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主管的接连失手,如同两记响亮的耳光,不仅扇在他自己脸上,更让幕后主使方既朔大为光火。方既朔的耐心已消耗殆尽,下达了最后通牒:不惜一切代价,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拿到“冉阿姨”违规的确凿证据,将其彻底清除!压力如山,赵主管急红了眼,常规的刁难陷害已然无效,他必须使出更毒、更绝的手段——制造“人证”。他将目标锁定在人性中最脆弱的一环:贪婪与恐惧。
利用人性弱点:毒饵的诱惑
赵主管盯上了保洁员刘婶。刘婶丈夫重病卧床,儿子不争气,家中债台高筑,是部门里出了名的困难户。这天下午,赵主管将刘婶单独叫进杂物间,反锁了门。
“刘姐,最近家里挺难吧?”赵主管假意关心,手里捏着一个厚厚的信封,在掌心拍打着。
刘婶局促地搓着围裙,不敢抬头:“还、还行,劳主管惦记。”
“明人不说暗话,”赵主管压低声音,将信封递过去,“这里是一万块。只要你帮我做件小事,指认一下那个新来的冉秋淑,就说你亲眼看见她偷拿楼上办公室的咖啡和零食。事后,还有重谢!”
刘婶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脸色煞白:“主管,这、这不行啊!俺不能冤枉人……”
“冤枉?”赵主管冷笑,“谁看见了?我说她偷了就是偷了!你想想你男人的药费!想想你家的债!指认一个不相干的老婆子,就能拿这么多钱,比你扫半年地都强!你不干,我有的是人干!但以后,你也别想在这干了!”
威逼利诱,如同毒蛇的信子,缠绕住刘婶濒临崩溃的神经。看着那叠厚厚的钞票,想到丈夫痛苦的呻吟和债主凶恶的嘴脸,刘婶的嘴唇剧烈颤抖,最终,绝望和贪欲压倒了她残存的良知,她颤抖着接过了那个滚烫的信封。
当面对质:公开的绞刑
次日清晨,保洁晨会刚散,赵主管突然叫住众人,脸上带着一种虚伪的沉痛:“大家等一下!昨天晚上,项目部反映有办公室丢了东西!经过初步了解,我们有理由怀疑是内部人员所为!” 他目光如刀,猛地射向正准备离开的冉秋淑,“冉秋淑!你站住!”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气氛凝固。刘婶躲在人后,脸色惨白,身体微微发抖。
“刘姐,”赵主管转向刘婶,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你把昨天你看到的情况,当着大家的面,再说一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刘婶身上。她低着头,双手死死攥着衣角,嘴唇嗫嚅了半天,在赵主管凌厉的目光逼视下,才用细若蚊蚋、断断续续的声音说:“俺……俺昨天下午,好像……好像看见冉妹子,从、从张总办公室那边出来,手里……手里拿着几包咖啡……还有饼干……”
声音虽小,却在寂静中清晰可闻。一道道或怀疑、或惊讶、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刺向站在中央、孤立无援的冉秋淑。人证“确凿”,百口莫辩。
攻心为上:良知的重量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致命指控,冉秋淑的身体晃了一下,脸上瞬间失去血色,流露出巨大的震惊和委屈。但她没有像前两次那样哭闹或辩解,反而在极短的慌乱后,迅速平静下来。她抬起眼,没有看趾高气扬的赵主管,而是将目光直直地投向眼神躲闪、几乎要瘫软在地的刘婶。
那目光,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混合着悲伤与理解的平静。她用那种带着浓重乡音的、缓慢而清晰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道:
“刘家妹子,”
这一声称呼,让刘婶猛地一颤。
“俺知道,你男人躺在医院里,等钱救命,难,真的难。”
她的话,像一把钝刀,轻轻剖开了刘婶极力掩饰的伤疤。
“俺也是个没了依靠的苦命人,孤身出来讨生活,知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滋味。”
她语气平淡,却带着撼动人心的力量,周围几个同样家境不好的保洁员,已露出戚戚然的表情。
“可是刘家妹子啊,”冉秋淑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恳切,“这昧了良心的钱,它烫手啊!挣了,夜里能睡得踏实吗?俺们穷,是命,可咱不能穷得连做人的根本都丢了啊!俺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帮着外人,这么往死里糟践俺这个跟你一样苦哈哈的老婆子?何苦……要这样相互为难,往绝路上逼啊……”
这番话,没有一句为自己辩白,却句句敲打在刘婶,以及在场所有底层人心最柔软、最痛楚的地方。它揭穿了阴谋的动机,点明了生活的艰辛,更叩问着做人的底线。同情的天平,瞬间逆转。
不攻自破:崩溃的伪证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刘婶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压抑的恐惧、羞愧、对家庭的担忧、以及被点破真相的无地自容,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她淹没。她“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瘫坐在地,双手拍打着地面,涕泪横流:
“是赵主管逼我的!是他给我钱让我冤枉冉妹子的!我不是人!我鬼迷心窍了啊!我对不起你啊冉妹子!那钱我不要了!我不要了啊——!”
她一边哭喊,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根本没拆封的信封,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扔在地上。
真相大白!
现场一片哗然!所有保洁员都用鄙夷、愤怒的目光看向脸色铁青、僵在原地的赵主管。窃窃私语声变成了公开的指责。
“太缺德了!”
“怎么能这么干!”
“逼着人做这种断子绝孙的事!”
赵主管站在一片唾弃声中,面皮由红转紫,由紫转黑,浑身气得发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精心布置的杀局,不仅被对方轻描淡写地化解,更让他自己陷入了众叛亲离、威信扫地的绝境。他仿佛能感觉到,身后那间副总裁办公室里,方既朔透过百叶窗投射而来的目光,冰冷刺骨。
冉秋淑默默地走过去,弯腰捡起那个信封,拍了拍上面的灰,塞回泣不成声的刘婶手里,低声说:“妹子,钱拿着,给男人看病要紧。这事,过去了。” 然后,她不再看任何人,推起自己的清洁车,佝偻着背,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漫长而冰冷的走廊深处。
她的背影,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显得格外瘦小,却仿佛蕴藏着一种无法被摧毁的、坚韧的力量。第三次交锋,赵主管输得一败涂地,不仅没能扳倒目标,反而彻底失去了对保洁队伍最基本的控制力。而冉秋淑,则用一场漂亮的攻心战,在绝境中,为自己赢得了喘息的空间,也赢得了更多沉默的同情与敬佩。道德的旗帜,终在利益的泥潭上空,短暂地飘扬了一次。
(第67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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