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阴阳眼开·鬼趣初显
第二十三章 血月照长安
道观的废墟上,幸存的官兵和道士们正在清理战场。清虚道人被抬去疗伤,明月守在一旁,小脸上满是烟尘与忧虑。
张灵溪独自站在残破的庭院中,手中紧握着出现裂痕的双鱼玉佩。那条黑鱼的血红眼睛仿佛在凝视着他,散发出不祥的气息。
“钟爷,这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在心中急切地呼唤,却得不到任何回应。自瑶池归来后,钟馗的声音就彻底消失了,额间的八卦印记也变得暗淡无光。
“张道友。”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转身见是钦天监的官员,面色凝重地递过一面铜镜,“请看这个。”
镜中显现出长安城的全景,但诡异的是,整个城市被一层淡淡的红雾笼罩。更让人不安的是,天空中竟同时挂着两轮月亮——一轮皎洁如常,另一轮却血红如血!
“血月现,妖孽出。”官员声音发颤,“钦天监记载,上一次出现这等异象,还是安史之乱时...”
张灵溪心中一沉:“可有应对之法?”
官员摇头:“血月乃天象,非人力可改。但我们发现,红雾最浓处都在幽冥教活动过的地方。”他指向镜中几个红得发黑的地点,“尤其是...贵观这里。”
突然,镜中景象扭曲,显现出地下的画面:原本被封印的裂缝虽然消失了,但却留下了无数细小的孔洞,正从中渗出丝丝黑气!
“这些是...时空裂缝的残痕?”张灵溪惊道。
官员点头:“正是。虽不及裂缝危险,但长期沾染也会让人产生幻觉、性情大变。若不处理,长安迟早会...”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喧哗声。几个官兵押着个书生走来,那书生面目狰狞,力大无穷,口中嘶吼着听不懂的怪语。
“又来了!”官员苦笑,“这是今日第七个了。都是靠近过裂缝残痕的百姓。”
张灵溪仔细观察,发现书生眼中隐约有红芒闪过,与玉佩上黑鱼的眼睛十分相似。
他下意识掏出玉佩,玉佩突然发烫!书生惨叫一声,眼中红芒消退,瘫软在地。
“我...我这是怎么了?”书生茫然四顾。
官员又惊又喜:“张道友竟有克制之法?”
张灵溪却心中骇然——方才玉佩发热时,他分明感觉到一丝嗜血的冲动!
是夜,张灵溪在临时搭起的帐篷中研究玉佩。明月突然探头进来:“师兄,师父醒了!”
清虚道人虽脸色苍白,但眼神清明。他看到玉佩后神色骤变:“双鱼玉佩?你从何处得来?”
听完经过,清虚长叹:“此乃时空密钥不假,但也是封印之物。传说其中封印着某个恐怖存在...”
他指向那条黑鱼:“你看它的眼睛,原本是闭着的。如今睁开,说明封印已经开始松动。”
“是因为裂缝爆炸的影响吗?”
清虚摇头:“恐怕是因为...它认你为主了。”
他解释道,这等神器一旦认主,就会与主人心意相通。张灵溪心中的负面情绪,可能加速了封印的松动。
就在这时,帐篷外突然传来惨叫!三人冲出查看,只见守夜的官兵正在自相残杀!他们眼中都泛着红芒,状若疯狂!
更可怕的是,血月的光芒照在玉佩上,黑鱼的眼睛越来越红!张灵溪心中的杀意几乎控制不住!
“静心凝神!”清虚急忙施法帮他镇压,“血月会放大心中的恶念!”
明月突然指着天空:“快看!血月在变大!”
果然,那轮血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月光所及之处,百姓纷纷狂化,整个长安陷入疯狂!
钦天监官员慌张跑来:“不好了!观测显示血月并非幻象,而是真实的时空异常!有什么东西正要从月亮里出来!”
张灵溪怀中的玉佩剧烈震动,镜面自动显现出惊人景象:血月表面正在裂开,一只巨大的眼睛缓缓睁开——与地缝中的眼睛一模一样!
“幽冥教主...”张灵溪失声,“他竟然在月亮上重生!”
清虚面色惨白:“原来他的目标从来不是长安,而是...打开通往月宫的通道!”
传说月宫中有西王母留下的至宝,能掌控时间流转。若让幽冥教主得手...
