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镇国公府的角门隐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笼挂在门楣上,风吹过,灯笼摇晃,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沈软软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裹,快步穿过回廊,脚步轻得像一片羽毛。她的心跳得飞快,手心全是冷汗,连呼吸都不敢太重——她要逃。
不是不想嫁给谢辞,恰恰相反,她比谁都想留在他身边。可柳氏的步步紧逼,像一张无形的网,让她喘不过气。这些天,她总能听到下人们私下议论,说柳氏正在疯狂追查她的底细,甚至派人去了江南沈家村,扬言要找出她“身份造假”的证据。
她不怕柳氏查沈软软的身份——沈秀才的女儿这个身份,确实是真的。可她怕柳氏查到更深的地方,怕她发现沈软软的身体里,装着的是前世镇国公府的寡嫂沈微。
一旦身份暴露,柳氏绝不会放过她。她不仅会说她是“妖邪附体”,还会借此牵连谢辞,说他被妖邪迷惑,罔顾伦常,甚至可能扣上“欺君罔上”的罪名——毕竟,谢辞是凭着“沈软软”的身份请旨赐婚的。
她不能连累谢辞。
他是镇国公府的世子,是未来的镇国公,他有光明的前程,不能因为她这个“重生的孤魂”,毁了一生。
与其让柳氏揭穿身份,让两人万劫不复,不如她先离开。等她走了,柳氏没了针对的目标,自然会放过谢辞。而她,就算流落在外,只要知道谢辞平安,就足够了。
包裹里装着几件换洗衣物、那枚羊脂玉佩,还有谢辞贴身收藏过的并蒂莲绣帕。她没有带太多东西,只想尽快离开这座让她爱恨交织的侯府。
快到角门时,她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海棠院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想来谢辞还在处理府中事务,准备着两人的婚礼。一想到他温柔的眼神、坚定的承诺,想到他为了护她,不惜与柳氏反目、甚至上书请旨,沈软软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阿辞,对不起。
原谅我的懦弱,原谅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后。
等风波平息,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她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走向角门。守门的婆子已经睡熟了,趴在桌子上打着呼噜。沈软软屏住呼吸,轻轻推开虚掩的角门,刚要迈出去,手腕突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攥住了。
一股熟悉的龙涎香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浓烈的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沈软软的身体瞬间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她缓缓转过身,对上了谢辞那双深邃而猩红的眼睛。
他穿着一身玄色劲装,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急匆匆赶来的。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怒火,却又夹杂着一丝后怕和委屈,像一只被抛弃的野兽。
“你要去哪?”谢辞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要逃婚?”
沈软软的嘴唇颤抖着,不敢看他的眼睛,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掉下来:“世子爷,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要是不在这里,你是不是就真的走了?”谢辞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猛地将她拉近,紧紧抱住她,力道大得让她喘不过气,“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就这么不想嫁给我?”
“不是的!”沈软软拼命摇头,哽咽着说道,“我不是不想嫁给你,我是……我是怕连累你!柳氏她在查我,她会查到我的身份,会害你……”
“身份?”谢辞松开她,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说的身份,是沈软软,还是沈微?”
沈软软的身体猛地一震,瞳孔瞬间收缩。他……他都知道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请旨赐婚?”谢辞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惜与柳氏反目?我早就知道你是嫂,嫂,从看到那枚玉佩开始,从看到你绣的并蒂莲开始,从听到你煮的百合甜汤开始,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嫂,嫂,你回来了!”
“我知道柳氏在查你,我知道她想揭穿你的身份,想让我们万劫不复。”谢辞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可我不怕。我谢辞这辈子,什么都不怕,就怕失去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被天下人唾骂,就算被皇帝降罪,就算粉身碎骨,我也心甘情愿!”
