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死了吗？”莫莱萨恩下意识地挠了挠光滑的颅骨，一脸困惑。
他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正是扛着权杖、脸上带着一种让他骨头发寒的“和善”微笑的黛斯。
“啊？姐姐？”他彻底懵了，难道刚才那场惨败和粉碎只是噩梦？
回应他的，是一声清脆响亮的娇喝：“80！”
砰！！！
黑公羊之杖的沉重杖身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地砸在莫莱萨恩光滑的颅骨顶上！
伴随着令人心碎的碎裂声，莫莱萨恩刚凝聚的头骨瞬间又碎成了渣！
莫莱萨恩的灵魂在虚无中飘荡，怀疑骨生…
“姐姐你！”再次被复活凝聚的莫莱萨恩刚发出愤怒的质问。
“80！”黛斯毫不留情，又是一杖横扫，将他的骨头砸得漫天飞舞！
“莉尔黛斯！”他试图用全名震慑。
“80！”回应他的是更加凶狠的一击！
“停！等……”他试图求饶。
“80！”黛斯根本不给他说完的机会，权杖如同打地鼠般落下，将他刚凝聚的身体砸回零件状态！
在连绵不绝的“80！”伴奏下，黛斯挥舞着沉重的权杖，将莫莱萨恩拆了装，装了拆，反复蹂躏。
每一次精准的物理超度，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咔嚓”脆响和黛斯眼中越来越亮、越来越畅快的解恨光芒。
积压的怨气、屈辱，仿佛都随着这原始的暴力宣泄了出去。
当莫莱萨恩再一次在墨绿光芒中凝聚成型时，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已经一个滑跪！
枯槁的骨架“噗通”一声扑倒在黛斯脚边，两只枯爪死死抱住黛斯沾满血污和泥土的小腿，空洞的眼眶里幽火疯狂跳动，传递出带着哭腔的灵魂意念：
“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您了！别砸了！放过我吧！” 那姿态与之前高高在上的样子显得格格不入。
黛斯眼眸低垂，冰冷的视线刺在莫莱萨恩那堆不断发抖的骨头上。
那抹“和善”的微笑在权杖顶端幽幽绿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瘆人。
“别再砸了，姐姐！我真的知错了！求您饶命！”
莫莱萨恩的灵魂意念带着绝望的哭腔，抱着黛斯小腿的枯爪因为恐惧而收得更紧，锋利的指骨尖端无意识地刺破了少女娇嫩的肌肤。
“啊！”黛斯吃痛地低呼一声，小腿上瞬间多了几道刺目的血痕。
“啊？！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莫莱萨恩吓得魂火都快熄灭了，触电般松开爪子，整个骨架蜷缩着跪伏在地，抖得更厉害了。
黛斯没有说话，只是用权杖末端那冰冷的公羊骷髅头，轻轻地、一下一下地点在莫莱萨恩光滑的颅骨顶上。
每一次轻点，都让莫莱萨恩的骨架剧烈地颤抖一下，仿佛那骷髅头随时会化作重锤落下，带来熟悉的“80！”体验。
“吾亲爱的弟弟啊，”黛斯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和尚未完全消散的冰冷。
“看来你不仅骨头需要加固，这指甲…也该修剪修剪了？” 每一个字都透着危险的气息。
“我错了我错了！姐姐！我被创造出来就是这副烂骨头啊！”莫莱萨恩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恐惧到了极点。
“啧”黛斯再次轻哼，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嘲弄，“现在知道叫姐姐了？刚才不还是一口一个失败品、废物叫得挺欢实吗？嗯？”
“那…那是我有眼无珠！是我嘴贱！姐姐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堆没脑子的烂骨头一般见识。”
莫莱萨恩忙不迭地认错，意念里充满了惶恐，“您不是失败品！绝对不是！您看您多厉害！连我…呃，不是，我是说您英明神武！智勇双全！永远不死！”他马屁拍的毫无底线。
“哼。”黛斯对这个毫无营养的奉承嗤之以鼻。
不过，反复的物理超度确实让她发泄够了，看着这堆骨头在自己面前彻底失去尊严、摇尾乞怜，那股积压的怨气和不甘似乎真的消散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她感到了强烈的疲惫，多次使用亡者复苏权能，即使有黑公羊之杖的辅助，对她精神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玩够了？’夜辰的声音适时在精神链接里响起，带着一丝笑意。
他全程围观了这场单方面的“骨棒球”比赛，对黛斯的状态心知肚明。
“嗯…”黛斯在精神中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发泄后的慵懒和一丝满足，“这破骨头，真不经砸。几下就散架了”
‘那他怎么处理？’夜辰询问黛斯的意见。
“你来决定！”黛斯回答得干脆利落。
“不好吧？毕竟那是你弟弟啊。”夜辰有些犹豫。
黛斯在精神里不屑地“切”了一声，“又不是亲的！一堆破骨头罢了！”
‘好吧’夜辰的声音带着点坏笑。
‘欸！我有一计！你把权杖丢给他，看他反应。他要是欢天喜地接受了嘛，说明此子已有反心，断不可留！他要是诚惶诚恐拒绝了嘛，说明此子城府极深，更加断不可留！’
黛斯绯红的眼眸微微一闪，嘴角勾起一个同样带着危险的弧度。
“夜木头，说真的，你好坏啊，完全不像个好人，漫画里那些正义骑士跟你一比简直是圣人！你妥妥就是个坏蛋！”
“诶嘿～”夜辰毫不在意，反而有点得意，“小黛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个好人来着？” 他完全把这话当成了夸奖。
