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斜后方退了三四步,背对着一棵大树,估计后面的人顶多能看见我的半个肩膀。
站定,我一抬眼,对上李群的目光——他眼睛睁得溜圆,满是期待,还偷偷对我眨了眨眼。
如果有镜子让他看看自己现在的形象,估计他就没心思放电了。
在我眼里,他头发乱得像鸟窝,胸前两颗扣子都开了,露出一小片胸脯,看样子没少受“折腾”。
美色误人啊!
我赶紧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咧嘴挤出谄媚的笑,把坛子放下,对着猩猩王缓缓鞠了个躬,“你好呀……”
然后高举双手以示无害。
“我们从这儿经过,打扰您了,这是送给您的礼物。”
我说话慢得像怕它听不清,还配合着动作——手指了指酒坛,做了个“捧给你”的姿势。
猩猩王没龇牙,没抗议,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觉得我像小丑,表演得很是滑稽搞笑。
其他的猩猩们也像看猴戏似的,兴致盎然,完全忘了自己其实才是“大猴子”。
强压下吐槽的冲动,我目光重新转向猩猩王,缓缓墩身,拔掉酒坛的软木塞,浓烈的酒香一下涌了出来。
虽然在下风口,飘过去的味不多,却足够引猩猩注意——猩猩王甚至松开了身边的“宠妃”李群,直接站了起来!
影响已经有了,我看他们不动,又加了把火,举起坛子假装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放下坛子后退几步等待。
猩猩王见了,疑心去了一些,它对着身旁的心腹——一只头顶有一撮棕红色毛发的猩猩挥了挥手。
那猩猩立刻跑过来,很是狗腿地把酒坛抱回去献给大王。
猩猩王居然赏这只猩猩先喝两口。
这就是个老阴-逼,还知道用“赏赐”的名义让手下先试毒!
看着这番操作,我心里倒不慌——再狡猾的动物,还能比人类狡猾?星星岂能与日月争光!
这坛酒是我后拿出来的,放的迷药少,迷药撒进去后大部分沉在了下层,上层的药量没那么足。
刚才那狗腿猩猩喝的两口,顶多让它有点微醺,既不会暴露,还能让猩猩王觉得“酒没问题”。
就猩猩的那点小心眼子,实在不够看。
那狗腿子喝完,立刻摇头晃脑起来,嘴巴张得老大,还手舞足蹈的,一副特别开心的模样,甚至对着旁边几只猩猩“吱吱呀呀”叫了几声,像是在炫耀酒有多好喝。
这一幕正好落在猩猩王眼里,它原本微蹙的眉头彻底松开,看向酒坛的眼神更亮了,连带着看我的时候,也少了几分警惕,满意于我的“识趣”。
猩猩王禁不住诱惑,抱起酒坛闻了闻,嘬了一小口,眼睛更明亮了。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我心里有底了,脸上的笑容更“狗腿”了。
趁机快速扫了一圈,之前观察环境的记忆此刻派上了用场。
我暗暗数了数,明面上有12只,石头后面还趴着一只,看它半侧的样子,估计是有伤在身。
把这13只猩猩的位置都记在心里,接下来只要等着它们把掺了药的酒喝下去就行。
狗腿子猩猩的“现身说法”加上萦绕鼻尖的浓郁酒香,一下刺激到了其他猩猩——好几只当场就“嗷嗷”叫了起来。
猩猩王见周围的猩猩们蠢蠢欲动、干脆一把将酒坛抱到胸前,对着手下们龇牙咧嘴地低吼起来,那模样明摆着是警告:这酒是我的,谁也别想抢。
有只猩猩急得直接冲上来想抢酒坛,结果被猩猩王反手一个巴掌拍得原地旋转了280度,重重摔在地上。
我顿时身子一紧,后背瞬间冒了冷汗——这巴掌力道也太狠了,要是拍在我身上,绝对得飞出好几米!