突然,玉佩射出一道红光,直冲血月!张灵溪惊觉自己竟无法控制身体!
“师兄!”明月惊叫,“你的眼睛!”
张灵溪看向水盆倒影,发现自己双眼变得血红!玉佩正在控制他!
“清虚...道长...”他艰难地挣扎,“快...打晕我...”
清虚却迟疑了:“若打晕你,无人能控制玉佩,血月会更早降临!”
就在这危急时刻,明月突然掏出个小刀,毫不犹豫地划破手掌,将血抹在玉佩上:“以瑶池道童之血,净汝邪气!”
玉佩发出凄厉尖啸,黑鱼的眼睛暂时闭合!张灵溪恢复清醒,急忙将玉佩封入特制玉盒。
血月停止膨胀,但并未消失。长安城的混乱仍在继续。
清虚凝重道:“必须有人上月宫阻止幽冥教主。但月宫非常人可及...”
明月弱弱举手:“我...我好像知道怎么去。”
在二人惊讶的目光中,他解释道:“刚才流血时,突然想起些前世记忆。瑶池有个月井,能通月宫。”
事不宜迟,三人再赴骊山。果然在瑶池深处找到口古井,井水映出的竟是月宫景象!
“我先去!”张灵溪毫不犹豫地跳入井中。
经历一阵天旋地转后,他发现自己站在片荒凉的银色大地上。远处有座残破的宫殿,殿中隐约可见个人影。
悄声靠近,只见幽冥教主正在殿中布置法阵,阵眼处放着个晶莹的玉兔雕像——想必就是月宫至宝。
张灵溪正欲偷袭,身后突然传来轻笑:“等你多时了。”
转身见白无常从阴影中走出:“教主早就料到你会来。这个局,就是为你设的。”
幽冥教主转过身,眼中满是疯狂:“终于来了!只要用你的血祭祀,就能完全激活至宝!”
张灵溪突然明白:从一开始,他就是祭品!所有遭遇都是为了让他足够强大,成为合格的祭品!
战斗一触即发。张灵溪虽实力大增,但一对二仍处下风。更糟糕的是,怀中的玉佩又开始发烫,影响着他的神智!
眼看就要落败,井中突然射出两道身影——清虚和明月赶来相助!
“师兄别怕!”明月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玉尺,“我想起怎么用这个了!”
玉尺挥动,月华凝聚成刃,竟暂时逼退了幽冥教主!
清虚则布下大阵,困住白无常:“快!摧毁祭坛!”
张灵溪冲向祭坛,斩煞剑直劈玉兔!就在剑刃触及的瞬间,玉兔突然睁开眼——
“愚蠢。”它口吐人言,“真以为我是死物吗?”
一股恐怖的力量将张灵溪震飞!玉兔缓缓升起,化作个妖艳女子:“本宫乃月宫之主姮娥,被西王母封印于此。还要多谢你们打破封印呢。”
她轻笑着看向幽冥教主:“至于你...利用本宫的代价,就用魂魄来偿还吧。”
随手一挥,幽冥教主竟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吸入她手中!
“至于你们...”姮娥看向震惊的三人,“就永远留在这里陪本宫吧!”
整个月宫开始震动,无数月尘凝聚成锁链缠向三人!
危急关头,张灵溪胸前的玉佩突然炸开,钟馗的虚影冲天而起:“姮娥!休得猖狂!”
姮娥脸色大变:“钟馗?你竟然藏在玉佩里!”
原来钟馗并非沉睡,而是一直在玉佩中与封印的力量对抗!
趁着二人对峙,清急声道:“快走!我拖住她!”竟舍身冲向姮娥!
明月哭着拉张灵溪跳入月井。最后看到的景象,是清虚道人身形消散的瞬间,以及姮娥愤怒的尖叫...
回到瑶池,井口突然封闭。明月手中的玉尺浮现出清虚的虚影:“暂时封印了她...但撑不了多久...快去找...”
虚影消散,玉尺上多了行小字:“昆仑镜,可封月宫。”
张灵溪抱起痛哭的明月,望向正在消散的血月。这场战斗,他们付出了太大的代价...
而遥远的月宫中,姮娥把玩着幽冥教主所化的黑珠,轻笑:“倒是省了本宫一番功夫。下一个...该轮到你了,纯阳之体。”
她眼中映出张灵溪的身影,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第二十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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