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慧把洗好的鹿肉放在砧板上，刚下刀肉都碎了。
“军儿，鹿肉怎么一切就碎啊？”
“不能顶丝切，你顺丝切试试。”
“喔。”
淑慧一试，果然行了。
鹿肉跟牛肉差不多，纤维组织比较粗，顶丝切就是刀工再好也会断。
杨小军拿了几个青椒，把籽去掉，又说：“嫂子，帮我把青椒跟洋葱也切成丝。”
“知道了。”
杨小军开始动手炒菜。
鹿肉得爆炒，下锅的时间不能太长，不然肉质又老又柴，如同嚼树根似的，还塞牙。
几分钟后，一道香气四溢的爆炒鹿肉出锅。
菜刚端上桌，恰好大鹏他们也回来了。
大鹏一进屋，用鼻子嗅了嗅。
“鹿肉整的挺香啊。”
贝贝看见桌上冒着热气的鹿肉，馋嘴的他迫不及待伸手捏了一根肉丝丢进嘴里，还不忘吮了吮手指。
“嘶～好辣。”
贝贝被辣的红了脸，不停地吞吐着舌头。
淑慧拿了个馍给他。
“慧姐，我也来一个。”
大鹏迫不及待的拿了个馍，夹起鹿肉大快朵颐起来。
凌晨三点。
杨小军跟大鹏俩一人骑一辆摩托，去县里肉联厂拿猪肉。
今天请了两个人，一个大鹏，还有翠花。
翠花一张嘴别的不行，做生意绝对是把好手，小嘴叭叭的，死人都能忽悠活了。
赶到肉联厂不到四点，门口横七竖八的停了不少车，都是过来拿肉的。
杨小军停好车，刚下车就看见熟人宋老二。
宋老二看见杨小军也是一愣，道：“杨小军，你还真来了？”
“不能来吗？”
“能，当然能来了，我就怕你小子不来，”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找茬是吧？”大鹏瞪着眼珠子。
“大鹏，干正事儿。”
杨小军懒得跟他废话，时间紧任务重，没功夫磨嘴皮子。
因为有熟人，六子早早的就把猪肉给他准备好了。
“杨老弟，财务这边有要求，预订货的话要把货款提前交了。”
“没问题，交多少？”
“这样吧，如果你手头宽裕的话，存两千进去，反正天天要拿货。”
“行。”
他手里本来就有九百，加上从英子的一千五，钱是足够的。
四头猪一共612斤，光是本钱就459。
猪肉抬上车，正好宋老二也出来了。
他今天也就拿一头猪，家里还有不少昨天剩下的。
当看见杨小军一次就拿了四头，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同时心中暗喜，妥妥的愣头青。
杨小军把肉捆绑好，道：“大鹏，等下我就直接去集上了，你回去记得把优惠券带上，翠花跟你一块儿。”
“嗯，知道了。”
等到集上天刚蒙蒙亮，摆摊的小贩陆陆续续过来。
没一会儿，淑慧跟英子也来了。
三人把小摊支好，出奇的是今天竟然没人过来排队了。
猪肉加上鹿肉四百多斤，摊前空荡荡的，淑慧心里有些惶恐不安。
“军儿，咱肉是不是弄多了，怎么一人也没有？”
杨小军正在拆分猪肉，道：“不多，这才几点，还没开始呢。”
英子拉着她，安慰道：“慧姐，别紧张，不会有问题的。”
“英子，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紧张呢。”
“有吗？”
英子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
她全部身价都投进去了，说不紧张是假的。
杨小军把两头猪按照不同的部位拆分好，看着不起眼，也是个体力活。
宋老二风尘仆仆的拉着车赶了过来。
同行的，还有其它几家卖肉佬。
他们看到杨小军摊上推积成山的肉，小声嘀咕。
“老宋，这小子还挺狂，真敢下手啊，拿了这么多肉也不怕臭了。”
“今天给他点颜色瞧瞧，太跳了。”
“老张，咱说好了，等下上人一块儿降价，只要不亏钱，跟他玩就是了。”
“对，他送大米成本增加了，肯定不敢再降价，一天就能让他趴窝。”
几人商量好，各自支摊。
不一会儿。
集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杨小军的摊前围了不少人。
其它几家摊前依旧冷清，几乎没人。
宋老二清了清嗓子，吆喝道：“走过路过的老少爷们儿，猪肉大降价了哈，一块钱一斤，只要一块钱一斤了。”
他喊了两嗓子，剩下的几家也跟着降价。
出奇的是，不管他们怎么吆喝，杨小军这边的人依旧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宋老二不信邪，干脆站在凳子上，扯脖子喊。太用力，导致额头青筋暴起，脸都憋红了。
嗓子喊哑了，也没人过来。
他吆喝的越厉害，杨小军摊前的人就越多。
剩下的几家同样也是，降价对这些顾客没一点儿吸引力。
这要是搁平时，别说降两毛钱一斤了，就算是降五分钱都有人过来抢。
一拨人送走，杨小军得以休息片刻。
淑慧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军儿，宋老二他们降价怎么一点儿效果没有啊？”
“对啊，太反常了。”英子也疑惑不解。
刚才一听宋老二喊降价，她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杨小军坐在板凳上，笑着解释道：“他们是给了实惠，但看不见摸不着，噱头不够足。”
顿了顿，继续说：“如果我答应给你们一百块钱，一种是口头答应，一种是实实在在把一百块钱摆在你面前，你们选哪个？”
“当然选钱了。”
二人异口同声道。
杨小军耸了耸肩，说：“这不就是了，再说了，他们就算降价，也没咱们的力度大，我们可是买多少钱就送同等价值的东西，相当于打对折了。”
经他这么一解释，俩人如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过来。
这也杨小军的底气，他们吆喝的越欢实，就相当于打广告了，反响才会越好。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经过一上午的售卖，杨小军摊位上的肉所剩无几。
只有鹿肉剩下不少，猪肉全部售空。
淑慧把钱整理了一下，三百斤猪肉卖了360，鹿肉卖了98.5。
鹿肉比猪肉贵一些，1.8一斤，不太好卖。
猪肉扣除成本，一上午赚了135，送出去的优惠券还没统计，算上的话估计有一百五左右。
不知道大鹏那边怎么样，估计再不济几十块钱的利润应该有。
摊刚收好，除了宋老二，几家卖猪肉的老板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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