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扶稳了！”刘大壮赶紧放慢速度。
身后的何雨水胳膊僵了一下，下一秒，刘大壮就感觉腰上一紧——她伸出胳膊，紧紧搂住了他的腰，整个人几乎贴在他后背上，声音带着点发颤：“大壮哥，今天真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不敢想下去。”
刘大壮身子瞬间僵了一下，后背能感觉到她的体温，还有微微的颤抖。他定了定神，慢慢放松下来，一边蹬车一边说：“傻丫头，谢啥？我是你大壮哥，见了能不管吗？”
两人一时没再说话，只有自行车链条“咔嗒咔嗒”的声儿。夜风吹过，带着何雨水头发上的皂角香味，刘大壮心里莫名有点不自在，又觉得她今天受了惊吓，这样依赖也正常。
过了好一会儿，何雨水忽然叹了口气：“大壮哥，你说我是不是做人太失败了？”
刘大壮愣了一下：“好好的咋这么说？我没觉得你失败啊。”
“我到现在都没找着对象。”何雨水的声音闷闷的，“原来吧，跟我哥干的那些糊涂事有关，院里院外的人背后总说闲话。现在我哥踏实了，可我自己又挑，一般人看不上，就这么拖着。”
“急啥？你还小呢。”刘大壮笑着劝她，“缘分这东西说不准，总会遇上合适的。”
何雨水又往他背上靠了靠，搂得更紧了：“我也想开了，遇着合适的就结，遇不着就单着，总不能找个不喜欢的凑合。”她顿了顿，仰头看着刘大壮的背影，小声问，“大壮哥，我真的漂亮吗？”
“那还用说？”刘大壮没多想，随口答道，“你模样周正，又有文化，在厂里也是体面人，肯定漂亮。”
何雨水听了，嘴角悄悄勾起，把脸埋在他后背上，声音软软的：“大壮哥，你骑慢点。”
刘大壮心里跟明镜似的——她今天受了那么大惊吓，这会儿肯定没缓过神，对自己依赖点也正常。他放慢车速，慢慢往前蹬。
“大壮哥，真的谢谢你。”何雨水又念叨起来，“不光今天，以前也是。要不是你总帮着我哥，他说不定还在院里被人算计，哪能像现在这样踏实过日子。”
刘大壮蹬着自行车，听何雨水这么说，心里叹了口气，问道：“雨水，院里那些人咋算计你哥，你都知道？”
何雨水把脸往他后背上贴了贴，声音里带着点无奈：“咋不知道呢？我哥那性子，看着直爽，其实有时候轴得很，别人稍微哄两句就晕头转向。
就说秦淮茹吧，这些年把我哥当长期饭票，院里谁看不出来？她就怕我哥结了婚，没人再给她家贴补，所以我哥以前相亲，她总在旁边敲边鼓，不是说人家长得不好，就是说性格不贤惠。”
何雨水越说越气，声音都拔高了些：“就说秦淮茹那招，损不损？我哥每次托媒人带姑娘来，她准掐着点过来，手里端个盆，说‘傻柱，我看你堆了好些脏衣服，我帮你洗洗’。洗就洗吧，她偏把我哥的裤衩子扔最上面，红的蓝的，一眼就能看见！”
“那姑娘一看这架势，心里能不犯嘀咕吗？明摆着告诉人家‘我俩关系不一般’，好几次姑娘坐没十分钟就走了，背后指定说我哥不清不楚。”她哼了一声，“我哥那怂样，有贼心没贼胆，我还不知道？顶多就是拉过秦淮茹的手，别的啥便宜都没占着，倒被她这么糟践名声，想想就气人！”
她顿了顿，语气里多了点气：“还有许大茂，跟我哥是天生的对头，我哥往东他偏往西。只要听说我哥要见对象，他准保凑过去捣乱，要么说我哥坏话，要么编瞎话埋汰人家姑娘，就见不得我哥好。”
“最让人头疼的是一大爷。”何雨水的声音低了些，“他那人掌控欲太强，一门心思想让我哥给他养老，所以对我哥找媳妇这事格外上心——但那不是真为我哥好，是为他自己。他总担心我哥找个厉害的媳妇，以后不待见他，或者不听他摆弄，所以每次都想按他的标准挑，稍微不合心意就从中作梗。”
刘大壮听着，慢慢点头。这些事他也看在眼里，院里那些人各有各的心思，唯独把傻柱当成了棋子，要么利用，要么算计。
“院里其他人呢？”他又问。
“其他人？”何雨水嗤笑一声，“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呗。三大爷精得跟算盘似的，只要不碍着他算计那点小利，谁的事他都懒得管；院里那些街坊，更是光看热闹不嫌事大，背后嚼舌根的多，真心劝一句的少。”
说到这儿，她忽然收紧了胳膊，把刘大壮搂得更紧：“所以说，大壮哥，院里就你是真心帮我哥的。要不是你当初点醒他，让他看清秦淮茹的心思，又帮他跟秦晓娟牵线，我哥这辈子想娶媳妇，估计难如登天。”
“我原来跟他说过多少次，”何雨水的声音有点哽咽，“我说秦淮茹不是真心对你好，说许大茂没安好心，说一大爷的心思不单纯，可他呢？被秦淮茹哄得晕头转向，我说一句他顶十句，还说我一个姑娘家不懂事。后来我实在没辙，也就懒得说了，看着他被人耍得团团转，我这当妹妹的，心里能不急吗？”
刘大壮放慢车速，轻声说：“你哥那时候是钻了牛角尖，现在不是挺好的吗？跟小娟踏踏实实过日子，对院里那些弯弯绕也明白多了。”
“是啊，这不全靠你嘛。”何雨水吸了吸鼻子，“所以我真的谢谢你，大壮哥。不光谢你今天救了我，更谢你把我哥从那泥潭里拉出来。现在他过得好，我这心里也踏实。”
自行车碾过一片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刘大壮没再说话，心里却琢磨着，这四合院看着热热闹闹，底下的弯弯绕还真不少。傻柱能走出来，确实不容易，往后还得帮着他把日子过稳当，别再被人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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