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侦破后的一周，警局里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沈辞坐在办公桌前，整理着李伟案的最终卷宗，指尖划过 “刘志明非法牟利” 的笔录时，还是忍不住想起那个在公告栏前飘动的笔记本。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他抬头，正好看到谢云端着两杯热茶走进来，白大褂已经换成了日常的浅灰色风衣，少了几分解剖室的清冷，多了些柔和。
“刚从法医中心过来，路过茶叶佬那买的，你最爱的茉莉花茶。”
谢云把咖啡放在沈辞手边，顺势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目光落在卷宗封面上，“都整理完了？”
“差不多了，明天就能归档。”
沈辞拿起茶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驱散了熬夜整理资料的疲惫，“这次多亏了你，要是没发现麻醉剂残留和第三人指纹，咱们还得在王浩那绕不少弯路。”
“你也别这么说，” 谢云笑着摆手，指尖轻轻蹭过杯壁，“要不是你敏锐察觉到张卫国的异常，还有及时追查到刘志明的线索，这案子也不会这么快破。对了，上次你说的那个匿名短信，后来查到是谁发的了吗？”
沈辞摇头，眼神里多了几分沉思：“技术科查了，短信是用一次性手机发的，最后出现在东港区的一个报刊亭，老板说买手机的人戴着口罩和帽子，没看清长相。不过能知道刘志明在废旧码头，还能精准把消息发给我，说不定是化工厂里知道真相的人，不想再有人被牵连。”
两人聊着案子，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办公区的同事大多已经下班，只剩下他们这边还亮着灯。谢云看了眼手机，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差点忘了，这个给你。”
沈辞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定制的钢笔，笔身上刻着 “守正” 两个字。
“这是……”
“上次你说你常用的钢笔在追刘志明的时候弄丢了，” 谢云的耳朵微微泛红，声音放轻了些，“我问了技术科的小陈，知道你喜欢这种金属笔身的，就找朋友定制了一支，刻了‘守正’，也算贴合你办案的态度。”
“谢谢你，我很喜欢。”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其实那天在废旧码头，我看到你冲过去捡公文包的时候，特别担心你会掉下去。”
谢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不也一样？冲上去抓刘志明的时候，根本没顾上他手里可能有危险。说起来，认识这么久，除了办案，好像没怎么聊过别的。”
“那不如今天聊聊？”
沈辞合上卷宗，起身拿起外套，“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家常菜馆，味道很正宗，就当…… 谢谢你的钢笔。”
谢云眼睛亮了亮，点头答应：“好啊，不过得我请你，毕竟案子能破，你功劳最大。”
两人并肩走出警局，傍晚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却吹不散彼此间渐渐升温的氛围。
餐馆里人不多，他们选了靠窗的位置，点了几道菜。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沈辞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接起电话，听筒里立刻传来警局值班同事焦急的声音：“沈队，不好了！城西殡仪馆出事儿了，一棺两尸！”
沈辞瞬间清醒，猛地坐起身：“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今早殡仪馆准备给昨天送来的一具遗体火化，工作人员打开棺材检查的时候，发现里面居然躺了两具尸体！一具是登记在案的男性死者，另一具是个陌生的女性遗体，看着年纪不大，死因还不清楚。现在殡仪馆那边乱成一团，家属已经闹起来了。”
“我知道了，马上到。”
沈辞挂了电话，迅速换好衣服，出门前习惯性地给谢云打了个电话。
这会儿才六点多，谢云刚睡醒，声音还带着几分慵懒：“沈队，这么早找我，出什么事了？”
“城西殡仪馆发现一棺两尸，你赶紧过来一趟，需要你做尸检。”
沈辞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谢云一听，瞬间没了困意：“好，我马上收拾，十分钟后在殡仪馆门口见。”
四十分钟后，沈辞赶到城西殡仪馆。
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警戒线把现场拉了起来，几个穿着制服的民警正在维持秩序。
一个穿着殡仪馆工作服、满脸慌张的中年男人看到沈辞，立刻快步跑过来：“沈警官，您可算来了！这事儿太邪门了，我们实在没办法了。”
沈辞皱着眉问：“死者家属在哪？先带我去看看那具棺材。”
“家属在休息室，情绪特别激动，我先带您去停尸间。”
中年男人领着沈辞往停尸间走，一边走一边念叨，“那具男性遗体是昨天下午送来的，叫赵磊，三十岁，车祸去世的，家属签了字今天火化。谁能想到，今早打开棺材，里面居然多了个女的！我们反复核对了登记信息，根本没有这个女性死者的记录，也没人昨天晚上来送过遗体。”
说话间，两人走到停尸间门口。谢云正好也到了，她穿着白大褂，手里提着法医工具箱，看到沈辞就迎上来：“沈队，情况怎么样？”
“还不清楚，先看看尸体。”
沈辞推开门，停尸间里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消毒水味。
正中央的停尸台上，放着一口黑色的棺材，棺材盖敞开着，里面果然躺着两具遗体。
谢云放下工具箱，戴上手套和口罩，小心翼翼地走到棺材边。
她先俯身观察男性遗体，又仔细检查了旁边的女性遗体，随后直起身对沈辞说：“男性遗体体表有明显的车祸撞击痕迹，符合生前车祸致死的特征，死亡时间大概在 48 小时左右，和殡仪馆登记的信息一致。
关键是这具女性遗体，她身上没有明显外伤，但皮肤颜色有些异常，嘴唇发紫，可能是中毒死亡，死亡时间应该在 24 小时以内。”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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