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轶还在震惊鸿霖的出现，她是扔火雷弹的人，她还是浩林师兄的属下，那为什么在上次的宴会中感觉他们很陌生呢？那浩林师兄是什么身份？
画面已经转换到那些人把香片放进香炉中，一脸享受，还为有机会享用此等高级香感到高人一等。殊不知，他们的灵魂已慢慢散入烟雾之中。而且，用得起这种香片都不是普通人家，甚至很多是修炼场学成归来的修者。他们一边焚香，一边练功，有功力大增的错觉。
西北部，一批一批香片运进，又悄无声息被消耗。刘文奇正是这些香片的接收人，他正赶着去跟收货，事后又赶着去汇报。看来，他也不是幕后的主使。只是，那个在闭目思考的人竟是万振。
这一下子看到这些画面，朱轶实在是想不通。她一直以为刘文奇才是面具人的老大，结果万振才是。
淦戡栾觉得还不够刺激，又切换了另一个画面。
陈浩林与林俊苼在私私会面，他们屏退所有随从，两人神情严肃。
陈浩林劝说道：“这灵香没有什么不好的，我已经找人试了三个月了，连续使用的人都会慢慢变得顺从，就连性情暴躁的人都会变得平和。如果是修者使用，还会功力大增。这不就是绝世灵香嘛。不但有助于统一意见，减少摩擦，于家国管理是大大的益处啊；而且，还能提高修者功力，大大增强对抗实力。我觉得你完全可以买进一些，花点小钱就能做成两件大事，很值得。”
林俊苼皱着眉，“哪有这么好的东西？这背后就没有其他阴谋吗？师兄，还是得小心谨慎些，事出反常必有妖。现在看来极好的现象，会不会突然反噬呢？你我艰苦修炼多年才有这等修为，若用香能提高功力，那修炼场为何不用？还有，这香片的出处究竟来自何方？是何人所配制？”
他问了一连串，陈浩林越听越没有耐心。
“我只是想着我们兄弟二人能共享此等好物，往后一起统一天下，成就大业。你要不想用，大可不用。”陈浩林气息变得急躁。
“师兄......”林俊苼还想说些话，只见陈浩林举起手示意他不要继续。
朱轶见到林俊苼，表情有微微的变化，看得出是相比其他人，她更在意他的态度。可淦戡栾不想满足她，又切换到另外的画面。
那是一间昏暗的屋子，里头用透明的各种奇形怪状的瓶瓶罐罐装着完整的、破碎的灵魂，时不时发出刺耳的尖叫，听得人心慌慌。
朱轶浑身不自在，闭上眼睛。
“怎么？不敢看了？”淦戡栾邪魅地笑着，挥手把面前的屏幕散去。
“你给我看这些干什么？”朱轶一身鸡皮疙瘩，整个人发冷。
“那些灵魂啊，最后都会成为淦戡璜的补剂，就不会再有轮回，一人一世一魂，没了就真是消失了。”他娓娓叙述，毫无情感，看朱轶呆呆的表情，心疼了一下。
可他还是继续补刀：“你要知道，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而且不惜损害他人的性命，只要有利于他们获得权力，他们就会无所不用其极。很多人表面看起来有涵养，又善良，那都是伪装，不是谁都像你这样，什么都写在脸上。”
朱轶直直看着他，又难过又委屈，眉头紧锁。过了好一会，才问道：“我真的什么都写在脸上吗？”
他非常直接点头，“不认识你的人都能一下知道你在想什么，稍微懂你一点，你那些小九九就是个笑话。”
朱轶闭上眼睛，胸口憋着一口气。敢情他一直在看她的笑话呢。
陈浩林师兄明知香片会降低人的智力，变成呆滞，却说成是顺从。还有，他既然想要独霸这香片，为何要跟林师兄分享呢？他这一举，是在考虑同门情谊？可是万振他们也是雾泷出来的人啊。
“行了，你还在研究人家的行为目的呢？”淦戡栾实在看不下去，“你怎么就这么操心呢?关于自己的事却一点也不上心。”
他真的好烦，除了会给人泼冷水，还会添堵。可是，他又真的好强大，想知道什么都有办法，不像她以身犯险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打不过的人，只要没有触及她的底线，该忍还是得忍着。
“我自己有什么事？不是被你绑在这里好好待着吗？”她嘟嘟囔囔说着。
淦戡栾真是暗自内伤，狠狠地咬着牙。“要不是看在你和我同族的份上，我真想此刻就把你练成一个挂件，别浪费了这一身的灵气。”
面对他生气，朱轶终于开始反思，“那你觉得我这一身灵气要怎么办呢？我又不会用，除了你，好像感受不到有什么用处。”
“你可是个大宝贝。”他小声说道，只有他自己能听得到。
“哈？你说什么？”
“恐怕只有我才明说吧。亚述要不知道怎么会带你去当时大战随时爆发的螽召山脉，他不就想知道你的能量有多大，想要利用你来帮助他们打开那个罩。”淦戡栾白了她一眼，“你以为黑豹为什么认你为主，不就是跟着你能大大减少它修炼的艰辛。还有，你那个师兄......”
他停了一下，酸溜溜说道：“他不就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气息特别顺，离开你就没有这么顺遂，以为你是他的幸运，才误以为对你是真爱。”
真的是这样吗？朱轶低下头，抠着自己指甲。她沉思了好一会，淦戡栾有点高兴，只有他才这么真实以待，最后她会选择留在他身边。
“那你知道，林师兄最后会选择和陈浩林一样用香片控制民众吗？”
淦戡栾脖子的青筋已经冒出来了。他攥着拳头，“嘣”的一声轻响，夲的第二层已开启。
他把林俊苼和陈浩林会面的场景调出来，拎起朱轶，“那你自己亲自去听听吧。”
说着就把她推进镜面中。
“啊......”朱轶心都要跳出来了，这不是让他们知道她偷听谈话了吗？陈浩林怕是不会放过她吧......
她紧紧抱着头，不敢睁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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