桌木椅,墙角却立着十几个上了锁的大木箱。
“撬开!”
随着陈敬源一声令下,护卫们挥起斧头,将木箱一一劈开。刹那间,满室生辉。箱内堆满了白花花的银子,码得整整齐齐的银元,还有各色珠宝玉器、珊瑚玛瑙,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更有几箱绸缎、香料,皆是南洋运来的上等货,想来是劫掠商船所得。
“公子,您看这个!”一名护卫从箱底翻出一本账簿,呈了上来。
陈敬源接过翻看,账簿上密密麻麻记着这些年的劫掠所得,竟有白银数十万两,还有无数的货物。他眉头微皱,这些财宝,皆是商旅百姓的血汗钱。
“悉数登记造册,白银与珠宝分作三份,一份充作船队军饷,一份用于修葺澎湖码头、接济岛上百姓,还有一份,运往辽东觉华岛,支援敬轩练兵。”
“是!”护卫们齐声应下,有条不紊地开始清点装箱。
石屋外,赵虎正指挥着护卫搜查其他茅草屋。不少屋内都藏着零星的银两与货物,还有几间屋内堆满了粮食与兵器。“公子,这帮贼寇倒是会享福,竟藏了这么多好酒!”一名护卫从柴房里搬出十几坛美酒,坛口封着红布,酒香四溢。
陈敬源笑了笑:“好酒分下去,给兄弟们庆功。”
正忙碌间,一名护卫押着一个瑟瑟发抖的老者走来:“公子,这老儿是海盗的账房,说有要事禀报。”
那老者约莫六十余岁,面黄肌瘦,见了陈敬源,扑通跪倒在地:
“陈公子饶命!小人只是被逼无奈才做了账房,从未害过人!小人知道袁进藏了一处秘窖,里面有他搜刮的黄金与火器图纸!”
陈敬源眸光一动:“秘窖在何处?”
老者连连磕头:“就在屋后的山洞里,只有袁进与李忠知晓!小人也是偶然得知!”
当即让老者引路,绕到石屋后方,果见一处被藤蔓遮掩的山洞入口。护卫们砍断藤蔓,点燃火把,鱼贯而入。山洞内潮湿阴冷,走了约莫数十步,豁然开朗。只见洞内竟藏着十几箱黄金,还有几捆图纸,摊开一看,皆是西洋火器的图样,想来是袁进劫掠西洋商船所得。
“真是意外之喜!”周彦看着那几捆图纸,喜不自胜,“有了这些图样,神工院定能造出更厉害的火器!”
陈敬源颔首,心中亦是欣喜。西洋火器的构造,神工院虽有涉猎,却不甚详尽,这些图纸,无疑是雪中送炭。
天蒙蒙亮时,清点工作终于结束。三艘快船满载着财宝与物资,驶离牛心湾。回到妈宫港时,码头上已是人头攒动,百姓们见船队归来,纷纷围拢过来,见船上堆满了银箱与货物,皆是满脸振奋。
陈敬源命人将部分粮食与布匹分发给受灾百姓,又拿出白银,修缮被海盗损毁的房屋与码头。百姓们感激涕零,纷纷称颂其恩德,都说澎湖来了个青天大老爷。
处置完袁进、李忠的余党,陈敬源却没有丝毫懈怠。他知道,南海之上,海盗不止袁、李二人,唯有壮大自身实力,方能保一方安宁。他将那几捆西洋火器图纸仔细收好。
数日后,澎湖码头焕然一新。加固的堤岸,平整的石板路,还有新建的了望塔,处处透着生机。陈敬源站在了望塔上,望着远方的海面,心中已然有了新的谋划。
这南海,终将是他陈敬源的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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