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小鸥陷入沉思,苏毅停顿片刻,才继续说道:
“我觉得,现在就可以开始接触,开始谈。不谈具体的批文,就先谈概念,谈趋势,谈这种新型商业形态对城市发展、对改善民生、对搞活经济的潜在好处。一步一步来,先争取理解,再寻求支持,最后解决具体问题。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可以根据政策的动态,不断调整和优化方案。”
“如果等到一切都明朗了、路都铺平了再去动手。”
苏毅轻轻摇头,“那就不是抢占先机,而是跟在别人后面捡剩饭了。小鸥,你说呢?”
送走了神色复杂、显然还在消化他那一番“长远论”的周小鸥,苏毅一家人沿着胡同外的大路,慢悠悠地往地安门大街的宅子走。
刚拐过一个弯,就看见前面不远处,阎解成和于莉两口子正站在路边,阎解成脸色铁青,对着墙根猛踹了一脚,于莉则在一旁抹着眼泪,两人都是一副气急败坏、走投无路的模样。
于莉眼尖,一抬头正好看见苏毅一家,眼泪都顾不上擦,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小跑着就冲了过来。
“苏毅!您可要帮帮我们啊!”于莉的声音带着哭腔,又急又慌。
阎解成也跟了过来,脸上又是羞愧又是恼火,重重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慢慢说。”苏毅停下脚步,示意他们别急。
于莉抽噎着,语速却飞快:“还不是年前那档子事儿!消防说我们不合格,关了门,我们紧赶慢赶,花了不少钱,好不容易赶在过年前整改完了,就指着正月里人多,能赚点回来……”
阎解成黑着脸接口,语气满是懊丧:“谁曾想!今天刚开门,还坐上几桌客人,卫生局的人就上门了!查得那叫一个细!”
于莉抢过话头,又是后悔又是气愤:“也怪我们自个儿!上次整改,有些没用完的菜,蔫儿了,我们……我们没舍得扔,想着等开业了掺在新菜里用,混在一起就看不出来……能省点是点……”
“结果就被查出来了!”阎解成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说我们使用变质食材,卫生严重不合格!二话不说,又给贴了封条!这回不仅要停业整改,还得交罚款!苏毅,您说我们这店……还怎么开啊!”
两口子你一言我一语,把这份倒霉透顶、又夹杂着自作自受的经过倒了个干净。
于莉越说越伤心,阎解成则是又急又气,还带着点无地自容。
苏毅听完,心里着实有点无语。
把放了七八天的变质菜想掺进新菜里给客人吃,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倒霉”或“不小心”,而是关乎诚信和食品安全的大问题了,实在没什么好委屈的。
但他转念一想,这接二连三的检查,时间点掐得这么准,恐怕没那么简单。
“阎解成,于莉,”苏毅看着他们,语气平缓但直接,“菜的事,是你们自己做得不对,没得说。但我琢磨着,消防前脚刚查完让你们整改,你们这刚重新开业,卫生局后脚就跟着来了,还查得这么仔细……这会不会太巧了点?”
他顿了一下,点出关键:“你们是不是……最近得罪什么人了?或者,挡了谁的路?”
阎解成闻言,猛地抬起头,脸上的懊恼被一种恍然和更深的忧虑取代。
他咬着后槽牙,压低声音道:“苏毅,不瞒您说,我自己也觉得邪门!刚开门不到一个钟头,板凳还没坐热呢,卫生局的人就上门了,哪有这么巧的事?这分明是有人盯着我们,就等我们开门呢!”
他越说越气,也越说越心惊:“消防那事儿我们认,可这卫生局来得也太快了,目标还特别明确……要说没人背后‘提醒’,我绝对不信!”
于莉在一旁听着,脸色煞白,声音发颤:“那……那我们这是惹上谁了?我们就是小本经营,开个饭馆混口饭吃,能碍着谁啊?”
问题,显然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深沉得多。
苏毅听完,心里大致有了判断。
他看着眼前惶急又带着点期盼的阎解成夫妇,语气淡淡的说道:
“阎解成,于莉,这事到了这份上,光着急没用。你们回去好好想想,最近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是不是在哪儿不留神挡了谁的财路。做生意,讲究个和气生财,真要是得罪了谁,该说和说和,该打点打点。找对门路,比什么都强。”
说完,他朝家人示意了一下,就准备转身往家走。
“苏毅!等等!”阎解成急忙上前一步,伸手虚拦了一下,脸上堆起混杂着恳求与难为情的笑容,“那个……你看,这事……你能不能……”
“不能。”
苏毅没等他把那难以启齿的请求说完整,便斩钉截铁地打断,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干脆。
他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看着阎解成,里面没有恼怒,只有明确的界限感。
“阎解成,我这次就是回来过个年,我在四九城没什么根基,更谈不上手眼通天。”
他话说得直接,不留丝毫模糊余地,“你们饭馆的事,是你们自己的事。牵扯到谁,该怎么解决,得你们自己去弄清楚,自己去想办法。别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帮不了这个忙。”
说完,他不再停留,轻轻拨开阎解成还僵在半空的手臂,转身,带着家人径直朝家的方向走去,留下阎解成和于莉呆立在原地,脸上的希望瞬间熄灭,只剩下更深的茫然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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