沈软软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看着谢辞猩红的眼睛,看着他眼底的坚定和爱意,心里的防线彻底崩塌了。
“可是……”她哽咽着,“我是沈微,是你的嫂嫂,我们这样……是违背伦常的……”
“伦常?”谢辞冷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什么是伦常?是柳氏害死你时,那些所谓的伦常在哪里?是谢衍欺负我时,那些所谓的伦常在哪里?伦常是用来约束好人的,不是用来束缚我们的!”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指尖带着温暖的温度:“嫂,嫂,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什么寡,嫂,你是沈微,是那个在冬夜里给我煮甜汤、在我被欺负时护着我、在我临死前叮嘱我好好长大的人。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是我拼了命也要守护的人。”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不管柳氏怎么闹,不管皇帝会不会降罪,我只知道,我要娶你,我要和你在一起。”谢辞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嫂,嫂,不要走,好不好?留下来,相信我,我会保护你,我会让柳氏付出代价,我会让我们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沈软软看着他,眼泪模糊了视线。她能感受到他的爱意,感受到他的坚定,感受到他的害怕。她知道,自己这一走,会伤透他的心,会让他陷入无尽的痛苦和危险之中。
“阿辞……”她哽咽着,伸出手,紧紧抱住他的腰,“我不走了,我留下来,我嫁给你。”
谢辞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紧紧回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带着压抑的哭声:“太好了……嫂嫂,太好了……”
两人在角门旁紧紧相拥,夜色温柔地包裹着他们,仿佛隔绝了世间所有的纷扰和危险。
过了很久,谢辞才松开她,擦干她脸上的眼泪,牵着她的手:“我们回去。”
沈软软点了点头,跟着他往海棠院走去。一路上,谢辞紧紧握着她的手,力道从未放松过,仿佛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回到海棠院,谢辞让人打来热水,让她清洗脸上的泪痕,又让人送来热腾腾的点心。
“吃点东西吧,你肯定饿了。”他把一块桂花糕递到她面前,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沈软软接过桂花糕,小口小口地吃着。心里的恐惧和不安渐渐被温暖取代,她知道,有谢辞在,她什么都不用怕了。
“柳氏那边,你不用管。”谢辞坐在她身边,轻声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她派去江南的人,我会让他们无功而返。她想查你的身份,我会让她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沈软软抬起头,看着他:“可是,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谢辞点了点头,眼神锐利,“但我也不会再让她欺负你了。婚礼就定在三日后,等我们大婚之后,我就会着手收集她害死你的证据,让她血债血偿。”
沈软软的心里一暖,点了点头:“好。”
她知道,这场婚礼,将会是她和谢辞与柳氏之间的一场较量。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不再是孤单一人,她有谢辞,有他陪着她,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和危险。
夜色渐深,海棠院的灯火依旧明亮。谢辞看着沈软软熟睡的脸庞,眼神温柔而坚定。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嫂,嫂,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而荣安院里,柳氏得知沈软软逃跑未遂,被谢辞抓了回来,气得浑身发抖。
“废物!都是废物!”她狠狠摔碎了手里的茶杯,眼神里充满了阴狠,“连一个丫鬟都看不住,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张嬷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夫人息怒,是谢辞那小子看得太紧了,我们的人根本没机会动手。”
“谢辞!沈软软!”柳氏的眼神里充满了怒火和不甘,“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如愿以偿了吗?我告诉你们,不可能!三日后的婚礼,我一定会让你们身败名裂!”
她转身对张嬷嬷说道:“去,给我准备一份大礼,送到婚礼上去。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沈软软这个贱人,到底是什么货色!”
张嬷嬷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夫人,您的意思是……”
“哼,”柳氏冷笑一声,“我已经查到了,沈软软根本不是什么沈秀才的女儿,她是江南一个戏子的私生女!我要在婚礼上揭穿她的身份,让她永远抬不起头来,让谢辞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张嬷嬷的眼睛亮了起来:“夫人英明!这样一来,就算有陛下的圣旨,沈软软也没脸留在镇国公府了!”
“不仅如此,”柳氏的眼神里充满了阴狠,“我还要让人在婚礼上制造混乱,让沈软软‘意外’身亡!到时候,就算谢辞怀疑,也没有任何证据!”
张嬷嬷连忙躬身应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柳氏看着窗外,眼神里充满了阴狠的算计。沈软软,谢辞,你们给我等着!三日后的婚礼,就是你们的死期!