“莫莱萨恩！”黛斯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倨傲，但少了几分杀意，多了一丝审视。
“看在你跪地求饶的份上，也念在那么一点点可笑的姐弟情分。” 她故意停顿，满意地看着脚下的骨头架子抖得更厉害了。
“现在，给你一个机会。”黛斯说着，随手将沉重的黑公羊之杖“哐当”一声丢到莫莱萨恩面前的地上。
“拿着它，滚回你的深渊去！见到你的大人，就告诉他，莉尔黛斯已经死了，被你亲手挫骨扬灰！明白了吗？”
莫莱萨恩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幽火眼眶剧烈地闪烁了几下。
他颤抖着伸出枯爪，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冰冷的权杖，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烙铁。
他的意念剧烈波动着，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回去复命？还是…
最终，莫莱萨恩坚定地将权杖推离了自己一点，抬起头看着黛斯：“不了，姐姐。我…我不想回去。”
黛斯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哦？不想回去？那你打算去哪儿？赖在这里啃草根吗？”
“反正我也死过几次了。”莫莱萨恩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
“被这权杖复活，我的灵魂已经不属于深渊了，而且…”他顿了顿，空洞的眼眶似乎望向了遥远的黑暗，“那片永恒的囚笼，我也不想再回去了。”
“万一他找上门来呢？”黛斯继续逼问，语气森然。
“您都不怕他，”莫莱萨恩的魂火带着一丝异样的光，“我跟着您，还怕什么？大不了一死嘛！反正都死好几次了！”
他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期待，“所以…姐姐，我能…跟着您吗？”
黛斯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我凭什么相信你？凭你这身一砸就碎的骨头？”
这时，夜辰的声音在黛斯脑中响起：‘要不留下当个小弟？跑腿打杂看门什么的，毕竟战力看着还行。’
莫莱萨恩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道：“姐姐！这权杖！它可以对已经复苏的不死族打下灵魂烙印！绝对的服从烙印！这样您就能完全掌控我的生死了！这样您总该放心了吧？”
黛斯思考了片刻，权衡利弊，最终同意了夜辰的想法。“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她的声音冰冷，“记住你今天的话。要是让我发现你有半点背叛的苗头…” 她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的威胁比任何话语都更具压迫力。
“放心吧姐姐！”莫莱萨恩激动得骨架都在作响，“我这个人…啊不，我这堆骨头最棒的就是忠心！然后就是骨头硬气！绝对不可能背叛您！我发誓！”
夜辰听了这话，默默在精神里吐槽：‘额…硬气吗？那你还滑跪…’
黛斯不再废话，意念一动，催动黑公羊之杖的权限。
权杖顶端的公羊骷髅眼眶绿光大盛，一道细小的、却蕴含着绝对法则的墨绿色符文激射而出，如同烙印般深深打入莫莱萨恩的胸口，刻印在他灵魂核心的最深处。
黛斯能清晰地感知到莫莱萨恩此刻灵魂的震颤，那是绝对的恐惧、彻底的服从，以及一丝劫后余生的巨大庆幸。
“很好”黛斯略显疲惫地将权杖重新扛回肩上，精神上的消耗让她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不杀之恩！我这辈子跟定您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莫莱萨恩如蒙大赦，跪在黛斯面前“咚咚咚”地磕起了头，枯骨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嘻嘻，搞定。”黛斯在精神中对夜辰说道，带着疲惫和一丝欢快。
她脸上的表情刚刚放松下来，一个声音从树林边缘传来：
“小…小黛斯？是你吗？” 莉娜轻柔却疑惑的声音从树林边缘传来，她拨开树枝，脸上带着担忧，“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听到动静就……”
她的目光落在黛斯身上，看到了一身凝固的暗红血污，破碎的银甲下是狰狞的伤口，“天啊！你受伤了？！” 莉娜惊呼，声音陡然拔高，脸色发白。
她的视线猛地凝固在黛斯肩头那柄狰狞的骸骨权杖上！“你…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声音尖锐，充满惊愕。
紧接着，她骇然看到了黛斯脚边跪伏着的骷髅！“骨…骨头？！怪物？！” 莉娜倒抽冷气，声音扭曲变调，惊恐后退。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黛斯的身体猛地僵住，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成冰，她如同生锈的机械般，缓慢地转过头。
那张属于“小黛斯”的稚嫩脸庞上沾满血污，还带着僵硬的、诡异的笑容！在权杖绿光映衬下，配合那双在夜色中仿佛燃烧的猩红眼眸，构成了莉娜眼中最恐怖的噩梦！
“啊——！！！” 莉娜瞳孔骤缩，发出凄厉短促的尖叫！双手死死捂嘴，豆大的眼泪汹涌而出。
“怪…怪物！！！” 她崩溃哭喊，声音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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