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实笑着说：“首长过奖了，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国家强大了，咱们老百姓才有好日子。”
刘士剑道：“不错，小程你这个心态非常好，不骄不躁。”
程实端着搪瓷缸喝了口温水又道：“刘首长，有个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
“是这样的，元宝制药厂现在规模越来越大，不光生产金疮药，后续还要研发新药。没有专门的实验室和研究室，很多技术没法落地，这事我正想向上级提申请。”
刘士剑刚拿起笔的手顿住，抬眼看向程实，眉头挑了挑：“你不说我倒忘了，制药厂要搞研发，没实验室确实不行。你想要什么样的标准？需要多少资金和设备，直接报上来，我帮你递上去。”
“最低得达到中等科研水平，能做药物合成、成分分析和毒性测试。”
程实掰着手指说，“设备方面，需要高效液相色谱仪、紫外分光光度计，还有反应釜、离心机这些基础设备。人员得从全国抽调专业的药理研究员和化学工程师。”
刘士剑听得连连点头，拿起笔记本快速记录：“这些要求不过分，元宝制药厂现在是国家重点支持的企业，又是创外汇的主力，配个实验室是应该的。我这就给聂首长打电话，让他特批。”
“不用急着打电话。” 程实拦住他，“我今天找你，是想先借个实验室用用。手头有个紧急的药要做，等不及厂里的实验室建成。”
刘士剑放下笔，脸上露出疑惑：“借实验室？做什么药？你们制药厂没有临时能用的地方？”
“没有专门的设备，做不了。” 程实摇头，“我要做治疗精神分裂症的药。”
“什么？” 刘士剑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盯着程实，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你说你要做治疗精神分裂症的药？小程同志，你没开玩笑吧？”
程实迎着他的目光，语气平静：“没开玩笑。有个患者情况危急，是精神分裂症中期，还伴有抑郁症，医院的药没用，我只能试试自己配。”
刘士剑走到程实面前，围着他转了两圈，手指点了点桌面：“你不是搞航空、搞雷达的吗？怎么还会做这种尖端药物？这可不是普通的感冒药，精神类药物的研发，连国外的专家都头疼。”
“我以前是赤脚医生，跟着老中医学过药理，也琢磨过一些配方。” 程实解释，语气里没什么波澜，“这次的患者是罗知青的朋友，叫林晚秋，十九岁，情况已经很严重了。不吃不喝，还总说有人要害她，再拖下去就没救了。”
他把林晚秋的症状简单说了一遍，没加任何修饰，却让刘士剑听得心头一沉。
“这么严重？” 刘士剑坐回椅子上，脸上满是震惊，“你真有把握？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治不好会出人命的。”
“没十足把握，但总得试试。” 程实说，“我已经配了中药丸子缓解她的抑郁症状，但要控制精神分裂的幻觉和妄想，还得靠西药。我要做的这种药，能快速作用于中枢神经，抑制异常兴奋。”
刘士剑看着程实笃定的眼神，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这小子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没露出来？造飞机、搞雷达、炼合金钢、配中药，现在连精神类西药都能做，简直是个全才。
“行，我帮你找实验室。” 刘士剑不再多问，拿起桌上的电话，“滨城有个祖药研究所，成立快二十年了，专门研发各类药物，设备齐全。所长高仲是国内有名的药理专家，我跟他认识。”
电话接通的瞬间，刘士剑的语气立刻变得严肃：“老高，我是刘士剑。有个急事要麻烦你。”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老刘，什么事这么急？我这正忙着做实验呢。”
“我这有个同志，要做一种治疗精神分裂症的药物，需要借你们的实验室用半天。” 刘士剑说，“设备和试剂你们得提供，所需费用我们军区来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高仲惊讶的声音：“治疗精神分裂症的药物？老刘，你没搞错吧？这种药可不是随便就能做的，国内还没成熟的配方，你们军区什么时候有这种人才了？”
“不是我们军区的人，是程实同志。” 刘士剑侧身指了指程实，“就是搞战鹰一号和 101 所的那个程实，他要亲自做。”
“程实？” 高仲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是那个设计超级合金钢、研发空天雷达的程实？他还会做精神类药物？”
“我也刚知道。” 刘士剑笑了笑，“他以前是赤脚医生，懂药理。患者情况紧急，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行！当然行！” 高仲的声音透着急切，“程实同志可是国家的宝贝，他要做实验，我们研究所全力支持。你让他过来吧，我亲自在门口等他，所有设备和试剂都给你备好。”
挂了电话，刘士剑看着程实，竖起大拇指：“可以啊小程，没想到你名声都传到祖药研究所了。高仲那人眼高于顶，一般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对你倒是挺上心。”
程实心里清楚，高仲不是对他本人上心，是对他能做的事上心。
精神分裂症的治疗药物，在这个年代是稀缺资源，高仲作为药理专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麻烦刘首长了。” 程实站起身，“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早点做完药，患者就能早点用上。”
“我跟你一起去。” 刘士剑拿起外套，“正好我也见识见识，你是怎么做出这种尖端药物的。”
车子驶出军区大院，沿着柏油马路向市区驶去。
程实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盘算着制作氯丙嗪的步骤。
这种药的合成原理不复杂，但对试剂纯度和反应条件要求极高，容不得半点差错。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座红砖小楼前。楼前挂着 “滨城祖药研究所” 的牌子，门口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白大褂的老者，正是高仲。
看到车子停下，高仲快步迎上来，目光直接落在程实身上，眼神里满是好奇和敬佩。
“这位就是程实同志吧？果然年轻有为！” 高仲握住程实的手，力道很大，“我早就听说你的事迹了，超级合金钢、先进雷达，没想到你还懂药理，真是全能人才。”
“高所长过奖了，我只是略懂皮毛。” 程实客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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