《锦帐春:寡嫂重生嫁幼弟》第17章 红妆的枷锁
三日后,镇国公府张灯结彩,红绸漫天,处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
从府门到海棠院,一路铺着大红的地毯,两旁挂着红灯笼,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引得京城百姓纷纷驻足围观。镇国公府世子大婚,还是皇帝亲自赐婚,这样的盛况,在京城也是少见的。
沈软软坐在海棠院的新房里,穿着一身大红的嫁衣。嫁衣是谢辞特意让人赶制的,用的是最上等的云锦,绣着百子千孙图,金线银线交织,流光溢彩,奢华无比。头上戴着沉重的凤冠,珠翠环绕,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中的少女,眉眼精致,脸色绯红,左脸的梨涡浅浅漾着,带着一丝羞涩和不安。这是她两辈子以来,第一次穿上嫁衣,第一次要真正地嫁给自己心爱的人。
可她的心里,却没有太多的喜悦,反而充满了忐忑和不安。她知道,这场婚礼,绝不会平静。柳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她会在婚礼上搞出什么幺蛾子,谁也不知道。
“小姐,您真美。”春桃站在一旁,看着镜中的沈软软,由衷地赞叹道,“世子爷看到您,一定会很高兴的。”
沈软软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她拿起梳妆台上的那枚羊脂玉佩,紧紧攥在手里。玉佩的温润触感,让她稍微安心了一些。
“小姐,吉时快到了,该去前厅拜堂了。”一个喜娘走进来说道,脸上带着喜庆的笑容。
沈软软点了点头,在喜娘和春桃的搀扶下,站起身,走向前厅。
前厅里,宾客满堂,都是京城的达官显贵。谢辞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站在堂前,身姿挺拔,俊美非凡。他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门口,当看到沈软软走进来的那一刻,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充满了爱意和温柔。
沈软软的心跳猛地一跳,脸颊更加绯红。她避开他的目光,低着头,跟着喜娘走到堂前。
“一拜天地——”
司仪的声音响起,沈软软和谢辞并肩站在一起,对着天地深深一拜。
“二拜高堂——”
镇国公坐在主位上,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表情。他看着沈软软,眼神里有审视,有不满,却也有一丝无奈——毕竟,这是皇帝的圣旨,他不能违抗。而柳氏,则坐在镇国公旁边,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眼神里却充满了阴狠和不甘。
沈软软和谢辞对着镇国公和柳氏拜了下去。就在这时,柳氏突然说道:“慢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柳氏身上,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谢辞的眉头微微蹙起,看着柳氏:“母亲,吉时已到,有什么事,等拜完堂再说。”
“辞儿,不是母亲要扫大家的兴,”柳氏的语气带着一丝“为难”,“只是,沈软软身份低微,又是个孤女,就这样嫁给你,实在是委屈了你,也让镇国公府蒙羞。我觉得,在拜堂之前,应该让沈软软给大家说说她的身世,也好让大家知道,我们镇国公府的世子妃,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的话一出,现场立刻响起了一阵议论声。宾客们都好奇地看着沈软软,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轻蔑。
沈软软的心里一沉,知道柳氏要开始发难了。她紧紧攥着手里的玉佩,指尖泛白。
谢辞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神冰冷地看着柳氏:“母亲,软软的身世,陛下已经御批,是江南沈秀才的女儿,温婉贤淑,品貌端庄。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陛下御批又怎么样?”柳氏冷笑一声,“谁知道她是不是冒名顶替?谁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我已经派人去江南查过了,沈秀才根本就没有女儿!沈软软就是个冒牌货!”
“你胡说!”沈软软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柳氏,“我就是沈秀才的女儿!我父亲去世后,我才来京城投靠亲戚的!”
“哼,空口无凭!”柳氏拍了拍手,两个家丁押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走了进来,“这位是沈家村的老村长,他可以作证,沈秀才根本就没有女儿!”
老妇人被押到堂前,吓得浑身发抖,不敢说话。
柳氏看着老妇人,眼神里带着威胁:“老村长,你告诉大家,沈秀才到底有没有女儿?”
老妇人看了看柳氏,又看了看沈软软,嘴唇颤抖着:“没……没有……沈秀才一辈子无子无女,根本就没有女儿……”
“你撒谎!”沈软软气得浑身发抖,“我父亲明明有我这个女儿!你为什么要撒谎?”
