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六月初八,夜露初生,利州城西悦来客栈二楼客房,烛火已弱了些,安神香薰气息近乎散尽,窗外酒客声彻底沉寂,只剩晚风掠过窗棂的轻响,屋内两人相对而立,方才的暧昧余温,已被战事的紧迫感冲淡,却又藏着几分难掩的旖旎。)
黄蓉抬手理了理衣袍领口,指尖刚触到衣襟,又顿了顿,抬眼看向秦爷,语气没了方才的嗔怪,只剩几分公事公办的清明:“明日我先不来了。”
秦爷从桶里站起深正要出来,闻言抬眸,眼底又浮起几分往日的戏谑,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点故意逗弄的意味:“怎的,这才刚歇过,就腻了?”
黄蓉美眸刚扫过那处就听到他这话,刚压下去的羞意又冒了点尖,她瞪了他一眼,伸手将案上的军报叠好揣进招文袋中,脚步往门口挪了两步,声音沉了沉:“腻什么腻,是真没功夫。今日回去得连夜改三关的防御计划,还得先找霍都让他尽快打探消息,缺点蒙古人到底是只图骚扰还是真的有意进攻。我看他最近有点懈怠了,这蒙古军异动他都没给我示警!少不了今晚得敲打敲打,哪有闲心在这客栈耗着?”
她说着,又回头扫了眼客房的木门,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又添了几分严肃:“况且明日一早,还得让侍女煎避子汤,再去清点后方粮草的库存,各州府调运箭矢、火油的文书也得我亲自批,桩桩件件都等着人,哪像你,整日在这客栈里待着,倒有闲心琢磨这些有的没的。”
其实这话里,倒有大半是黄蓉言过其实。以她的才智与能力,便是三关防御计划、霍都的敲打,再加上粮草清点、文书批阅这些事,也未必需要她连轴转着亲力亲为——下面跟着的人里,不乏管粮草的老吏、拟文书的幕僚,霍都虽偶有懈怠,可经她一句提点也能拎清轻重,哪里就真忙到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何况家里还要有个精明强干的李莫愁闲着净调理身体了,这位可是在襄阳那边帮着吕文焕几天就打退了来势汹汹的蒙古大军。
她真正撑不住的,从来不是这些公务,而是秦爷太能折腾。往日里她应付千军万马、朝堂算计都游刃有余,偏生在这男人面前,半点招架之力都没有。就像今日,翻红浪一翻,她便又是一败涂地,浑身的力气都似被抽干,连抬手批文都觉得酸软。可这份疲于应付里,又偏偏藏着点说不出的欲罢不能,让她既恼又没法真的断了往来,只能借着公务当由头,给自己寻个喘息的空隙。
秦爷看着她步履匆匆、语气较真的模样,穿衣的动作停了停,眼底的戏谑淡了些,他怎会看不出她的心思,却没点破,只淡淡道:“既如此,那便随你。只是记住,别忙到忘了喝汤。”
黄蓉“嗯”了一声,手搭在门闩上,却又顿住了。她垂眸盯着门闩上的木纹,耳根悄悄泛红,连脖颈都染了点浅粉,方才的干练沉稳散了些,声音也不自觉放轻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嗔怨:“再说……我也得恢复恢复功力。天天被你折腾成这样,浑身酸软没力气,明日怎么撑着应付武休关、粮草这些破事。”
这话一出,客房里静了静,只剩烛火噼啪的轻响。秦爷眼底的笑意又浓了几分,语气里满是得逞的戏谑,却没再逗她,只道:“知道了,黄姑娘好好歇着养力,我不扰你便是。”
黄蓉没回头,只攥紧了门闩,含糊应了声“嗯”,便轻轻拉开木门,身影很快融入了门外的夜色里,只留下一句淡淡的叮嘱,飘进屋内:“老实待着,别惹事。还有不许偷偷跟来!”
秦爷靠在床榻上低笑,看着她像只受惊的小鹿似的推门而去,月光顺着她的背影溜进来,照亮屋内的木桶和地上的水渍。他指尖摩挲着唇角,眼底漫开笑意——这黄姑娘,倒是把“偷情”的紧张劲儿演得十足,只是那点因疲惫藏不住的软态,早把她的真心思露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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