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收的喜悦,如同醇厚的美酒,让整个领地都沉浸在乐观而又昂扬的氛围之中。而这份喜悦,并不仅仅来自于土地。
就在土豆丰收的第二天,从海边又传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几天前,那几户世代以打鱼为生的老渔民,在获得了高登交给他们的那些“捕鱼神器”后,便迫不及待地结伴出海。今天他们终于满载而归!
当高登闻讯赶到海边的简易码头时,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几艘简陋的木制渔船上,堆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海鱼,银白色的鱼鳞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几个膀大腰圆的渔民,正嘿咻嘿咻地将一筐筐沉甸甸的渔获往岸上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混杂着疲惫与兴奋的笑容。
“领主大人!我们回来了!”
为首的老渔民林克,一看到高登,便激动地大步迎了上来,黝黑的脸上泛着红光,
“您赐予我们的那些‘神物’,实在是太神奇了!”
这次出海,他们总共花了四五天的时间。按照以往的经验,这趟行程最多也就能打捞上百来斤杂鱼,勉强够自家糊口。
可这一次,利用高登给他们的那些现代化装备,大大小小的渔获,初步估算,总计超过了四百公斤!
码头边的空地上,已经堆起了一座由鲜鱼组成的小丘,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而又新鲜的海腥味。这些鱼琳琅满目,有体型巨大的、类似石斑的岩鱼,有成群结队的、类似沙丁的银色小鱼,还有一些高登连在蓝星的海鲜市场上都从未见过的奇特鱼类,但无一例外,个头都相当喜人。
高登也没料到仅仅只是给了渔民们一些现代工具,就能有如此夸张的收获。
仔细想想,这大概主要是得益于白沙村这片海域从未被真正开发过。过去的渔民们,划着小船,撒着粗陋的麻绳网,哪里有鱼、能打多少,全凭经验和海神的脸色。他们更像是大海的拾荒者,而非征服者。
因此这一带的近海渔业资源,堪称是一片未经开垦的处女地。当渔民们用上了高登带来的声呐探鱼器,如同在游戏中开了“透视挂”一般,轻易地就能找到水下最密集的鱼群。再将那在水中几近无形的尼龙刺网悄然放下,那些毫无防备的鱼儿,便成群结队地自投罗网。
再加上九月底正值秋季,沿海的气温舒适宜人,正是鱼群最为活跃、肥美的季节。天时、地利、再加上“人和”的技术代差,共同造就了眼前这场渔业上的大丰收!
高登琢磨着,若是帮助这些渔民们制造更大、更先进的渔船,搞不好光靠捕鱼就能养活整个领地的人了。
然而,喜悦过后,一个新的难题也随之而来。
“大人,这么多鱼……我们该如何存放?”
老村长卡特看着那堆积如山的渔获,喜悦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愁容,
“天气虽然转凉,但这些鱼最多也就能放一两天。虽然渔民们都懂得用盐腌制,但想要一下子处理这么多鱼,我们没有足够的盐,人手也不够啊!”
高登闻言,稍微思索了一番就有了对策。对于一个来自信息爆炸时代的人来说,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实在是太多了。
“盐渍只是其中一种方法,”
他胸有成竹地说道,
“我们还可以用另一种更高效、也更利于长期保存的方法,也就是熏制!”
他当即便叫来了几名手巧的工匠,亲自画下图纸,指导他们用石头和泥土,在海边搭建起几个简易的、如同小号烟囱般的“熏制房”。
他又让伐木队运来一些干燥的果木和锯末,在熏制房的底部点燃,让浓郁而不灼热的烟雾,缓缓地充斥整个密闭的空间。
随后,村民们便将那些处理干净的鱼,用铁丝串起来,分层挂入熏制房内。在经过一整夜的烟熏火燎之后,原本鲜嫩的鱼肉,就会脱去水分,变成色泽金黄、散发着独特木香的美味鱼干。
不过高登也很清楚,无论是腌制还是烟熏,终究都会在一定程度上牺牲掉鱼肉本身最新鲜的口感。如果能够将这些鱼肉以最鲜嫩的状态保存下来,那自然是更好的选择。
可是,高登的领主府邸里虽然也有一台从蓝星带来的冰箱,但那小小的容量,连他自己日常储存食物都显得捉襟见肘,更别提保存这以“百公斤”为单位计算的渔获了。
然而,在想起了冰箱里那些罐装的冰镇快乐水时,却让他脑中灵光一闪!
为什么不把这些鱼肉也做成罐头呢?
这个念头一旦萌生,便立刻扎下了根。他当即便返回了工坊,找来几张前几天才轧制好的、平整的马口铁皮,然后利用现有的剪切和弯折工具,叮叮当当地忙活了起来。
很快,一个看起来有些粗糙,但足足有脸盆大小的密封圆柱形铁皮罐头,便出现在了他的工作台上。
之所以要做得这么大,主要是为了方便,毕竟一个罐头就能储存更多的鱼肉。而且他手中也没有足够的工具,将罐头做大一些也易于封装。
再说,这些罐头他也没打算拿出去卖,只是作为领地的战略储备物资,外形如何并不重要,实用才是第一位的。
接下来,便是最关键的封装和消毒步骤。
高登指挥着村民,将一部分处理干净的鱼肉切成大块,紧密地塞进这个巨大的铁皮罐头里,然后灌入没过鱼肉的、由清水和食盐调配成的盐水。
随后,他将一个同样用铁皮制成的盖子盖在罐口,但并没有立刻完全密封,而是留下了一道小小的缝隙。他将这个巨大的罐头,整个沉入一口用来烧水的大锅中,用猛火持续加热。
其原理很简单,就是利用高温,彻底杀死鱼肉和汤汁里可能存在的任何会导致腐败的微生物和细菌。
在沸水中蒸煮了足够长的时间后,高登趁着罐头内部还充满高温蒸汽的瞬间,迅速将其捞出,然后用锤子和特制的工具,将盖子的边缘迅速敲紧、卷边,形成一个完全气密的物理密封。
随着罐头逐渐冷却,其内部的蒸汽也会随之凝结,从而在罐头内形成负压。这种真空状态,将使得外界的空气和细菌,再也无法进入其中。一个最原始,但却绝对有效的“大号鱼罐头”,便宣告诞生。
实验成功后,高登不再犹豫。他发动了自己的【万象复刻】能力,以那个手工罐头为原型,一口气制作了十几个这样的大型铁皮罐头。
接着渔民们便在指挥之下,立刻行动起来,将剩下的大部分新鲜鱼获,都按照高登教的方法,加工封装。总算是将这批来之不易的大海的馈赠,以一种更完美的方式,长久地保存了下来。
渔民们的这次成功,也让高登心中最后一块大石彻底落了地。
他粗略地计算了一下。如果渔民们能保持这个效率,每周出海一次,为领地提供四五百公斤的鱼获。再配合上即将全面丰收的、总产量有望超过一万斤的土豆。那么,领地里这两千多张嗷嗷待哺的嘴,就将暂时告别饥饿的威胁!
他的粮食储备,终于第一次出现了真正意义上的“盈余”!这对于他后续招募更多流民、扩大工业生产的宏大计划来说,无疑是最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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