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冲刷着纽约曼哈顿龟裂的柏油路面。浑浊的雨水在坑洼处汇成蜿蜒的细流，水面漂浮着闪烁荧光的绿色泡沫，如同被打翻的荧光剂工厂。街角的流浪汉哆哆嗦嗦地掬起一捧雨水，刚触碰到嘴唇，整个人突然剧烈抽搐 —— 他裸露的小臂上，青黑色的血管骤然暴起，像一条条活蛇般在皮肤下游走，最终在手腕处凝结成一个狰狞的青铜门纹路，纹路中心还嵌着半片腐烂的鱼鳞。
“嗬…… 嗬……” 流浪汉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眼球逐渐被青铜色吞噬，指缝间渗出粘稠的墨绿色液体。他猛地扑倒在积水中，背部脊椎处凸起两排尖锐的骨刺，在雨水中划出刺耳的刮擦声。
这一幕，正在全球同步上演。
傅寒声站在联合国大厦顶楼的露天观测台，手中紧握着一根通体莹白的银针。针尖悬在一个特制的玻璃皿上方，皿中盛着从亚马逊雨林空运来的 “纯净水”。在天医瞳的透视下，那看似透明的液体里，无数细小的黑色基因链如同蝌蚪般疯狂游动，链节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穷奇图腾。
“嗡 ——” 银针刺入水面的刹那，针尖突然爆出刺目的红光。傅寒声瞳孔骤缩，只见原本光洁的银针表面，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细密的黑色鳞片，鳞片边缘泛着青铜色的寒光 —— 那是穷奇独有的逆鳞！
更诡异的是，被银针搅动的水纹突然停止波动，在玻璃皿中凝结成一个个立体的古篆字。这些字自动排列组合，竟构成了《伤寒杂病论》的残篇，而残篇的空白处，正有新的字符凭空生成：“己亥年，疫发于水，其状如兽，五日化鳞，七日门开……”
“新的瘟疫代码。” 傅寒声指尖微动，银针上的鳞片突然脱落，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他猛地抬头，望向华尔街方向 —— 那里的电子屏正在播放紧急新闻，画面中，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正用手术刀撬开消防栓，将点滴瓶里的营养液倒进供水管道。
就在这时，傅寒声的加密通讯器突然震动。屏幕上弹出一段暗网直播画面：苏晚晴穿着一身猩红的吊带长裙，慵懒地倚在华尔街铜牛的废墟上，手中把玩着一把手术刀。刀刃反射的光线下，她的瞳孔中倒映着全球水源污染的实时地图，地图上的每一个红点都在疯狂闪烁。
“诸位幸存者，下午好。” 苏晚晴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质感，通过加密信号传遍全球，“鉴于纯净水已成稀缺资源，苏氏资本决定推行新的计价体系 ——” 她举起手术刀，刀刃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冷芒，“从今日起，纯净水将以手术刀计价。一柄未开封的柳叶刀，可兑换 500 毫升净化水；十柄用过的止血钳，换一片抗生素。哦对了，傅医生的太素银针，目前市值最高，一根能换一个标准泳池呢。”
直播画面突然切换，出现了华尔街废墟的实时场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外科医生，正用手术刀抵着一个小女孩的喉咙。医生的白大褂上沾着墨绿色的血迹，刀尖刻着一串美联储编号，刀刃滴落的黑色液体在地面汇成一个微型的道琼斯曲线。
“把你爸爸的胰岛素交出来！” 医生嘶吼着，手术刀划破了女孩的脖颈，“不然我就在你身上开个价目表，肾脏按克卖，心脏按盎司算！”
傅寒声的拳头骤然握紧，指节泛白。他转身冲向电梯，银针在掌心嗡嗡作响。电梯下降的数字跳动间，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玻璃皿里的瘟疫代码 ——“七日门开”，难道意味着七天后，青铜门将彻底吞噬人类文明？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大厅里，几个穿着防护服的士兵正倒在血泊中，他们的防毒面具被利器划破，脖颈处的伤口呈锯齿状，伤口边缘凝结着青铜色的痂。傅寒声的天医瞳穿透墙壁，看见街道尽头，一群手持手术刀的医生正围着一辆油罐车狂欢，车身上用鲜血写着：“纯净水 = 新鲜器官”。
“看来，有人把苏晚晴的玩笑当真了。” 傅寒声低声自语，银针突然从掌心射出，精准地钉在一个正试图剖开孕妇腹部的医生手腕上。那医生惨叫一声，手术刀落地的瞬间，他的皮肤迅速覆盖上青铜色的鳞片，整个人弓起身子，化作一头半人半鱼的怪物。
银针在怪物的手腕上剧烈震颤，针尖的鳞片突然炸裂，化作一道金色的光网将怪物笼罩。光网中，无数《本草纲目》的医理符文流转，硬生生将怪物身上的青铜纹路逼退了寸许。
“这不是普通的基因污染。” 傅寒声皱眉，他发现光网中的怪物体内，除了穷奇基因，还混杂着一股熟悉的能量 —— 那是江氏集团特有的基因编辑酶。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来自江疏影的加密信息，只有一张图片：南极青铜门的门缝处，渗出的黑色原油正在形成一个巨大的 dNA 双螺旋结构，螺旋的每一个碱基对，都是一个闪烁的美元符号。
傅寒声的心猛地一沉。他抬头望向天空，暴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乌云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轮诡异的青铜色圆月。月光下，刚才被净化的积水开始冒泡，水面浮现出一行血色大字：“水源即基因库，饮用即签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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