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定新居后的周末,是正式搬家的日子。
其实东西并不多。塔纳贡原本就只带了些随身衣物和必需品住过来,威罗在拳馆的宿舍里东西也有限。主要的“家当”,反而是这几天新添置的床品、厨具、小家电和各种零碎装饰。
尽管如此,搬家依然是个需要人手的活儿。他汶和巴差自然是主力。他汶力气大,扛起那个不算轻的旧衣柜(房东留下的)和新买的双人床垫,脸不红气不喘。巴差则负责收拾打包那些零碎物品,分类整理,动作细致。
塔纳贡虽然被勒令“伤员禁止搬运重物”,但他闲不住,像只兴奋的工蜂,在两边公寓里跑来跑去,指挥若定:“威罗哥!那个箱子放卧室!”“巴差哥!小心那个花瓶!是我新买的!”“他汶哥!床垫靠左边一点!对对对!”
威罗则像个沉稳的管家,一边照看着塔纳贡不让他乱跑扯到伤口,一边负责清点物品,联系搬家公司(其实就一辆小皮卡)的师傅,忙而不乱。
小小的楼道里一时热闹非凡。对门的门大开着,进进出出。
就在这忙碌的当口,威罗的手机响了。是萍姨打来的视频电话。
威罗擦擦手,接通电话,萍姨那张慈祥又带着关切的脸立刻出现在屏幕里,背景是拳馆熟悉的院子。
“威罗啊!搬家搬得怎么样啦?顺利吗?塔纳贡那孩子没捣乱吧?东西多不多?需不需要我和师父过去帮忙?”萍姨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似的抛过来,语气里满是关心。
塔纳贡听到声音,立刻凑到屏幕前,笑嘻嘻地挥手:“萍姨!我在这呢!我乖着呢!东西不多,他汶哥和巴差哥还有威罗哥都在帮忙,很快就好啦!”
萍姨看到塔纳贡红润的脸色和活蹦乱跳(相对而言)的样子,松了口气,又仔细叮嘱:“你伤还没好利索,千万别逞强,搬东西让威罗和你他汶哥来!知道吗?”
“知道啦知道啦!”塔纳贡满口答应。
这时,普拉维特那张胡子拉碴、睡眼惺忪的脸也挤进了屏幕,他打了个哈欠,声音懒洋洋的:“吵什么……搬家就搬家,别把房子拆了就行。”话虽这么说,但他浑浊的眼睛扫过屏幕里忙碌的他汶和巴差的身影,又看了看精神不错的塔纳贡和沉稳的威罗,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似乎还算满意。
“师父!”塔纳贡大声喊,“我们租的房子就在他汶哥和巴差哥对门!以后串门可方便了!”
普拉维特哼了一声:“近点好,省得那小子(指塔纳贡)没事老往拳馆跑,吵得我睡不好觉。”但他嘴角那丝几乎看不见的笑意,出卖了他的口是心非。
萍姨又絮絮叨叨地嘱咐了许多,从要注意水电安全,到记得常开窗通风,再到要按时吃饭(尤其叮嘱威罗要看着塔纳贡好好吃饭),事无巨细,听得塔纳贡连连点头,威罗也耐心应着。
最后,萍姨说:“等你们安顿好了,找个时间,带我和你师父过去看看。给你们做顿好的,暖暖房。”
“好嘞!谢谢萍姨!谢谢师父!”塔纳贡高兴地应下。
挂了电话,空气里似乎都多了一份“家”的牵挂和温暖。萍姨和师父虽然没来,但那份如同父母般的惦念,却透过电波,清晰地传递了过来。
有了这份“远程加油”,搬家进程似乎更快了。不到中午,所有物品都从这边公寓转移到了对门,并大致归置到位。虽然还显得有些凌乱,但已经初具一个“家”的雏形。
打扫完最后的垃圾,四个人(加上帮忙的搬家师傅)都出了一身汗。站在焕然一新的(相对而言)新家客厅里,看着窗明几净,阳光洒在刚擦过的地板上,成就感油然而生。
塔纳贡一屁股坐进新买的、套着米色沙发套的旧沙发里,长舒一口气:“总算搞定啦!累死我了!”虽然他没搬重物,但上蹿下跳指挥,也消耗了不少精力。
威罗给他递了瓶水,自己也喝了一口,看向他汶和巴差,真诚地说:“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
他汶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巴差笑着说:“以后就是邻居了,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塔纳贡眼珠一转,从沙发上弹起来,拍着胸脯,豪气干云地说:“为了庆祝乔迁之喜,也为了感谢他汶哥和巴差哥的帮忙,今晚我请客!咱们出去吃顿好的!”他看向威罗,眼神亮晶晶的,“威罗哥,行吗?”
