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夏阅太能睡了,她和周期今天北京一日游,只剩下半日游了。
两人约好的故宫来不及了,只好去了什刹海滑冰。
其实这个行程,是夏阅自己独自计划的行程。
她总在网上刷到视频和照片,期待的不得了。
可昨天发生了一堆破事后,夏阅心里反而膈应了。
好在周期今天比平时看起来正经很多,没有跟她斗嘴,甚至有些漫不经心。
夏阅一直在观察他,他手上贴着创可贴,看起来不怎么方便的样子。
眉间那道划痕倒是结痂了。
直觉告诉夏阅,他伤口都跟她有关。
但她又不敢问,就怕听到让她社死的回答。
两人就这么气氛怪异的,来到了尖叫声不断的什刹海。
“你--玩过吗?”夏阅主动开口,想要打破僵局。
“第一次。”
周期眼瞅着一对夫妻,尖叫着从他们面前划了过去,后面还跟着个男孩奋力蹬自行车追着他们俩,他嘴角扬起了淡淡的笑。
夏阅追随他的目光望过去,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算是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吧。”
嘈杂的什刹海,阳光正好,夏阅鼻子被寒风吹得红红的,可一双漆黑眼珠子转悠着,周期眼睛定在了她身上。
“你也能这样吗?”
“想什么呢,我当然是让我老公和儿子推着我滑啊,我们家必须我最大。”
夏阅摇头时,鼻子皱了皱,周期一下子就笑出声了。
“走吧,今天你得自力更生啊。”
“你怕不是太小瞧我了,你忘记我是谁了吗?”
夏阅那对跟水晶一样的眼珠转向他时,他的心莫名躁动了起来。
“那要不比比?”
“比比就比比!”
1月的什刹海热闹非凡,阳光照射在光滑如镜的冰面上,反射出光斑,冷冽的空气里弥漫糖炒栗子的焦香、冰糖葫芦的甜腻味。
时间被定格在这一刻时,很像回到了车马慢的小时候。
烦恼小小的,快乐大大的。
“我说,夏大恩人,你这个运动协调能力,是不是和你嘴炮能力不匹配啊?”
周期把冰车,停在了被碎冰卡住不动的夏阅身边,眼神里又涌现出惯有的戏谑。
夏阅赌气地用力杵了杵冰钎,结果冰车非但没前进,反而原地转起了圈。
“你可闭嘴--啊啊啊!!!救命!!!”
周期大笑着滑近,用自己的冰车轻轻撞了一下她,让她停了下来。
“你看吧,我才是你的大恩人。快说怎么报答我?”
“下辈子吧!”
夏阅猛地一撑,冰车“嗖”地一下蹿出去。
想学前面那个大哥,耍个帅来个飘逸的夏阅,没控制好力度,车子直直朝着冰场边缘人少的地方冲去。
巨大的冲击,让夏阅那瞬间看到了她太奶在跟她招手了。
“刹车!刹车在哪?!”
周期反应很快,立刻追了上去。
他滑到她侧面,伸出铁钎巧妙地勾住了她的冰车扶手,一个巧劲,帮她稳住了方向。
两辆冰车并排慢慢滑行,速度缓了下来。
夏阅被一个惯性,给拉了回来。
惊魂未定的她,拍了拍胸口。
可下一秒,后面尖叫朝他们俩袭来。
对方比夏阅还浮夸,溜冰鞋快在冰面上划出火花了,沿途路人纷纷惊恐避让。
“快让开!!!”
夏阅想也不想的,用力的蹬了一脚周期的冰车。
小哥终于刹住车了,可周期却来不及做反应。
他被大力出奇迹的夏女士,推得轧中一块碎冰,整个车头猛地一翘。
只听见“哐当”一声。
人仰车翻。
“夏!阅!你是不是玩不起?!”
周期从冰面上爬起来时,眼睛镜片上都起雾了。
夏阅看到摔得狗吃屎的周期,在原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兄弟,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有事,我腿摔断了。”
夏阅和路人小哥听到周期这么一叫唤,打算过来扶他。
“真的断了?你这才摔到哪跟哪,就断啦?”
完了,她又闯祸了。
夏阅和小哥齐齐冲过来时,还在驯服四肢,但热情的小哥绝望地又打滑了。
求生欲极强的他,一把拽住了身旁那个也不靠谱的夏阅。
夏阅没他力气大,被他扯得一起扑向了地面。
还坐在地上的周期反应很快,拦腰接住了夏阅。
夏阅结结实实地撞进了周期的怀里,撞得周期倒抽了一口气。
“你的腿没事吧?”
