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成垂头丧气地回到家,把苏毅的话和心里的憋屈跟父亲阎埠贵倒了个干净。
父子俩关起门来,掰着手指头把可能得罪的人从头到尾捋了好几遍。
从附近有竞争关系的饭馆,到可能嫌他们吵的邻居,再到以前有过口角的食客,想得脑仁疼,也没找出一个能有这么大能量、又能把时间卡得这么准的“对头”。
正一筹莫展、屋里气压低得能拧出水的时候,窗外传来一阵轻快的口哨声。
两人下意识朝外一瞥,只见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车把上还挂着两个鼓鼓囊囊的网兜,春风满面地晃进了大院,那架势,比年前更显阔气了。
阎埠贵看着许大茂那嘚瑟的背影,脑子里却像被一道闪电突然劈过,猛地一个激灵!
等等!不对!
可能不是解成得罪了人,会不会是……自己得罪了人?
年前!就在苏毅家客厅,自己当着苏毅的面,想从许大茂嘴里分走一半电子表的“指标”,那些话,可是被许大茂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当时许大茂脸上那瞬间僵住又堆起假笑的样子,阎埠贵现在回想起来,后背有点发凉。
然后呢?没过两天,解成的饭馆就被消防查了,勒令停业整改。
这刚整改完重新开业,不到一个钟头,卫生局的人就精准地上了门……
时间,动机,事情发展的顺序,全都对得上!
阎埠贵的心直往下沉。
是了,八成就是许大茂这孙子在背后使的坏!
举报消防问题可能只是警告,见他们没“领会”,就又来了更狠的卫生举报,这是要彻底把解成的饭馆往死里整,报复自己当初想动他奶酪的念头!
这个猜测像块冰坨子,沉甸甸地砸在阎埠贵心口,又冷又慌。
可他张了张嘴,看着旁边愁眉苦脸、不断抱怨时运不济的儿子,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不能说。
这事儿绝对不能跟解成挑明。
要是让解成知道,他这接二连三的祸事,根子可能在自己这个当爹的多嘴贪心上,那还得了?
这段时间停业的损失,罚款,还有以后生意受影响,解成和于莉还不得把所有这些账,全算到他阎埠贵头上?
阎埠贵只觉得嘴里发苦,手心冒汗。
他勉强稳住神色,对还在冥思苦想的阎解成含糊道:“再想想,再仔细想想,兴许是别处的误会。我出去透口气。”
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留下阎解成一个人对着冰冷的炉火,继续在错误的迷宫里打转。
阎埠贵揣着这个沉甸甸又烫手的猜测,在冷飕飕的院子里转了好几圈,心里像开了锅的粥,翻腾个不停。
直接找许大茂对质?
不行,没凭没据,许大茂肯定不认,还会打草惊蛇,说不定招来更狠的报复。
许大茂这人忒蔫坏,硬碰硬吃亏的肯定是自家。
装作不知道,让解成自己扛?
这也说不过去,事情因自己而起,饭馆还有自己的股份,要是真黄了,家里损失惨重,何况,许大茂的报复可能还没完。
他思来想去,眼下最直接、或许也最有效的路子,似乎只有去找苏毅说情。
苏毅是许大茂的“财神爷”,说话肯定有分量。
只要苏毅出面递个话,许大茂再怎么不情愿,多半也得给这个面子,至少能让后续的报复停手。
可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现实的顾虑压了下去。
就这么明晃晃地去找苏毅?怎么开口?
说“我猜是许大茂举报的,因为我想抢他生意”?毫无真凭实据,全是他自己的推测。
苏毅凭什么信?
万一许大茂咬死不认,反咬一口说他阎埠贵诬赖,到时候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在苏毅面前把两家矛盾彻底挑明,让苏毅难做,也让自己更下不来台。
事情会变得更僵,更不好处理。
阎埠贵烦躁地搓了搓冻得发麻的脸。
找苏毅这条路暂时不能走,至少不能这么直愣愣地去走。他得另想办法,或者……先想办法弄到点能站住脚的“说法”?
他叹了口气,决定先按兵不动,再观察观察,也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至少,得先让儿子把眼前的罚款和整改应付过去,别再添新乱子。
对付许大茂,恐怕得用更迂回、更稳妥的法子。
阎埠贵在寒风里定了定神,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找苏毅说情风险太大,直接对抗更不明智。但就这么忍气吞声,他咽不下这口气,也怕许大茂得寸进尺。
必须抓住主动权。
他想到了许大茂如今风光、同时也最脆弱的命门,倒卖电子表。
这事儿虽然苏毅是默许甚至提供了渠道,但严格来说,属于利用特殊渠道进行非正式销售,在当时的商业管理制度下,可大可小。
如果操作不当,或者被人抓住把柄上纲上线,扣上个“投机倒把”、“扰乱市场秩序”的帽子,麻烦也不小。
许大茂现在嘚瑟,全靠这个。
对,就抓他这个把柄!
这个年,他怕是没心思过了,但为了儿子,也为了自家不再被欺负,这“侦察”的活儿,他得干起来。
拿定主意后,阎埠贵便像变了个人,不再总在院里背着手溜达,而是多了几分“神出鬼没”。
接下来的几天,只要瞅见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出院门,阎埠贵总会找个由头,或是拎个空菜篮子,或是夹着份报纸,不远不近地跟上去。
他年纪大了,腿脚不如年轻人利索,也不敢跟得太紧,好在许大茂似乎并不十分警惕,或者说,正沉浸在生意顺利的春风里,大意了。
阎埠贵很快摸到了一点规律,许大茂并不总在固定的地方交易,他更像是个流动的“掮客”。
阎埠贵发现,许大茂最常出没的地点是王府井百货大楼、东风市场这类人气旺、外地人和讲究时髦的年轻人多的地方。
每当看到穿着打扮入时、看起来手头宽裕的年轻人时,许大茂便会看似随意地凑上前,脸上堆起那种他熟悉的、带着三分热情七分精明的笑容,压低声音和对方交谈几句。
阎埠贵看得心头怦怦直跳,既紧张又兴奋。
这许大茂,胆子不小,就在百货公司门口“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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