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在厨房找了个凳子坐下，一边喝茶一边等着。他心里揣着事，既不敢擅自离开，又怕领导临时要加菜，只能耐着性子守着。
锅里的水烧得咕嘟响，他时不时往餐厅那边瞟一眼，听见里面传来隐约的谈笑声，心里才踏实些。
一直等到下午，餐厅的门才打开，领导们陆续走了出来，脸上都带着笑意。
傻柱赶紧站起身，刚想收拾东西，就见上午那个中年妇女——后来他才知道是大领导的夫人——手里拎着两个饭盒走了过来，还拿着一个印着洋文的铁皮盒子。
“师傅，今天辛苦你了，这是剩下的肉和菜，不嫌弃的话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大领导夫人笑着把饭盒递给他，又把铁皮盒子塞过来，“这个是进口点心，给你媳妇尝尝鲜，年轻人兴许爱吃。”
傻柱哪好意思接，连忙摆手：“不用不用，领导，这太贵重了……”
“拿着吧，这是心意。”大领导在旁边笑着说，“你手艺好，我们吃得舒坦，这点东西不算啥。”
傻柱这才红着脸接过来，连声道谢。正说着，杨厂长走了过来：“柱子，走，我送你回去，下午不用去厂里了，歇着吧。”
傻柱跟着上了车，心里美滋滋的，手里的饭盒沉甸甸的，点心盒子摸着也精致，一路都合不拢嘴。
车子停在四合院门口时，三大爷阎埠贵正拎着水壶浇花，眼睛却跟雷达似的扫着门口——这是他的老习惯，就盼着能从街坊身上占点小便宜。
忽然看见一辆小轿车停下，他眼睛瞬间亮了。等看见傻柱从车上下来，手里还拎着俩饭盒和一个漂亮盒子，三大爷的眼睛瞪得溜圆，嘴里的牙差点掉出来：“乖乖，这傻柱是走了啥运？”
傻柱跟车里的杨厂长道了别，刚转身就看见三大爷那副模样，忍不住笑了：“三大爷，您眼睛都瞪直了，先把口水收一收。”
三大爷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嘴，才反应过来被耍了，脸一红，却立马凑上来：“你这混小子，咋跟大领导扯上关系了？这是发达了呀！”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傻柱手里的东西，尤其是那个印着洋文的点心盒。
傻柱心里门儿清，知道他打的啥主意，故意晃了晃盒子：“给领导做了顿饭，人家赏的。”见三大爷直咽口水，他心软了，“这样吧，给您一个尝尝，剩下的得给我媳妇。”
“行行行！够意思！”三大爷笑得满脸褶子，连忙伸手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捧着，“我还没吃过这么高档的点心呢，谢谢你啊柱子！”
傻柱刚要往里走，就见许大茂从后院钻了出来。他下午被赶回来，一肚子火没处撒，看见傻柱手里的东西，再想起自己灰溜溜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哟，这不是我们轧钢厂的大厨师吗？”许大茂阴阳怪气地冷笑，“手里拎着啥好东西？怕不是偷的吧？”
傻柱懒得理他，往院里走。许大茂却追上来，挡在他面前：“咋不说话？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你也就是个做饭的傻厨子，能有啥出息？”
他越说越气，话也越来越难听：“我告诉你傻柱，我媳妇娄晓娥怀着孕呢，马上就要给我生大胖小子了！你呢？结婚这么久，你媳妇肚子一点动静没有，我看你就是个绝户！”
“你说啥？！”傻柱最忌讳别人说他绝户，这话跟刀子似的扎在他心上。他本来就脾气暴，这会儿被戳到痛处，顿时红了眼，也顾不上啥规矩，抬脚就往许大茂腿间踹了过去。
“嗷——”许大茂没防备，被踹得猛地捂住下面，疼得脸都白了，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傻柱……你敢打我……”
“打你咋了？”傻柱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再敢胡说八道，我废了你！”
三大爷在旁边看得直咋舌，刚想劝两句，又怕被波及，捧着点心盒往后退了退。院里其他街坊听见动静也探出头来看，见是傻柱和许大茂打架，都议论纷纷。
许大茂疼得直咧嘴，看着傻柱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也不敢再嘴硬，哼哧着说：“你等着……我跟你没完……”说完，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地往家走。
傻柱还想追，被闻声出来的一大爷拦住了：“柱子！干啥呢？住手！”
傻柱这才喘着粗气停住，指着许大茂的背影骂道：“这孙子嘴太欠！”
一大爷皱着眉：“有话好好说，动手像啥样子？快回家去。”
傻柱哼了一声，拎着东西往家走。虽然心里还有气，但一想到手里的肉和点心，想到秦小娟看到这些东西的高兴劲儿，他的火气就消了大半。
进了屋，秦小娟正坐在炕边纳鞋底，见他回来，连忙迎上来：“咋才回来？吃饭了没？”
“没呢，给你带好东西了！”傻柱把饭盒和点心盒往桌上一放，打开饭盒，里面的红烧肉、酱肘子还冒着热气，“领导赏的，快尝尝！”
秦小娟看着满盒的肉，又拿起那个漂亮的点心盒，眼睛都亮了：“我的天，这是……”
秦小娟打开饭盒，瞅着里头颤巍巍的红烧肉和油亮亮的酱肘子，冲傻柱笑：“柱子哥，给雨水和聋老太太都留点儿呗。咱俩一个饭盒够吃了，剩下这盒分两半，一半给雨水，一半给老太太，点心也各分点。”
傻柱心里乐开了花，拍着大腿：“行！我媳妇就是懂事，心里总想着人。”说着赶紧找了个空饭盒，小心翼翼挑了些肥瘦相间的红烧肉，又夹了几块酱肘子，匀出满满半盒，又从铁皮盒里捡了两块精致的点心放进去，“这盒给雨水，她最爱吃带筋的肘子。”
剩下的半盒肉，秦小娟又添了些汤汁，把点心盒里最软和的两块桃酥放进去：“这盒给聋老太太，她牙口不好，桃酥泡着吃正合适。”
傻柱看着媳妇手脚麻利地分好东西，心里跟揣了个暖炉似的——娶着这么个知冷知热的媳妇，真是烧高香了。
“小娟，那你给老太太送过去吧，我在家把菜热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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