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霏走到姜长业跟前,嘿嘿一笑,原地转了个圈,扬着小脸问道:“爹,咋样?您瞧瞧,我是不是又长高了!”
“高了高了!模样也越发俊俏了!” 姜长业满眼欣慰地夸赞,又转头对着李德山得意地指了指芳霏,再指了指如意,“你看,这都是我闺女!”
李德山懒得理会姜长业这幼稚的显摆,笑着接话:“瞧见了瞧见了,是我两个能干的大侄女!”
如意和芳霏看着两位父辈像孩童般争着认亲,忍不住相视一笑。
姐妹俩的目光随即落在了两人方才正捣鼓的炮台上 —— 那黝黑的炮身架在特制的底座上,透着一股沉甸甸的威慑力。
芳霏饶有兴致地围着炮台转了一圈,伸出手指点了点几处衔接的地方,直言道:“爹,李大伯,这几处构造的衔接尺寸似乎不太合理,怕是会影响发射时的稳定性。”
姜长业闻言一愣,诧异道:“芳霏,你竟懂得造炮台的门道?”
“不懂呀!” 芳霏爽快摇头,随即笑着解释,“但你闺女我懂构图之法,近来又跟着钟爷爷学了些船上的结构细节。我想着,这机关制造的道理大抵是相通的,不过是受力、衔接这些门道,瞧着便觉这几处不太顺。”
“钟爷爷是谁?你咋又要去造船?” 姜长业听得一头雾水。
他这些日子一心扑在火炮研发上,躲在这小院里不问外事,对外界的消息向来无暇顾及。
但关乎闺女的事,却是半点不敢马虎,当下便追着问道。
芳霏无奈,只得从头说起,把江浪等人如何发现新大陆,又如何商议着造船航海、开拓商路的事情,细细讲了一遍。
芳霏越讲兴致越高,思绪也越飘越远,忽然想起东边的岛国,眼睛一亮:“爹,李大伯!咱们这火炮若是能研制成功,将来安在大船上,不光能稳固边疆,还能扬帆出海,扬我大夏国威!”
姜长业和李德山还沉浸在新大陆的奇闻里,被芳霏这突然振奋的一嗓子喊得一激灵,回过神来。
芳霏见两人这副模样,“嘿嘿” 一笑,继续鼓动道:“您二位想想,要是把这等重器装在出海的大船上,咱们大夏可就不只是在这片陆地上有话语权了,海上通道也能牢牢攥在手里!”
“说得好!还是我闺女有这般远见!” 哪个男人心中没有几分征服欲?姜长业听得热血沸腾。
李德山也连连点头:“这主意妙!”
说干就干,研发火炮的队伍里当即添了两个新成员。
芳霏和如意虽没亲手造过火炮,却带着现代人的思路 —— 影视剧里的兵器样式、史书上的军械记载,都成了借鉴。
再加上芳霏本就痴迷图纸,凡事必先在纸上反复推敲结构、测算尺寸,再投入实际制作,这般一来,研发效率竟大大提升。
故而第二日,姜阿奶在村口盼了半晌,没等来两个宝贝孙女,只瞧见姜老爹一人赶着空车回来,不由得嗔道:“你这趟年货送的,倒把我两个孙女给留在那儿了?”
“可不是嘛!” 姜老爹笑着解释,“她俩要跟着老三和德山琢磨那火炮架子,说是要干大事呢,我哪好阻拦?”
几人一扎进研制坊,便忘了时日,一待就是好些天,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
姜长业抚摸着眼前崭新的火炮架 —— 这已是改良后的不知多少个版本,比最初的模样精致了数倍,结构也越发稳固,眼神灼灼地看着两个闺女:“爹有种预感,这次准能成!”
先前的几个版本虽也能用于战场,可射程一直不尽如人意,最开始的版本甚至只能打十几米,远远算不上 “利器”。
还是芳霏提出,至少要达成百米射程,才算得上真正能改变战局的重器。
好在每一次改良都有进步,射程也在一步步提升。
“爹,我也觉得这次稳了!” 芳霏信心满满地附和。
如意也笑着点头,眼中满是期待。
李德山当即朝门外喊道:“来两个弟兄,搭把手!咱们去山里试炮!”
众人早已对试炮流程熟门熟路,不多时便推着平板车,将火炮架稳稳地运往山中的试炮场。
雪后的山林银装素裹,寒风呼啸,却挡不住众人心中的火热。
鞭炮张小心地从木箱里抱出一颗炮弹,脸上满是不舍,不情不愿地往李德山手里递,嘴里还念叨着:“可得爱惜着点用!”
这些日子试炮下来,前前后后耗了上百颗炮弹,他带着人熔铁铸弹的速度,哪里赶得上姜长业和李德山改良火炮的劲头?眼看着一颗颗心血凝成的炮弹装入炮膛,他就忍不住心疼得慌。
李德山瞧着他这磨磨蹭蹭的模样,索性一把夺过炮弹,利落地塞进炮膛。
姜长业手持火种,目光一凝,沉声道:“发射!”
话音刚落,火种便点向引线。
众人的心瞬间揪紧,齐刷刷地盯着炮口,目光追随着那道黑色的抛物线飞射而出。
只听 “轰隆” 一声巨响,震得山摇地动,对面山头竟被炸塌了一大片,碎石飞溅,雪雾弥漫。
众人先是愣在原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爆发出一阵阵激动的欢呼呐喊,声浪盖过了山间的寒风。
兴奋劲儿稍缓,如意看向姜长业,认真道:“爹,方才试的是最远射程,咱们还得试试调整到近距离,看看准头够不够。”
“对,爹。” 芳霏也跟着补充,“这最远射程也得多试验几次,把数据测得精准了,才能批量打造,送往战场。”
“爹晓得轻重。” 姜长业点头应下,目光和众人一同投向鞭炮张守着的木箱。
鞭炮张见状,摆摆手,故作大方道:“拿吧拿吧!”
心里虽还疼得慌,却也明白这是关乎家国的大事 —— 若是这火炮真能派上大用场,他鞭炮张离光宗耀祖还远吗?
直到把带来的炮弹悉数用完,众人才尽兴而归。
这火炮的响动可比过年的炮仗震天得多,也算是应景了!
几番调试下来,不同射程的距离偏差都不大,稍作修改便能定型。
回到研发小院,芳霏凑到姜长业跟前,俏皮地拱了拱手:“爹,恭喜您呀!火炮大获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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