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昭、白恒、夏黎初、月兮，他们几人站在她身后沉默着。
“队长……”白恒第一个走上前，看到墓碑上的字，这个平日里总是带着点憨气的少年，眼眶瞬间就红了，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夏黎初捂着嘴。
月兮紧咬着下唇。
云昭昭走到许优身边，她的脸色同样苍白，眼神复杂地看着那座墓碑，又看向许优。
她没有立刻去扶，只是缓缓地蹲下身，伸出手，轻轻按在许优不断颤抖的肩膀上。
“许优……”云昭昭的声音很轻，“不是你的错。”
许优猛地一震，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云昭昭，像个迷路的孩子：“昭昭……我……我杀了她……我杀了荇知……”
“是她选择了终结，而不是被虚妄吞噬，更不是让虚妄借她之手伤害我们，毁灭更多。”
云昭昭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她最后是清醒的，她在保护你，保护我们所有人。
你完成了她的请求，让她以她希望的方式，维护了她所执掌的‘真实’……这对于她而言，或许是最好的归宿。”
“可是……太疼了……”许优的声音支离破碎，她抓住云昭昭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去，“昭昭，心好疼……就像……就像当年在实验室一样……不，比那还要疼……”
看着她这副模样，白恒再也忍不住，别过脸去，偷偷抹掉眼角的泪水。
夏黎初走上前，从另一边轻轻抱住许优。
月兮也默默上前，将手搭在许优的背上。
云昭昭任由许优抓着自己，感受着她传递过来的绝望和痛苦，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疼就哭出来，许优。
在我们面前，你不用永远都那么坚强。
你是我们的队长，但你也是我们的家人。
家人的离去，我们有资格，也有权利一起悲伤。”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荇知的墓碑，又落回许优身上，语气斩钉截铁：“这份痛，我们陪你一起扛。”
左青不知何时也来到了不远处，静静地望着这边，没有上前打扰。
……
在远离现实维度，法则交织的混沌之地深处，时间的流逝失去了意义。
这里没有日月星辰，只有无数记忆流光如同极光般在虚无中流淌、汇聚，形成一棵庞大无比、贯穿无数维度的“记忆之树”。
忆洛尼斯静静地站在这棵无边无际的巨树之下。
忽然，他身侧的虚空泛起温柔的涟漪，如同月光投入静湖。
一个身影悄然浮现。
那是一位身姿挺拔的少年神明，有着一头棕色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红绳束在脑后。
他眼眸含笑，身上穿着绣有并蒂莲与同心结纹样的白色神袍，周身弥漫着令人心安与温暖的气息。
“月知弦……”忆洛尼斯轻声唤道，眼眸中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波澜。
名为月知弦的少年神明嫣然一笑，他几步上前，不由分说地张开双臂，将忆洛尼斯紧紧拥入怀中，声音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哥，欢迎回来。”
忆洛尼斯身体有瞬间的僵硬，属于“上官忆”的那部分记忆和情感在神格中翻涌。
他沉默片刻，终是放松下来，抬手轻轻回抱住对方，语气带着些许困惑，“你是……那个碎片的伴侣？”
月知弦将下巴轻轻搁在忆洛尼斯的肩头，摇了摇头，“不，不管是你分裂出的哪一个碎片，不管经历多少次轮回，我寻找的、等待的，始终是你完整的本源——忆洛尼斯。
我乃执掌姻缘、连接因果的姻缘之神，月老【月知弦】。
当然，你若还想叫我以前那个名字，也可以……”
“弦月。”忆洛尼斯几乎是脱口而出，一段被尘封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嗯，我在，哥。”月知弦满足地应道，抱得更紧了些，仿佛生怕他再次消失。
两人在记忆之树下相依而坐，周围是流淌的记忆星河与静谧的混沌之光。
忆洛尼斯断断续续地讲述着他作为“上官忆”时所经历的一切，提到了每个人，以及小队成员的点点滴滴。
月知弦始终握着他的手，安静地倾听，如同最耐心的港湾。
他能感受到忆洛尼斯神魂深处那份与人类羁绊产生的情感，与他古老神格略微矛盾的牵挂。
“你现在并未完全彻底脱离那个时空的因果，”月知弦轻声开口，指尖缠绕着一根若有若无的红线，另一端轻轻系在忆洛尼斯的手腕上，“你可以用你的方式，在规则允许之内，为他们做些事情。
比如……建立一个属于你的‘神国’，收容一些神明。
或许，还能给某些人一个惊喜。”
忆洛尼斯望向眼前无垠的记忆之树，沉默了片刻，问道：“在另一个与我们相关的时空里，周平和……尘安，他们怎么样了？”
月知弦闻言，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低低地笑出声来，眼中满是揶揄的光芒：“他们啊……腻歪着呢。
上次我路过卜虚神国，正好撞见周平在给尘安编花环，手法笨拙得可爱，尘安就坐在旁边笑着看他，满眼都是光。
前些日子尘安不过是染了点风寒，周平那阵势，差点把整个昆仑山的灵药都搬回来，守在他床边寸步不离，哪还有半点红尘剑仙的威严？”
月知弦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试图用这些生动的细节驱散忆洛尼斯眉间的凝重：“所以说，哥，并非所有的羁绊都导向分离与痛苦。
就像我们，跨越了时空与碎片的阻隔，不也重逢了吗？有些缘分，是连命运也无法轻易斩断的。”
忆洛尼斯静静地听着，脑海中似乎也能想象出那幅与周平平日形象大相径庭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那属于记忆始祖的神性容颜，终于融化了一角，流露出些许属于“人”的温情。
“是啊……”他轻声应和，目光再次投向那棵象征着无穷记忆与可能性的巨树，“或许……建立神国，是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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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就是我又不要脸了，给我书评！！！(つ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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