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室中兴的希望似乎随着黄巾主力的覆灭而重新燃起,然而洛阳的波谲云诡,让刘备与廖湛深知,唯有坚实的根基与强大的实力,方能在这乱世中立足。带着新获的爵位与官职,更带着蔡邕、卢植两位帝师般的文坛泰斗,一行人离开洛阳,南下奔赴荆州襄阳。
车驾抵达襄阳时,已是暮春时节。城门处,早有廖氏家族的仪仗等候多时。身为本地新兴豪族的廖家,如今气派非凡,府邸连绵,仆从如云,这一切,都得益于廖湛早年“无意间”弄出的改良造纸术与那本为敛财而设的蒸馏酒坊所带来的巨额收益。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廖父拉着儿子的手,老怀大慰。目光扫过同行的刘备、张飞,尤其是蔡邕与卢植时,更是容光焕发。廖家能同时迎来一位声名鹊起的宗亲将军和两位海内人望的大儒,这份荣耀,在襄阳乃至整个荆州,都是独一份的。
众人甫一安顿,蒯家的拜帖便送到了廖湛案头。蒯良、蒯越兄弟亲至,态度热络而不失世家风范。席间言谈,双方心照不宣,这场联姻,是廖氏这新兴实力豪族与蒯氏这荆州传统门阀的强强联合,更是廖湛背后刘备军事集团与荆州士族的一次重要媾和。
这日,廖湛正于书房与父兄、刘备、蔡邕、卢植商议北上细节,族弟廖淳快步走入,躬身禀道:“大兄,府外有一少年,自称南阳魏延,说是您旧时相识,特来相投。”
廖湛闻言,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对众人道:“是魏延来了。此乃我少时游学南阳结识的兄弟,性子虽有些急烈,然勇武过人,极重义气,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随即命廖淳引他进来。
不多时,一名身形魁梧、目光锐利的少年大步走入,虽风尘仆仆,但顾盼间自有一股豪迈之气。他对着廖湛及在场诸位郑重行了一礼,声音洪亮:“延,闻湛兄荣归故里,特来相投!愿为兄长效犬马之劳,执鞭随镫!”
廖湛上前扶起他,正欲说话,一旁抚须微笑的蔡邕却开了口:“既欲建功立业,岂可无表字?”他仔细端详魏延形貌,见其背厚腰宽,隐有虎狼之姿,便道:“《卫风·淇奥》有云‘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言君子恢弘宽广。你名延,有长久、伸展之意,老夫便为你取字 ‘文长’ ,望你不仅勇力过人,他日更能兼具韬略,文德绵长。”
魏延虽不能完全理解诗中深意,但“文长”二字与勉励他成为有勇有谋大将的意思,却听得明白,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热流,再次深深拜谢:“魏延……魏文长,谢蔡公赐字!”
卢植见状,亦含笑看向侍立一旁的廖淳,道:“既如此,吾亦凑个趣。廖淳,你名淳,有质朴、敦厚之意。《尚书》云‘惇德允元’,谓厚德可信。你为守仁族弟,当辅佐兄长,持身以正,便取字 ‘元俭’ ,望你永葆本心,以俭德自律,成为守仁可信赖之基石。”
廖淳——如今是廖元俭了——激动得脸色泛红,躬身应道:“淳……元俭必不负卢公厚望,定竭力护佑大兄周全!”
廖湛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对魏延道:“文长,你便先留在我身边,与元俭一同担任我的亲卫统领。”
“文长领命!”魏延声音铿锵,站到了廖元俭身侧,至此,廖湛最核心的护卫班底初步成型。
数日后,廖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廖湛与蒯氏之女的婚礼,成了襄阳城一时之盛事。刘备、张飞作为主宾,蔡邕、卢植代为高堂,荆州名士如庞德公、黄承彦等皆来道贺,给足了廖、蒯两家面子。这场婚礼,与其说是才子佳人的结合,不如说是一次公开的政治宣言,宣告着以刘备、廖湛为核心的新兴势力,已深深植根于荆襄之地。
新婚燕尔,北上之期已至。临行前,廖家父兄给予了廖湛丰厚的钱粮支持,蒯家亦陪嫁了部分精锐部曲与熟练匠户。带着更加雄厚的资本,更加完整的团队,以及荆州潜在的无形支持,一行人辞别襄阳,再次踏上了征程。
车马辘辘,向北而行。廖湛与刘备并辔于队伍之前,身后是张飞的乌骓马,是载着蔡邕、卢植的安稳马车,是廖元俭与魏文长率领的精锐亲卫。廖湛回望了一眼渐渐远去的襄阳城郭,目光随即转向北方,心中蓝图愈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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