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云龙迫不及待地摇通了独立营的电话。
听到刘兵的声音，他咧开嘴笑道：“老刘，你猜怎么着？张万和那老小子昨晚抓住了老宋，，那家伙确实是鬼子派来的特务！”
电话那头，刘兵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语气平静的说道：早料到了，那家伙问东问西的样子，就差把我是间谍写脸上了。”
“嘿！”
李云龙被他的淡定噎得够呛，“你他娘的就不能表现得惊喜点？老子可是第一时间给你报信！”
刘兵在电话那头轻笑：“老李，咱俩认识多少年了？我什么时候看错过人？”
“对了，老宋交代什么有用的没有？”
李云龙这才正经起来：“还没有，不过老张已经把特务给送到总部那边去了，相信总部那边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嗯，行。”
刘兵声音严肃了些，“我这边也自查一下，先挂了，得去训练场看看新兵。”
挂掉电话，刘兵穿上军装走出指挥部。
院子外，魏和尚正带着一队新兵晨跑，脚步声整齐划一。
见刘兵出来，魏和尚小跑过来敬礼：“营长，新兵连正在基础训练，要不要去看看？”
刘兵点点头，跟着魏和尚向训练场走去。
秋日的阳光洒在操场上，几十名新兵正在练习持枪姿势，一个个晒得黝黑的脸上满是汗水。
“这批兵素质怎么样？”刘兵叫来新兵连长方涛，低声问道。
方涛咧嘴一笑：有几个好苗子，特别是那个王大牛，以前是猎户出身，枪法准得很！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喝彩声。
只见靶场那边围了一群人，一个瘦高个年轻人正举着步枪瞄准。
“砰！”
枪响过后，报靶员高声喊道：“十环！又是十环！”
刘兵眼前一亮，大步走过去。
那叫王大牛的年轻人见长官来了，慌忙立正敬礼，动作还有些生涩。
“放松点。”
刘兵接过他手中的步枪看了看，是支三八大盖，“打了多少发？”
“报、报告营长，五发。”
王大牛紧张得结巴起来。
“五发全中十环？”
方涛在一旁插话：“何止！这小子昨天用三八大盖，一百五十米外能打中酒瓶子！”
刘兵仔细打量这个腼腆的年轻人，发现他右手食指第一节有厚厚的老茧，确实是常年扣扳机磨出来的。
“以前打过仗？”
“没...没有。”
王大牛低下头，“俺爹是猎户，从小跟着打山货。去年鬼子扫荡，把俺村子烧了，爹娘都...”
刘兵拍拍他的肩膀，没让他说下去：“好好练。过两天给你换杆好枪。”
转身对魏和尚交代，“重点培养，将来当狙击手用。”
离开训练场，刘兵的思绪转到当前的局势上。
整个晋西北似乎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平静期，八路军在休整补充，日军也罕见地没有发动扫荡。
但这种平静反而让他有些隐隐不安。
“和尚，”他突然问，“你觉得小鬼子最近在憋什么坏水？”
魏和尚挠挠光头：“俺是个粗人，不懂这些，不过听炊事班老马说，最近黑市上有人在大量收购止血药和绷带...”
刘兵脚步一顿：“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两三天。”
魏和尚回忆道，“老马去镇上采买听说的，价钱比平时高了三成。”
刘兵眯起眼睛，这绝非偶然，大量收购止血药，很明显这是有人在准备谋划着什么。
与此同时，太原日军司令部内，筱冢义男正对着地图沉思。
参谋长楠山秀吉轻声报告：“将军，吕梁方面回复了，那位老长官同意会面，但坚持要在他们选择的地方。”
筱冢义男嘴角微微上扬：“老狐狸...告诉对方，明天中午，在柳树沟的废弃煤窑见面，双方只带三名随从。”
“将军，真要给那位老长官武器弹药？他拿了东西不办事怎么办？”
筱冢义男冷冷一笑：“先给一成定金，等他的部队向八路军控制区移动了，再给剩下的。”
他转身望向窗外，“帝国军队已经在这片山地浪费了太多时间和兵力，是时候让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了。”
第二天正午，吕梁山区的柳树沟笼罩在薄雾中。
一座废弃煤窑前，两队人马几乎同时到达。
晋军这边，老长官穿着笔挺的将官服，神色有些警惕的望着四周，他只带了一名副官和一名警卫。
说来，老长官做这事倒是挺大胆的，这不亚于单刀赴会啊。
筱冢义男这边同样是三人配置，双方在煤窑外的空地上摆开两张桌子，相隔三米坐下。
“多年不见，将军风采依旧啊。”筱冢义男用流利的中文寒暄。
老长官哼了一声：“筱冢将军，咱们开门见山吧。你要我的部队牵制八路军，可以。但价钱得谈清楚。”
“痛快。”
筱冢义男拍拍手，身后的副官打开一个大皮箱，里面是100根金条。
“这是见面礼，只要贵部向八路军根据地推进二十里，再给100根，外加三百支步枪，二十挺轻机枪，配套弹药。”
老长官看都没看金条一眼：“筱冢将军，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他伸出三根手指，“五百支三八大盖，五十挺机枪，五门迫击炮，外加三个月粮饷，少一个子儿免谈！”
谈判持续了两个小时，最终双方达成妥协，老长官先率部佯攻八路军防区，日军提供一百五十支步枪，二十挺机枪和三门迫击炮作为首期支援，后续视‘战果’追加。
回程路上，老长官的副官忍不住问：“长官，真要帮日本人打八路军？这要是传出去...”
“蠢货！”
老长官瞪了他一眼，“拿了他的武器，打不打还不是我说了算？”
“八路军是好惹的？”
“你看李云龙那帮疯子，你越打他越来劲！”
他冷笑一声，“先要装备，到时候随便放几枪应付下日本人就是了。”
副官恍然大悟：“高！实在是高！”
老长官望向远处起伏的山峦，喃喃自语：“这乱世啊...手里有枪才是硬道理。”
“日本人、八路军，谁给好处就跟谁做买卖，但别想让我当真...”
同一时刻，八路军总部已经收到了吕梁晋军异动的消息。
老总召集各师旅长开会，墙上挂着的军事地图上，几个红色箭头直指根据地边缘。
“情报可靠吗？”师长皱眉问。
参谋长点点头：“地下同志亲眼看见老长官的心腹去了日军司令部。”
旅长一拍桌子怒吼道：“他娘的！这老东西要当汉奸投敌？”
老总摆摆手：“先别急，那老滑头精得很，不会真给日本人卖命，估计是想两边通吃。”
他指着地图，“不过我们也不能不防，通知各部，加强西线警戒，但不要先开火，看看他们到底玩什么花样。”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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