威罗笑着点头:“行,你说了算。”
“那吃什么好呢?”塔纳贡摸着下巴思考,“火锅前几天才吃过,泰餐也腻了……啊!对了!上次东北菜不错,要不这次试试别的中国菜?我听说粤菜很好吃!清淡又鲜美!”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于是,稍作休整,四人便再次出发,前往曼谷一家颇有名气的粤菜馆。
餐厅环境清雅,古色古香。服务生递上菜单,上面是琳琅满目的粤式点心、烧腊、海鲜和煲汤图片。
塔纳贡拿着菜单,像个好奇宝宝,每样都想试试:“虾饺!烧卖!叉烧包!豉汁凤爪!蜜汁叉烧!白切鸡!清蒸石斑鱼!还要那个……叫什么来着,煲仔饭!”
威罗无奈地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点太多吃不完。先点几样招牌的,不够再加。”
最后,在威罗的“宏观调控”下,他们点了虾饺皇、豉汁蒸凤爪、蜜汁叉烧、白切鸡、清蒸东星斑、腊味煲仔饭,还有一锅老火靓汤。
等待上菜的间隙,塔纳贡还在兴奋地东张西望,对餐厅的装修和陈设评头论足。威罗则细心地给他和每个人都倒上普洱茶。
菜很快上齐了。精致的蒸笼里,虾饺皮薄如纸,透出里面粉红的虾仁;凤爪酥烂入味,豉香浓郁;蜜汁叉烧色泽红亮,肥瘦相间,入口甜香;白切鸡皮爽肉滑,配上姜葱蓉,鲜美异常;清蒸石斑鱼火候恰到好处,鱼肉嫩滑,淋上特制酱油,原汁原味;腊味煲仔饭揭开盖子的瞬间,腊肠和腊肉的香气混合着米饭的焦香扑面而来,锅底还有一层金黄酥脆的锅巴。
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与之前吃的东北菜那种豪放扎实的风格截然不同,更注重食材的本味和精细的烹饪。
“哇!这个虾饺太好吃了!虾肉好弹!”
“凤爪好入味,骨头都酥了!”
“叉烧的甜度刚刚好!一点也不腻!”
“这鱼好鲜!一点腥味都没有!”
“锅巴!我的最爱!”
塔纳贡赞不绝口,筷子就没停过。威罗不断给他夹菜,自己也被这地道的粤菜味道征服,吃得频频点头。
他汶虽然依旧吃得很快,但也能看出他对这些清淡鲜美的菜肴颇为受用,尤其是那盘白切鸡和清蒸鱼,他动筷的次数明显多了些。
巴差也很喜欢,他小口品尝着,眼睛亮亮的:“中国菜的种类真多,味道也各有特色。上次的东北菜豪迈,这次的粤菜精致。”
“是吧是吧!”塔纳贡嘴里塞着食物,含糊不清地说,“下次我们再试试川菜!听说又麻又辣,特别过瘾!”
威罗笑着给他擦掉嘴角的酱汁:“先把这顿吃完再说。”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塔纳贡果然履行了“请客”的承诺,抢着去结了账(虽然钱最后还是威罗出的,美其名曰“启动资金”)。
走出餐厅,夜晚的凉风拂面,带着食物的余香和满足的饱腹感。
塔纳贡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搬了新家,吃了大餐,完美!”
威罗牵着他的手,走在稍后一点。他汶和巴差并肩走在前面。
看着前方那两个相互依偎的背影,又看看身边这个虽然咋咋呼呼却充满活力、让他生命变得无比鲜亮的金发少年,威罗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定和幸福。
而对门的他汶,手插在裤袋里,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那个深藏的小方盒。他侧头看了一眼身边正仰头看着星空、嘴角带笑的巴差。
路还长,但每一步,都踏实而温暖。有并肩作战的兄弟,有温暖守望的家人(萍姨和师父),有彼此认定的爱人,还有前方等待征服的擂台和……那份早已准备好的、只待最佳时机送出的承诺。
未来,似乎从未如此清晰而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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