“我没有撒谎!”老妇人吓得跪了下来,“是……是这位夫人让我这么说的,她还威胁我,如果我不这么说,就杀了我的家人……”
老妇人的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柳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没想到这个老妇人竟然会当场翻供。
“你……你胡说八道!”柳氏气得浑身发抖,“我什么时候威胁你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夫人,我没有血口喷人!”老妇人哭着说道,“是你派去的人,把我抓起来,威胁我,让我按照你说的做……”
谢辞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早就料到柳氏会玩这一手,所以提前派人去了江南,找到了真正的老村长,并且救下了被柳氏威胁的老妇人的家人。刚才这个老妇人,是他故意安排的,就是为了让柳氏自食恶果。
“母亲,你还有什么话说?”谢辞的语气冰冷,“故意威胁他人,伪造证据,妄图污蔑陛下钦点的世子妃,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柳氏的脸色更加惨白,身体摇摇欲坠。她看着谢辞,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甘:“我……我没有……”
“够了!”镇国公终于开口了,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今天是辞儿大婚的日子,你闹够了没有?还嫌不够丢人吗?”
柳氏看着镇国公阴沉的脸色,不敢再说话,只能狠狠地瞪了沈软软一眼,心里充满了阴狠和不甘。
“司仪,继续拜堂。”镇国公说道。
“是!”司仪连忙应道,“二拜高堂——”
沈软软和谢辞对着镇国公和柳氏拜了下去。这一次,柳氏没有再发难。
“夫妻对拜——”
沈软软和谢辞转过身,面对着对方。谢辞的目光温柔而坚定,他看着沈软软,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沈软软的脸颊绯红,也抬起头,看着他,左脸的梨涡浅浅漾着。
两人对着对方深深一拜,礼成。
“送入洞房——”
司仪的声音响起,现场响起了一阵欢呼声。谢辞牵着沈软软的手,在宾客们的祝福声中,走向海棠院的新房。
一路上,谢辞紧紧握着她的手,力道从未放松过。他低声对她说道:“嫂嫂,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沈软软摇了摇头,笑了笑:“我没事,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这点委屈不算什么。”
回到新房,宾客们陆续散去,谢辞还要去前厅应酬。他看着沈软软,眼神温柔:“嫂,嫂,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应酬完就回来。”
沈软软点了点头:“好,你去吧,不用惦记我。”
谢辞转身离开了新房,临走前,还特意吩咐下人,要好好照顾世子妃,不准任何人打扰。
沈软软坐在新房里,卸下沉重的凤冠,看着满屋子的红绸和喜字,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甜蜜和幸福。
她知道,这场婚礼,只是她和谢辞幸福生活的开始。虽然未来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困难和危险在等着他们,但她相信,只要和谢辞在一起,他们就一定能克服所有的困难,打败所有的敌人。
夜色渐深,谢辞终于应酬完,回到了新房。他喝了不少酒,脸颊有些绯红,眼神却依旧明亮。
他走到沈软软面前,坐在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嫂,嫂,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我没事。”沈软软摇了摇头,看着他,“你喝了很多酒吧?要不要喝点醒酒汤?”
“不用。”谢辞摇了摇头,眼神炽热地看着她,“我只想看着你。”
他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扫过,落在她的左脸上,那里的梨涡浅浅漾着,像盛了满室的星光。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指尖带着温暖的温度:“嫂,嫂,你真美。”
沈软软的脸颊更加绯红,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你别这样看着我。”
“我想这样看着你,看一辈子。”谢辞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他慢慢靠近她,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嫂,嫂,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从你第一次给我煮百合甜汤开始,从你第一次护着我开始,从你把我的玉佩贴身收藏开始,我就喜欢你了。”
“我知道,那时候我还小,你只是把我当成弟弟。可我对你的感情,从来都不是弟弟对嫂嫂的感情,而是男人对女人的感情。”谢辞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这些年,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回来。现在,你终于回来了,嫁给我了,我真的好开心。”
沈软软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抬起头,看着他炽热的眼神,心里充满了感动和幸福。
“阿辞,我也喜欢你。”她哽咽着说道,“从你小时候把玉佩塞给我开始,从你生病时说我的梨涡是甜的开始,从你临终前说要保护我开始,我就喜欢你了。只是那时候,我是你的嫂嫂,我不能喜欢你。现在,我重生了,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喜欢你了。”
谢辞的心脏猛地一跳,他紧紧抱住她,嘴唇落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嫂,嫂,我爱你。”
“我也爱你,阿辞。”沈软软紧紧回抱着他,眼泪掉得更凶了。
两人在新房里紧紧相拥,红烛摇曳,映照着他们幸福的身影。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和苦难都烟消云散,只剩下彼此的爱意和坚定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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