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临渊的眼中,锐利的光芒一闪而逝。属于摄政王简临渊的棋局,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已然悄然布下了第一颗棋子。而他知道,这局棋,只会比前世更加凶险,也更加……有趣。
夕阳的余晖透过老旧的玻璃窗,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厨房里传来简素心忙碌的声响,还有饭菜下锅时滋啦的香气。这充满烟火气的日常,与简临渊记忆中王府的珍馐百味和宫廷的静默肃杀,形成了奇异而强烈的对比。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是一种混合了油烟、老旧家具和窗外植物清苦气味的复杂味道,陌生,却带着一种真实的生命力。
“哥,吃饭了。”简素心端着两盘菜从厨房走出来,小心翼翼地摆在客厅兼餐厅的小方桌上。一盘是清炒时蔬,另一盘是泛着油光的青椒肉丝。饭菜简单,却热气腾腾。
简临渊走到桌边坐下。他看着眼前这具身体名义上的妹妹,少女纤细的手指上有着不易察觉的薄茧,是常年做家务留下的印记。她眼神里有怯懦,有关切,还有一种努力想要维持这个家正常运转的疲惫。
“快吃吧,哥。”简素心将盛得满满一碗米饭推到他面前,自己则只盛了半碗。
简临渊没有动筷,而是拿起另一只空碗,不由分说地拨了半碗肉丝到她碗里,动作自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简素心愣住了,下意识地想要推拒:“哥,我……我吃不了那么多。”
“正在长身体,多吃些。”简临渊的语气平淡,却自有一股力量,让简素心把话咽了回去。她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饭,眼圈微微泛红。今天的哥哥,真的太不一样了。以前的哥哥,遇到这种事只会躲起来或者自暴自弃,别说保护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饭桌上很安静,只有细微的咀嚼声。简临渊吃得慢条斯理,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优雅,与这简陋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合在一起。他在观察,在思考。从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碎片里,他了解到他们的父母早逝,留下一点微薄的抚恤金和这间老房子,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原主性格懦弱内向,在学校是众人欺凌的对象,在家则更像一个需要妹妹照顾的“累赘”。
“今日……在学堂,可还顺利?”简临渊尝试着用这个时代的语言发起对话,语调还有些生涩。他需要信息,需要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而眼前这个少女,是他最直接的信息来源。
简素心抬起头,有些惊讶于哥哥会主动问起学校的事,她连忙点头:“还……还好。哥,你今天在数学课上……真是太厉害了!王老师后来还特意问我,你是不是暑假找了特别厉害的家教。”
“家教?”简临渊微微挑眉,随即明白过来,“未曾。只是……偶有所得。”他轻描淡写地带过。难道要告诉她,那是千年王朝摄政王积累的智慧在闪光吗?
“哦……”简素心似懂非懂,但哥哥不愿意多说,她也不敢多问,只是犹豫了一下,声音更低了,“那……赵强他们,后来没再找你麻烦吧?”
“跳梁小丑,何足挂齿。”简临渊呷了一口清汤,味道寡淡,但他品得很认真,“往后,他们不敢了。”语气里的笃定,让简素心莫名地安心。
饭后,简素心收拾碗筷去厨房清洗。简临渊则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踱步。他走到一个老旧的书架前,上面零星摆着几本这个世界的教材和一些泛黄的旧书。他的目光扫过那些书名:《高中数学必修》、《物理》、《化学》、《世界历史》……他抽出一本《世界历史》,随手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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