“没事--”
有事的哪是手?是他命根子。
比周期更惨的,是小哥。
摔得七荤八素的小哥,躺在冰面上有气无力的嚷嚷着。
“我有事!!我要上报中央,这里有情侣杀狗了!”
夏阅和周期四目相对,空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嗞嗞”作响。
夏阅忘记甩开他的手了,周期也没有松开她。
“哥、姐!你们俩要不管管我?我真起不来了!”
小哥龇牙咧嘴的朝他们俩伸了伸手,夏阅终于反应了过来。
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夏阅,手脚并用地挣扎着爬了起来。
“你还好吗?”
“不好,身心破碎的那种,需要心理辅导。”
“犯罪心理辅导你要吗?进局子的那种?”
总算缓过来的周期,爬起来拍开了小哥试图抓住夏阅的手,一把拉起了他。
小哥秒懂,跛着腿去扶着围栏。
“我错了,下次我争取不给你们俩添堵。”
“别走呀,你真没事?请你吃糖葫芦。”
“啊?”
“哈?”
两人一副“你看他像是吃糖葫芦年纪”的眼神瞪着夏阅,直到三人手里一人拿了一串糖葫芦后,小哥就跟捡了天大便宜一样。
“谢谢美女啦,你可真是人美心善。上一次吃糖葫芦,还是我给前女友买了,她给我分的一串呢。”
小哥心满意足的拿着一串糖葫芦谢过两人,一米八的大高个吃了一口糖葫芦,跟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停不下来了。
周期推了推眼镜,笑了“这不挺好么,以前只能吃半串,现在你能吃一整串了。”
小哥却笑了,趁夏阅给老板看付款信息时,在周期耳边小声说道“不分着吃半串,怎么找机会亲她?你这样追不到她的。”
周期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了小哥一番,最后朝远处几个频频望向他们的女孩扬了扬下巴。
“你要不朝那边撞撞呢?万一撞出意外的收获呢?”
“收到,我试一下。万一我被扣留了,麻烦哥去捞一下我。”
“玩儿去吧!”
夏阅一回头,小哥就背着双肩包,扶着栏杆溜了。
“噗!这小子,跑的倒挺快的,不过人倒挺可爱的。”
“你不觉得......”周期故弄玄虚的拖长了音调,停住了。
“不觉得什么啊,你不装会死啊。”
夏阅咬了一口糖葫芦,甜甜酸酸的味道冰凉地在嘴里化开了。
“他很像祁胜么?”
周期目光转回了夏阅身上,她两眼发光的往嘴里塞了一大颗糖葫芦,毫无吃相可言,嘴角还粘上了糖渣。
他的心就像融化的糖渍,黏黏糊糊的。他忍着笑,从口袋掏出纸巾,伸出手,把她把嘴角那碍眼的糖渣擦掉了,就好像想擦掉心里那股黏糊劲儿一样。
夏阅嚼着山楂的嘴停了,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他。
周期眼神飘忽,最终落在她手里的糖葫芦上,脱口而出。
“这糖葫芦甜吗?”
夏阅低头看看糖葫芦,又抬头看他,一脸“你没事吧”的表情。
周期恨不得给自己一下。
这啥智障问题啊?!
怕不是跟她待一起久了,他脑子也不中了!
可夏阅下一秒,做了一件比他还奇怪的举动--
她竟然挡住了糖葫芦,一脸警惕的看着周期,糖葫芦还鼓鼓囊囊地含在嘴里,跟个河豚一样。
“你别想抢我的啊,刚刚是你不要我这个口味的。”
只见,周期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对她直摇头。
下午的阳光光线有些强烈,洒在周期高挺的脸上,他不得不眯着眼睛,扬嘴朝她笑了。
夏阅也笑了,她趁周期低头拆糖纸时,认真打量着他。
今天的他难得没有穿着商务风的大衣和毛衣,而是穿着休闲白色的羽绒衣,深蓝色毛衣和牛仔裤。
他羽绒衣胳膊上,还有她摔倒时不小心蹭到的口红印子,配上他眉毛上那滑稽的伤口。
像只投诚的狐狸,收起尾巴的、不再狡诈的狐狸。
夏阅低头又咬下一颗糖葫芦。
这什刹海的糖葫芦,可真甜啊。
甜的,让她乱了道心,突然不想做毒妇骂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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