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保罗·罗维亚,自认是个察言观色的高手。
他能从行尸蹒跚的步态判断其威胁等级,能从幸存者细微的表情读出隐藏的意图。
更能从秦酒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眸深处,捕捉到一闪而过的欣赏、恼怒或无奈。
他享受这种解读人心的过程,并将其视为在末世生存和达成目标的重要技能。
然而,最近几天,他发现自己这项技能在亚历山大社区的某三位特定男性身上,似乎失灵了。
起初,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瑞克·格莱姆斯,那位警长出身的领袖,看他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敌意和雄性领地受到侵犯时的那种冰冷警告。
达里尔·迪克森,那个沉默的猎人,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偶尔投来的目光像淬了冰的箭矢。
莫尔·迪克森,那个危险的疯子,则更加直接,眼神里充满了挑衅、不屑和一种“早晚弄死你”的暴躁。
这种反应很正常,甚至让耶稣觉得有点无聊。
他早已准备好应对这种持续来自“原住民”的排斥和敌意。
并将之视为赢得秦酒注意力这场游戏中,必要的背景噪音和一点点额外的刺激。
可不知从哪天起,背景噪音的调子变了。
瑞克不再用那种仿佛要把他钉在墙上的锐利眼神盯着他。
相反,偶尔在会议或公共场合相遇时,瑞克甚至会对他点点头,虽然表情依旧严肃。
但眼神里那种你死我活的敌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形容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包容?
甚至有一次,在讨论防御工事时,瑞克居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用一种堪称“和蔼”的语气说:“保罗,这个提议不错,看来你对防御工事很有见解。”
耶稣当时脸上的完美笑容差点没挂住。
他刚才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还用那种长辈夸晚辈的语气?
怎么回事?
吃错药了?
还是新型的心理战术?
达里尔的变化更让他摸不着头脑。
那个猎人不再对他释放冷气,甚至不再看他。
不是那种刻意无视的轻蔑,而是一种仿佛他耶稣·罗维亚已经变成了社区里一棵无关紧要的树、一块石头的彻底漠视。
达里尔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加固围墙,设置陷阱,清理外围行尸,效率高得惊人。
但那种“我已彻底退出竞争,你们随意”的超然态度,让耶稣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这是放弃了?
不可能。
以我对他的观察,他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那这算什么?
战略性无视?
还是修炼到了更高的境界?
最让他头皮发麻的是莫尔。
那个疯子不再对他冷嘲热讽,也不再刻意破坏他和秦酒的独处。
相反,莫尔现在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期待?
有一次,他在走廊和秦酒讨论事情,莫尔晃悠过去。
居然对他露出了一个堪称“慈祥”的笑容,还眨了眨眼,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一句:“加油,小子。”
耶稣当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加油?!
他让我加油?!
他是不是理解错了什么?
还是说他在鼓励我追秦酒?
这怎么可能?!
这完全不符合莫尔·迪克森的性格!
这三个男人,仿佛集体参加了一个什么情绪管理速成班。
或者被某种未知病毒感染了大脑,行为模式发生了180度大转弯。
预期的敌意和对抗没有升级,反而变成了让他完全无法理解,诡异的“和谐”与“支持”?
耶稣靠在分配给自己的临时住所门框上,看着远处正在和卡萝尔交谈的秦酒,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困惑和挫败。
他擅长应对刀光剑影,擅长在危险的博弈中寻找乐趣和胜机。
但他不擅长应对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温和的、甚至带着鼓励的“消极抵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在酝酿什么更大的阴谋?
还是说亚历山大社区的男人,脑回路都这么清奇?
他摩挲着下巴,眉头微蹙。
这场他自以为掌控着节奏的情感游戏,似乎因为对手们突如其来,匪夷所思的“自我进化”,而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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