周围的猩猩顿时不敢再往前凑,只能眼巴巴地盯着它怀里的酒坛,低沉的哀求着。连之前被拍倒的那只,也乖乖缩在一旁不敢造次。
猩猩王被催得烦躁,终于到了忍耐极限,低吼一声端起酒坛,咕咚咕咚往嘴里猛灌。
其余猩猩急得抓耳挠腮,有两只机灵的独辟蹊径,知道从猩猩王那讨不到酒,竟直接朝我冲过来,直奔我脚边的包——这是想抢酒。
万一包被划破,我找谁理论去?脑子转着,我赶紧动手飞快拉开包,掏出第二坛酒,“啪”地拔掉木塞,狗腿地往前递了递,生怕哪点做得不对惹恼了它的样子。
浓烈的酒味刚冒出来,打头冲过来的猩猩已经来到我身前,身形像座小山,压迫感十足。
它耸了耸鼻子,一伸胳膊拎起坛子,咧嘴“笑”了——那笑容别提多瘆人,我是半分也get不到它的“美感”。
跑慢几步的那只猩猩,直接从我包里拎起露了一半的酒坛,拨掉木塞咧嘴嗷嗷叫。
其余猩猩看红了眼,大部分都冲过来,一时间你抢我夺——你仰脖灌一口,我抢过去咕咚两口。
我悄悄把目光投向李群,他大概是看到了希望,精神明显好了不少,伸着脖子张望着。
我高声问:“没受伤吧?”
他飞快地摇了摇头, “没事,就是被骚扰了”,语气里满是委屈,如果妈妈在,他肯定会钻妈妈怀里哭。
猩猩王换气的时候瞥见我和李群搭话,先转头瞅了李群一眼,见他没敢乱动,又把目光转回来盯着我。
它上下把我打量了三遍,大概是觉得我这瘦竹竿似的模样,根本没资本“横刀夺爱”,就懒得再管我和李群的小动作,举起酒坛又仰头喝了起来。
猩猩们你抢我夺的,进入了半癫狂状态。
那只受伤的猩猩没敢上前,还有一只个头小的,应该是还没成年的宝宝,心有余而力不足,被父母叔叔阿姨们毫不留情地挤出来,毛都没享受到。
可不能轻易放弃啊!它急我也急,恨不得上去帮帮它。
想归想,行动不敢跟,这可是巨型猩猩抢夺的高端局,我上去就是被踩踏或拍飞的命。
过了五六分钟,喝了酒的猩猩居然还活蹦乱跳,情绪反倒越来越高昂。
我心里有点发慌——按说迷药该起效了,难道是猩猩体型过大?剂量不够?
悄悄摸了摸脖子上的哨子,指尖都有点发紧,眼睛来回扫视,生怕发癫的猩猩们突然对我或李群发难。
猩猩王身边围了一圈猩猩,尤其有三四只凑得最近,围着它“吱吱”乱叫,看这架势,应该是平时最得宠、在猩猩王跟前最有“脸面”的几只。
兄弟老婆是衣服,情人是手足。
猩猩王不理会这些同伴,举着余下的酒底子要喂李群。
李群吓得“啊”了一声,歪着脖子使劲往外推,猩猩王把这当成了情趣,伸嘴就往他脖子上拱!
一人一猩猩拉拉扯扯的,说真的,有些伤风化。
两人拉扯着,猩猩王的动作越来越慢——它不停摇头,还用手捶了两下脑袋,搂着李群的那只手也软了下去。
李群趁机从它腋下溜了出来,猩猩王龇着牙想起身追,可身子晃了晃,压根站不稳,刚追出三四步,身子摇摇晃晃,下一秒“咣”的一声,像座小山砸在地上。
它还不甘心,四肢使劲撑着想要爬起来,可挣扎了几下,脑袋还是慢慢垂了下去,最后整个身子无力地趴在地上,彻底没了动静。
妥了,“斩首行动”宣告成功!
再看眼前抢酒的猩猩们,热火朝天的。
直到一只猩猩高举酒坛把最后一口酒闷了后,双“手”一软,坛子“啪”地砸在地上。
它身子摇晃两下,脚下打绊砰地摔在地上,这还不算,又带倒了身前的猩猩。
这一幕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连锁反应下,不过五六分钟,眼前的猩猩就横倒竖歪一大片。
那只年幼的猩猩因为没抢上酒,一直清醒着,被眼前不断倒下的同伴给整蒙了,再傻也知道不对劲了,警觉地盯着我。
我眼睛死死盯着它的一举一动,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无声地对峙。
李群不停张望着,绕过一棵大树,得益于附近的雪被猩猩们踩得实诚,他迈着小碎步朝我跑过来,语气激动得发颤:“哎呀晶晶!太好了,我得救了!太他妈恶心了!”
