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白瞅着差不多了，往前一步，“噗通”一声跪在了白子文面前。这一下不仅白子文愣了，宋伯安和旁边看热闹的街坊都惊了——这是干啥？现在兴这规矩了？
王白没管别人咋看，对着白子文“咚”地磕了个响头，声音亮堂：“妈！您放心，我王白这辈子，肯定好好对惠惠！她要是受一点委屈，您拿我是问！”
这一下，是他从后世抖音上学的——甭管啥年代，真心实意的态度，比啥虚礼都管用。
白子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跪惊得眼泪“唰”地下来了，连忙伸手去扶：“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妈信你，妈信你！”她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嫁女儿的，没见过新女婿给丈母娘磕头的，这一下，把她心里最后那点不舍都化成了热乎气。
王白站起身，又对着宋伯安鞠了一躬：“爸，我们走了。”
宋伯安点点头，声音有点沙哑：“去吧，好好过日子。”
“哎！”王白应着，转身牵住宋惠美的手。宋惠美低着头，手指微微发颤，被他这么一拉，抬起头，眼里闪着泪光，却对着他笑了笑。
两人刚走到胡同口，就见宋卫国和宋卫华站在吉普旁边，穿着军装，身姿笔挺。看到刘建河的大校军衔，两人“唰”地一个立正，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首长好！”
刘建河笑着回礼：“别介。今天你们是送亲的，别那么拘谨。”
宋卫国和宋卫华这才放松下来，宋卫国拍了拍王白的肩膀：“妹夫，以后惠惠就交给你了。”宋卫华则凑到宋惠美身边，压低声音：“妹，要是他欺负你，哥给你撑腰！”
王白把宋惠美扶进第一辆吉普，自己坐进副驾驶，探出头对刘建河说：“刘叔，先去照相馆，再去民政局，您看行不？”
“听你的！”刘建河坐进第二辆吉普，招呼宋卫国兄弟，“上车！今天咱仨好好聊聊！”
宋卫国笑着拉开车门：“首长客气了。”宋卫华则一屁股坐在刘建河旁边，眼睛亮晶晶的——他们也没有想到王白能找到一个大校来提亲！他们父母都没有和他们说啊！
吉普车缓缓开动，引擎的声音在胡同里回荡。王白从后视镜里看着宋惠美的笑脸，又看了看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像揣了罐蜜，甜得冒泡。
照相馆的红绒布背景刚拉得笔直，王白的胳膊就跟长了吸盘似的，往宋惠美肩膀上一搭。宋惠美肩头一僵，脸颊“腾”地红了，像熟透的苹果，手里攥着的红绸花穗子都快被绞出褶子。
“同志，你干嘛搂肩膀啊？”照相师傅举着相机，眉头皱得跟相机上的旋钮似的，嘴里的话带着点无奈的笑，“我让你靠近点，就是近点，不用搂着！注意点影响啊！”
王白这才后知后觉地松开手，手在裤缝上蹭了蹭，嘿嘿笑了两声，露出两排白牙：“哦，好的！我这不是……不是有点紧张嘛！”他偷偷瞅了眼宋惠美，姑娘正低着头抿嘴笑，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心里头那点拘谨忽然就散了，只剩下甜滋滋的暖。
“好了好了，别乱动！”照相师傅把镜头对准两人，“笑一个！自然点！对，就这样！”
快门“咔嚓”一声响，像把时间钉在了这一刻——王白笑得见牙不见眼，眼角的褶子都堆了起来，露出点憨气；宋惠美微微侧着头，嘴角弯成好看的月牙，眼里的光比背景布上的假太阳还亮。红绸花在两人胸前晃悠，映得那身洗得发白的衬衫都添了几分喜气。
“同志，过两天来取照片！”师傅放下相机，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不少，这年头能来拍结婚照的，都是把日子过得仔细的，瞧这俩年轻人，看着就登对。
王白从中山装口袋里摸出两颗水果糖，糖纸是亮晶晶的玻璃纸，印着“喜”字，递过去时手还带着点抖：“同志，辛苦了，沾沾喜气！”这糖是在这年头紧俏得很。
“哎，这怎么好意思！”师傅笑着接过来，在手里掂了掂，又对着两人作揖，“行，祝二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啊！”
王白拉着宋惠美的手往外走，姑娘的指尖有点凉，却攥得很紧。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老长，交叠在一块儿，像分不开似的。
民政局的青砖楼看着朴素，里头却亮堂得很。办事的大姐戴着副黑框眼镜，手里的钢笔在纸上“沙沙”写着，抬头看了眼王白和宋惠美，嘴角带着笑：“证件都齐了？”
“齐了齐了！”王白赶紧把户口本、介绍信递过去，摞得整整齐齐的。
大姐核对得仔细，钢笔在结婚证上落下工整的字迹，又“啪”地盖上鲜红的印章，递过来时，那两张硬纸壳烫着金字，真跟奖状似的，沉甸甸的。
“成了，合法夫妻了！”大姐推了推眼镜，眼里的笑意藏不住，“往后好好过日子。”
王白刚把结婚证揣进怀里，就从布兜里掏出一把糖，往办公桌一撒：“来来来，各位同志，沾沾喜气！”水果糖、奶糖滚了一桌子，玻璃纸在阳光下闪得晃眼。
“哎哟，小王同志太客气了！”旁边录档案的大哥抓了两颗，剥开一颗塞嘴里，甜得眯起眼，“这糖真甜！祝你们新婚快乐，日子越过越红火！”
“早生贵子啊！”
“俩孩子看着就般配，将来准是模范夫妻！”
好话跟潮水似的涌过来，王白笑得嘴都合不拢，挨个拱手：“借您吉言！借您吉言！”宋惠美站在旁边，红着脸给大家递糖。
出了民政局，两辆军绿色的吉普车早等在路边，车头上还系着红绸子，风一吹“哗啦”响。宋卫国探出头喊：“小白，惠惠，上车！走喽！”
（今天第一章，第二章等会发，今天晚的原因是外甥女得甲流了，她妈妈在上班，我陪她在医院一天！义父们见谅！点点催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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