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抵达涿郡时,城门外早已候满了人。关羽领着郡中官吏与留守的将士肃立相迎,见到刘备、廖湛一行人马浩荡归来,尤其看到队伍中竟有蔡邕、卢植两位名满天下的大儒,众人脸上都难掩激动与荣光。
“云长,辛苦你了。”刘备下马,紧紧握住关羽的手。
“大哥言重了,一切安好。”关羽沉稳回应,目光扫过队伍,在魏延、廖淳等新面孔上稍作停留,最后落在两位大儒身上,微微颔首致意。
廖湛作为太守,立刻着手安排。他将蔡邕、卢植安置在紧邻太守府的一处清幽院落,派了得力仆役悉心照料,同时拨出专款,开始筹建二人心心念念的“印书局”。刘备的讨逆将军府也与太守府比邻而立,魏延、廖淳正式编入廖湛的亲卫编制,一切井然有序。
众人安顿下来的次日,一个风尘仆仆的少年便寻至太守府求见廖湛,正是持玉佩而来的徐福。
“湛兄长!”少年见到廖湛,眼眶微红,便要下拜。廖湛连忙扶住他,引荐给在场的刘备、蔡邕、卢植等人。
卢植见这少年虽衣衫朴素,但目光清澈,言语间透着一股机敏与执拗,心下便有几分喜欢。他捻须问道:“你原名徐福,可是取‘天官赐福’之意?”
“回卢公,正是。”徐福恭敬回答。
卢植略一沉吟,道:“你既决意弃武从文,另辟蹊径,这名与志,便稍显不合了。《尔雅》有云,‘庶,众也’。老夫为你改名为‘庶’,取字 元直 ,望你将来学识广博,能福泽众生,行事做人,皆持心中之直道。你以为如何?”
徐福——如今是徐庶徐元直了——闻言,深深一揖:“徐庶谢卢公赐名赐字!必不负此名此字,不负卢公与湛兄长厚望!”
蔡邕在一旁看着,对卢植笑道:“子干兄这个字取得好。元直,既是子干赐字,你便算是我们的晚辈了,往后学问上有什么不解之处,尽管来问。”
徐庶聪慧,立刻再次行礼:“元直拜见蔡公,卢公!”他顿了顿,目光恳切地看向廖湛,“然元直此番北上,是为投奔湛兄长而来,恳请兄长允我随侍左右,学习政务军略。”他这番话,既尊了两位大儒为师长,也明确了自己要追随廖湛。
廖湛看着眼前目光坚定的少年,笑着点头:“好,那你便跟在我身边吧。”
政务千头万绪,廖湛很快召集了简雍、孙乾,以及新来的徐庶,分配职司。他自己总揽全局,简雍负责民生户籍,孙乾负责外交礼仪,徐庶则作为副手,跟随他学习处理文书,熟悉郡务。
蔡邕见廖湛案牍劳形,想起一事,说道:“守仁,政务繁重,非一人可担。老夫在吴地有一弟子,名曰顾雍,字元叹,年方弱冠,性情沉稳,才德兼备,我可修书一封,邀他北上相助。此外,印刷术之反体字雕刻,非精通书法者不能为,我还有些弟子精于此道,亦可召来。”
廖湛大喜:“如此甚好!有劳伯喈先生了!”
不久后,赵云也护送着赵氏族人安全抵达涿郡。少年将军英姿勃发,见到刘备与廖湛,便取出当初刘备所留书信与佩玉,朗声道:“云拜见刘将军,廖太守!幸得将军手书,又见族人于此安居乐业,云特来相投,愿随将军左右,匡扶汉室!”
刘备见他果然一表人才,勇武中带着沉稳,心中喜爱,亲自安排他进入讨逆将军府,统领骑兵。赵氏族中的青壮也择优选拔,编入骑兵营,作为未来的骨干。
至此,涿郡的军政架构初步成型。讨逆将军开府,依照规制,可拥兵五千。刘备与廖湛、关羽、张飞商议后,做出安排:关羽、张飞各领一千步兵;赵云统领八百骑兵,以赵氏族人为根基;魏延领二百精锐,作为廖湛的亲卫;其余兵马则由刘备亲自统辖。
政务方面,在廖湛的主持下,简雍、孙乾各司其职,春耕的种子已分发下去,流民得到妥善安置,城墙也开始加固。蔡邕、卢植则整日埋首于印书局,带着陆续抵达的弟子们,攻关反体字雕刻的难题,偶尔也会将徐庶叫去,考校学问,指点经义。
时光荏苒,冰雪消融,转眼已是中平二年(公元185年)的春天。
涿郡城外,新垦的田地泛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嫩绿的秧苗在微风轻抚下悄然生长。城内,打铁的锤击声、兵士的操练声、工匠的锯木声,交织成一曲生机勃勃的乐章。将军府与太守府内,灯火常常亮至深夜,刘备与廖湛对坐而谈,规划着未来的蓝图。
这个由刘备与廖湛共同执掌的根基之地,如同这北国的春天一般,万物复苏,蓄势待发,静静地等待着未来的风雨与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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