该,谁让你长得太招摇了!
我按下自己的酸葡萄心理,给了他一个眼角,没多理会,目光直直盯着那只离我20米远的猩猩宝宝。
有时候能争能抢未必是好事,反倒这种佛系不掺和的,竟然笑到了最后。
那只猩猩宝宝见我没进攻,推了推身旁倒着的两只猩猩,急得抓耳挠腮的,还赶紧跑到受伤的猩猩那里求助,朝亲戚们焦急地张望着。
我一声哨响,树上传来枝叶剧烈晃动的声音,是葫芦来了。
他荡过来,双腿微弯落了地,举着大刀,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一边朝着我挪动。
或许是刀光太刺眼,又或许是没什么斗争经验,见“敌人”逼近,猩猩宝宝浑身的毛都炸起来。
那只受伤的猩猩感觉到了威胁,正要发难,被后赶来的大部队给震慑住,只龇牙叫了一声,恐吓意味十足。
空气中火药味十足,大战一触即发。
“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这场对峙,那只母猩猩前肢着地,我还以为它要发起攻击,没想到人家猛地一扭头,噌地爬上旁边的山崖,中途抓着根粗树枝上了树,荡着逃远了,地上留下点点血色“红梅”。
那只猩猩宝宝独木难支,那股子要搏一把的劲头立马就熄了,悻悻地缀着同伴身后也跑了。
我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松了下来,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这场和猩猩群的周旋总算有惊无险地结束了。
队伍最前面的是段方舟,他跑过来后第一时间上下打量我和李群,急忙问:“你们没事吧?”
李群满脸窘迫,手却摇得像风扇,一个劲摆手:“没事没事!”就怕别人多误会。
旁边的蒲科哈哈一笑,打趣道:“那就好,那就好,我还真怕你被猩猩王爆菊了呢!”
“咦?这么看来,抢李群的那只还真是公猩猩啊!”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脸黑得像锅底,当场对程功开启死亡凝视。
他瞅见我这脸色,才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慌忙解释:“哎呀晶晶,你别生气!虽然你看着不像女的,但这真不是你的错!”
我咬着牙朝前走了两步,伸手就想扭他的耳朵。
程功见我来势汹汹,更是急得语无伦次:“哎呀没事!不就是猩猩王觉得你没李群好看吗?哎……哎……哎……,疼,晶晶你松手!我错了我错了!,我真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他脑袋跟着我手的力道往一边歪,脸皱成了包子,眼泪都快挤出来了,总算说了句“人话”:“你比李群好看一百倍!猩猩王那是瞎了眼!你快松手,耳朵要被你拧下来了!”
周围的人早笑得前仰后合,连刚缓过劲的李群都捂着嘴直乐。
程功脸涨得通红,一边讨饶一边还不忘嚷嚷:“别笑了!都别笑了!谁再笑我跟谁急!”可这话刚说完,我手稍微一用劲,他又立马怂了,声音软得跟棉花似的:“晶晶我真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哼!我手一松,程功往后踉跄了两步,还夸张地揉着耳朵直抽气。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啧啧两声转身就走,故意离他远远的,声音还特意拔高了些:“我可离你远点吧,怕被你那 ‘毒舌’给传染了,一张嘴就没好话。”
程功捂着耳朵,脸还红着,想反驳又不敢,只能在原地嘟囔:“我这不是嘴快嘛……”
周围的人笑得更欢了,段方舟还特意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憋笑道:“行了,谁让你哪壶不开提哪壶,该!”
至于这些倒地的猩猩,段方舟、张团长和蒲科凑到一起商量了几句,最终决定不杀。
它们虽有骚扰,却没真下死手要我们的命。
更关键的是,一旦猩猩群被杀,这片区域肯定会冒出新的霸主。
谁也说不清新霸主什么秉性,万一比现在这群更难对付,反而会给后续经过的人添麻烦。
与其冒这个险,不如不结这个仇,趁它们药效没过赶紧离开,省得惹出更多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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