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从北边吹过来，带着凉意。林渊站在巷子口，袖子里的丹炉还有一点温热，系统界面浮在眼前。
陈峰从高处走下来，脚步很稳。他背着一把大剑，走到林渊面前停下。
“柳清瑶已经回峰了。”陈峰说，“她带的人全都进了剑谷，明天辰时前不会出来。”
林渊点点头。他知道陈峰完成了任务。
“如果她派人来找麻烦，”林渊看着他，“你能拦住吗？”
陈峰没说话，抬手拍了一下胸口，发出一声闷响。
“林兄，你放心炼丹，外面的事我来管。”
他说得很干脆，没有一点犹豫。
林渊看着他，眼神平静。过了一会儿，轻轻点头。
“有你在，我安心。”
两人一起站着，风吹在背后。林渊转身往屋里走，陈峰跟上。
“我负责炼丹，准备接下来的事。”林渊边走边说，“你要盯好外门的巡逻，特别是丹房这一片。”
“明白。”陈峰答道，“我会换人，把可靠的人安排在关键位置。”
“不要用柳清瑶的人。”林渊提醒，“哪怕看起来中立也不行。”
“我知道。”陈峰冷笑，“以前跟着她的人，现在见我都绕路走。”
林渊推开木门，屋里油灯还亮着。他走进去，打开丹炉盖子看了看，火候还好，随时可以开始。
“今晚就动手。”他说。
陈峰走出门外，抬头看天。月亮被云遮住，药园那边很黑。
他招了招手，三个外门弟子从墙角走出来。他们平时话少，但实力不错，之前得过林渊给的一枚养气丹。
“从现在起，你们轮流守这里。”陈峰指着林渊住的地方，“西边到药园围栏，东边到旧柴房，南边靠演武场边缘，北边接断崖小路——这片归我们管。”
一个弟子问：“要是有人硬闯呢？”
“拦住。”陈峰声音低，“不听就动手。记住，不是我的命令，是林师兄要安静炼丹。谁敢打扰，就是和整个外门作对。”
三人领命，各自散开。
陈峰握紧剑柄，沿着西边围墙往前走。刚到药园入口，前面传来脚步声。
三个穿紫袍的弟子走来，胸前有霜月纹，是柳清瑶的人。他们本该在剑谷值守，现在却出现在这里。
双方在路口碰上了。
陈峰站定，把重剑横在身前。
“站住！”他喝道，“这条路不让过！”
三人停下。带头的那个皱眉：“陈峰？你不该在演武场待命吗，跑这儿来干什么？”
“巡防。”陈峰冷冷地说，“新排班表，你不认识？”
“少装了。”另一人笑出声，“你以为吃了一颗丹就能翻身？林渊那种废物炼的东西，也算丹药？”
陈峰没生气。他慢慢抽出一寸剑刃。
一道寒光闪过。
地上裂开一条缝，直逼对方脚尖。
三人一下子后退。
“我再说一遍。”陈峰声音不高，“这条路不让过。再往前一步，我不保证你们还能站着回去。”
空气一下子变冷。
三人互相看看，没人敢动。
过了片刻，他们转身离开，走得很快。
陈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走远。他低头看了眼地上的裂缝，又看向林渊屋子。
窗户纸透出一点光。
他知道，丹炉已经点火了。
屋内，林渊正把药材放进丹炉。主材都齐了，系统提示一个个跳出来：
【寒心莲】——入库
【雾鳞藤根】——入库
【龙骨芝】——入库
条件满足。
他准备试炼【噬魔破境丹】，目标是韩灭。但这第一炉，只是测试火候和暴击概率。
丹火升起，炉内温度快速上升。
林渊闭眼感受。系统界面出现：
【开始判定……】
【触发暴击——28倍产量加成！】
【获得28颗道韵级噬魔破境丹】
【附加特效：魔息压制 + 境界跃迁引导 + 瞬愈疗伤】
丹成那一刻，炉口冒出一丝黑气，很快被丹药的光吞掉。整个过程很安静，没有声音，也没有震动。
林渊睁开眼，拿出玉瓶，把丹药收好。
他摸了摸丹炉壁，还是温的。
外面风停了。
远处传来几句说话声。
“陈师兄真替那丹徒挡人了……”
“嘘！别说了，听说他今早去藏书阁拿了《阵防图录》……”
“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已经开始布防了。以后想动林渊，先过陈峰那一关。”
声音渐渐远去。
林渊坐在炉前，手指轻轻敲桌子。他知道，消息会传得更快。
一个靠炼丹的外门杂役，终于有了第一个真心帮他的伙伴。
不再是孤身一人。
不再是被人欺负。
他能炼别人炼不出的丹，也有人愿意为他拿剑守门。
这就是开始。
窗外，陈峰带着两个弟子再次走过。他抬头看了眼窗户，见灯还亮着，就对同伴挥手。
“今晚继续盯紧。”他说，“只要灯不灭，我们就不能松。”
大家点头，各自散开。
陈峰靠在墙边，手放在剑柄上，眼睛扫着四周。
他知道，柳清瑶不会罢休。
但他更清楚，自己不再是那个只会低头走路的人。
他是林渊的帮手。
也是外门的第一道防线。
屋内，林渊打开另一个玉匣，里面是备用的玄阴髓草。他准备下一炉炼护心丹，以防打架受伤。
系统静静运行。
丹炉还有余温。
他拨了下炉盖，火焰跳了一下。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陈峰冲进来，脸色变了。
“柳清瑶的人去了执法堂。”他说，“他们交了一份名单，要把你当成私炼禁药的嫌疑犯，马上就要搜查你的屋子。”
林渊抬头，眼神没变。
“什么时候来？”
“最快一个时辰。”
林渊站起来，走到墙角，搬开一块地板，露出暗格。他把刚炼好的噬魔破境丹放进去，盖好。
“来得正好。”他说，“让他们查。”
陈峰一愣：“你不担心？”
“担心？”林渊冷笑，“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炼的是什么。”
他重新点燃丹火。
“等他们来了，我就当着他们的面，再炼一炉。”
陈峰看着他，忽然笑了。
“你是想打他们脸？”
“不是我想打。”林渊盯着炉火，“是丹药自己会说话。”
他拿起最后一株冰魄花，扔进炉里。
火焰猛地腾起。
陈峰站在门口，手按剑柄，目光坚定。
他知道，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开始。
林渊的手稳稳控制着火候，丹炉里的温度越来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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