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丝裹着寒气,斜斜打在“陈记修表铺”的玻璃门上。林小满搓着手推门时,铜铃“叮铃”响了一声,惊得柜台后打盹的老人抬了头。
“姑娘,修表?”陈老爷子摘下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浸了温水。他面前的工作台上,摊着块裂了屏的旧机械表,齿轮裸露在外,像极了小满此刻乱糟糟的心。
“不是修表,”小满把一个牛皮纸包放在柜台上,声音比雨声还轻,“我来还东西。”纸包里是枚黄铜怀表,表盖刻着褪色的缠枝莲纹,是三个月前她急着给母亲凑医药费,抵押在这里的。
老爷子没接,反而起身从里屋端了杯热姜茶:“先暖暖身子。这怀表我一直给你收在防潮盒里,走时还准。”他指了指墙上的日历,“你第一次来那天,雨比今天还大,你说等发了工资就来赎。”
小满捏着温热的杯壁,眼眶突然发热。三个月前她刚丢了工作,母亲又查出重病,走投无路时看见这巷尾的修表铺。老爷子没多问,给了她三倍于怀表市值的钱,只说“救急要紧”。
“我找到工作了,在社区医院做护工,”小满把钱和怀表一起推过去,“这是本金加利息,谢谢您当时肯帮我。”
老爷子却把钱推了回来,拿起怀表拧了拧发条,“滴答”声在安静的铺子里格外清晰:“钱你留着给你母亲买营养品,这怀表……就当我送给你的。”他顿了顿,指了指柜台后的小沙发,“之前你说你母亲喜欢听老戏,我这儿有台旧收音机,你拿去给她解闷。”多谢大爷。林小满开心的像大爷告别。
小满还想推辞,老爷子已经把收音机包进布套里:“我无儿无女,守着这铺子几十年,见不得年轻人为难。你要是过意不去,下次路过时,给我带块你母亲做的红糖糕就行——上次你提过,说她做的糕最甜。”当然了我妈妈做的糕是全世界最好吃的林小满说
雨不知何时停了。小满抱着收音机和怀表走出铺子时,夕阳正从云层里漏出微光,给巷尾的青石板镀上一层暖金色。她回头望了一眼,陈老爷子正站在门口挥手,玻璃门上的“陈记修表铺”五个字,在暖光里泛着温柔的光。拿着那块表林小满走进了修表店。
晚风卷起落在肩头的银杏叶,小满摸了摸怀表。表盖里贴着张小字条,是老爷子娟秀的字迹:“日子再难,也有暖光等着。”她忽然想起,那天她哭着说“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时,老爷子说的那句“你看这表,齿轮卡住了,修修还能走;人遇到坎儿了,熬熬就过去了”。人生总有些坎坷
巷口传来卖糖炒栗子的吆喝声,小满握紧了手里的布包。她知道,这个深秋的傍晚,有些温暖比糖炒栗子还甜,比怀表的滴答声还绵长,会陪着她,慢慢走过往后的日子。故事完结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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