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冲天而去的微光,是林天宏最后的依仗,也是他此刻唯一的希望。
他死死地盯着沈元墨,脸上那因恐惧而扭曲的肌肉,硬是挤出了一丝狰狞的笑意。
只要老祖赶到,一切就还有转机!
一个刚刚突破的筑基小辈,哪怕再天才,根基未稳,法力虚浮,怎么可能是一位浸淫筑基中期数十年的老牌修士的对手!
沈元墨看到了那道传讯符,但他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没有理会林天宏,那双蕴含着赤金神光的眼眸,淡淡地扫向了林家阵营中,那三名气息同样达到炼气九层的客卿供奉。
这三人,在破阵之时最为卖力,此刻见到沈元墨筑基,早已心生退意,正悄悄地向后挪动,想要混在人群中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想走?”
沈元墨伸出右手,食指对着虚空,轻轻一弹。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也没有华丽炫目的光效。
只有三道细如发丝的赤金色琉璃剑气,从他指尖迸射而出,在夜空中一闪而逝。
那三名正欲后退的客卿供奉,身体猛地一僵。
他们低头看去。
一人手中的上品法器长刀,从中断为两截,切口平滑如镜。
一人身前的龟甲盾牌,被洞穿了一个细小的孔洞,灵光尽失。
最后一人祭出的飞梭,更是直接在半空中解体,化作一堆废铁。
三人的脸上,同时浮现出一种极致的骇然。
下一刻,他们不约而同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气息瞬间萎靡下去,丹田气海之中,那辛苦修炼了数十年的法力旋涡,被一道霸道无匹的赤阳之力彻底搅碎。
丹田,废了!
从今往后,他们就是凡人!
“噗通!”
不知是谁第一个承受不住这种压力,手中的法器掉落在地,随即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身体筛糠般地抖动起来。
“噗通、噗通……”
一个接一个的林家修士,扔掉了手中的兵器,跪倒在地,面向那个宛如神魔般的身影,低下了他们高傲的头颅。
数十名修士,黑压压地跪了一片,竟无一人敢再动弹分毫,甚至连逃跑的念头都不敢再生起。
整个战场,鸦雀无声。
做完这一切,沈元墨才缓缓转身,望向自己的父亲和族人。
他眼中的赤金神光敛去,恢复了平日的温和。
他对着所有人,微微点头。
“元墨!”
沈启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儿子,这个在家族最危亡时刻力挽狂狂澜的身影,虎目之中热泪滚滚。
他上前一步,对着沈元墨,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
“我沈家,幸甚有你!”
“拜见少主!”
他身后,所有幸存的沈家族人,无论长老、执事,还是年轻子弟,全都自发地跪倒在地,对着沈元墨,行以最崇敬的叩拜大礼。
这不是基于身份的礼节,而是发自内心的敬畏与感激。
是沈元墨,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是沈元墨,保住了沈家的根!
沈元墨没有去扶,他坦然接受了这一拜。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就是这个家族真正的顶梁柱,他需要这份威望,来带领这个百废待兴的家族,走向新生。
他一挥手,一股柔和的法力托起了所有人。
“都起来吧。”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个唯一还站着的林家之人,林天宏的身上。
林天宏面如死灰,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看着那三名被废掉的客卿,看着跪了一地的族人,再看看意气风发的沈元墨。
他知道,自己败了,败得一败涂地。
“在你家老祖来之前。”沈元墨平静地开口,一步步向他走去。
“我先跟你算一算,毁我家门,伤我族人的账。”
每一步踏出,林天宏心中的恐惧就加深一分。
那股属于筑基修士的威压,死死地压在他的身上,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就在这时!
一股苍老而阴冷的威压,自城西方向冲天而起,划破夜空,迅速向沈家大宅的方向逼近!
这股威压,比沈元墨刚刚突破时的气息,更加凝实,更加森寒!
“小辈,得饶人处且饶人!”
一个苍老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却又在每个人耳边炸响。
林天宏听到这个声音,绝望的脸上瞬间涌现出狂喜。
“老祖!是老祖来了!”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凄厉地大喊:“老祖救我!”
来人,正是林家的定海神针,筑基中期修士,林啸天!
他本在闭关冲击筑基后期,却被林天宏那道最高等级的求救符所惊动,不得不提前出关。
人未至,他那强大的神识已经扫过了整个战场。
当他的神识接触到沈元墨时,即便是他这等心境,也不由得掀起了惊涛骇浪。
好年轻的筑基修士!
好磅礴精纯的法力!
这股气息,至阳至刚,竟让他那阴寒的功法都感到了一丝不适。
此子,绝不可留!
一个念头,在林啸天的心中疯狂滋生。
临江城,有一个林家就够了!绝不能容忍第二个筑基家族崛起,更何况是一个天赋如此恐怖的对手!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个威胁,扼杀在摇篮里!
城中,那些被惊动的修士,也感受到了这股新的筑基威压。
“是林家的林啸天!他竟然亲自出关了!”
“这股气息……是筑基中期!比沈家那小子强了不止一筹!”
“完了,沈家这天才刚突破就要夭折了,新晋筑基对上老牌中期,根本没有胜算!”
风向,再一次变了。
刚刚为沈家诞生筑基而震惊的人们,此刻又不看好沈元墨了。
面对林啸天那带着浓烈杀意的威压,沈元墨停下了脚步。
他非但没有半分惧色,反而将体内刚刚蜕变完成的赤阳琉璃法力,毫无保留地完全释放!
轰!
一股至阳至刚的赤金色气息,从他体内冲天而起,化作一道巨大的光柱,与城西那股阴冷的黑色威压,在半空中悍然对撞!
无形的虚空中,仿佛有两头洪荒巨兽在撕咬。
赤金与墨黑,灼热与阴寒。
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临江城的上空,形成了一道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所有炼气期修士,在这两股威压的对撞下,都感到胸口发闷,气血翻涌。
“哼!不知死活!”
远在城西的林啸天发出一声冷哼,他没想到一个新晋小辈,敢如此强硬。
他不再废话,人还在半途,便已祭出了自己的法器。
一道乌光破空而来,速度快得超出了所有炼气修士的反应极限。
那是一柄黑色的骨尺,尺身之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阴森鬼气,赫然是一件二阶中品的灵器!
骨尺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
目标,直指沈元墨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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