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司马春春风和煦的脸,就阴了几分。不喜欢提他。又提他。
司里会流泪、感动。怎么会? 假惺惺的。
这么一来,司马春原本想问的话,都不想继续问了。
还用问吗。有那个做大总裁掌控十几亿生意的、送钻石、送箱包的在,还怎么问。
但凡是个聪明的姑娘,都知道怎么选。
司马春好不容易打破的自卑城墙,又暗暗地,重新垒上了几块砖。
不问了。
司里给阿碧提供VIp营地住宿餐饮门票,这一切和普通人的区别,他都看在眼里。
司马春月薪三千,他为了挣三十万的大奖,在舞台上歇斯底里用尽全力,可是这三十万,对司里来说,却是弹指一挥间。
这样的不公平和差距,是司马春心理上过不去的坎儿。即使来自司里的那份善意是真切的,他也本能地要拒绝、不想接受。
阿碧见司马春的脸色匪夷所思地,又暗淡了下来,多次一提到司里,春就是这副模样,阿碧聪明地想到了原因。好的,那就不提,聊别的。
草原上骑马的人不少,在近处远处,星星点点。他们在河流边散步了快一个小时,才回到主赛场。
负责人正在召集选手,看见司马春就赶紧招呼他。
“来来,来,大家集合了哈。”
“我通知,为了提升选手人气,主办方临时要求,接下来的三天,会增加参赛歌曲。以抽签来决定是单人还是组合演唱。抽中签的选手现场加演,歌曲以得分最高者,计分。大家都得再准备两首备选的。”
这样,不止今天就得准备,接下来两天的空闲时,都得准备了。司马春是冲着夺冠去的,当然更要努力。Lisa也进了五十强,他们俩还得协商怎么合作。
“阿碧,那你去玩吧。”
“好,加油!”
虽然这会儿有司里在,放阿碧走,就是将羊送进虎口。
可忙于生计的司马春,没得选。
*
阿碧走回VIp营地。看见司里正坐在帐篷边的户外椅上晒太阳,等她。
司里超级爱阳光。可这里不是夏日海滩,穿着长衣裤,皮肤很难晒出古铜色,所以,他始终还是那么白。
还戴着一副太阳镜,穿着白色帅气休闲衬衫的大男孩,在阳光下,简直帅得触目惊心。
墨镜遮住了他蓝色眸子里的情绪,挺直高耸的鼻梁更突出,抿起来的严肃薄唇看上去,也有点儿像电影里、意大利西西里岛黑手党一样的冷酷。
嘴角上,那抹昨夜被打的青色伤痕,还是在的。这么一衬托,就更像草原黑手党了。
看见阿碧的身影,司里放下手中的中文杂志,语调很优雅地问。
“午餐,好吃吗?”
这么问的意思很明显了。阿碧心里嘿嘿一声。“好。”
她是明白的。司里昨天说的,是真的。老板看上她了,是真的。两兄弟打架,有原因的。
那么。so,怎么办呢?
貌似没理由拒绝这位老板啊。
首先,长相这么帅。人品又好,脾气还温柔。
她因睡误国、因醉误国、瞒着他和死对头弟弟外出游玩,被直接撞破了,都没有对她施以任何颜色。
情绪这么稳定。出手大方慷慨。还很细心。甚至想到了她第一次出国、应该给爸爸妈妈带礼物。
阿碧想起他们在万通抓的小偷;想起他们在看平房那天、司里被辣椒呛得止不住咳嗽;想起他们坐在故宫的台阶边吃烤红薯;想起带他去吃好伦哥、吃东北菜的大猪肘。
司里的身份,当真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可是和自己在一起时,做的每一件事,却都是跌落神坛,脚踏实地、平易近人的。
他处处彰显自己的原本平凡。
完了,随便一盘点起来,怎么优点就这么多……
缺点呢,也得举一两样出来吧。她要好好想想。
阿碧暗暗思忖着正要坐下。司里却站起来了,手伸给她。
“走吧。去骑马。”
骑马!阿碧想起昨天她骑马,把尾椎骨周边的皮,都快磨破了,赶紧摇脑袋。“不不不。我不去。”
这副一屁股坐下赖皮的模样,特别像那次他们在宜家时,阿碧赖在沙发里不肯走的样子。
司里想起那一幕,心里柔柔一笑。
不得不说,如果阿碧再像上次那样撒个娇拉着他的袖子,跟他说,“司里,我不……了嘛。”他或许会心软。
但现在,司里心里微微冷笑起来。
不去? 累了?
刚才在河边,跟司马春叽叽喳喳聊天,不辞辛苦、徒步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意犹未尽、依依不舍的,是谁?
跟春在一起,就不累了?
司里中午和特鲁克已经挑了马,在肉眼可见那对儿身影的远处,骑了一会儿了。
其实距离很远,他看不到他们脸上的表情。但司里就是能天马行空地想象到,阿碧正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身边的特鲁克,一脸担忧地不时看看他。每过五分钟,司里的眉,明显就拧紧一分。直到最后那两人回去,才又舒展开来。
司里此时还不知道,这种莫名想冷笑、不甘心、不想好好答应或妥协的别扭感觉,叫“吃醋”。
他只是本能地想,不容忍、不放纵了,就想把属于他的姑娘,从此时起,牢牢攥在手心里。
司里摘下墨镜,双手撑在扶手椅上,弯腰,高大的身躯俯下来。
一双碧蓝深邃的眼睛,就近在咫尺地盯下来。那俊美的面部五官,嘴角和眉骨都有了些昨夜战斗的瑕疵,但丝毫无损那雄性的强悍气势。
反而那一点点带着战斗痕迹的伤,提醒着这位姑娘,昨夜这个英俊的男人,为她、承受过什么。
阿碧瞬间屏住了呼吸。
完了。
昨晚已经有了第一步进展,今天就更加肆无忌惮。司里的蚕食策略,在一步步在测试阿碧接受他的底线。
一点点接近,然后得寸进尺,以至于最后。
他此刻还有点生气,还有些醋意。那对儿在河流边相处默契的影子,像一根刺,扎得他必须要狠狠地做点什么。
司里毫不犹豫。他的吻强势又霸道、以从未有过的掠夺气息、居高临下地强压而来。
阿碧刚举起手,还没做好投降姿势,唇舌就都不是自己的了。双手只能轻轻抵住司里的胸膛。
“唔……”
那强悍到排山倒海的气息,喷薄而来。阿碧只得被动地接受它,被掠夺之中的那缕温柔,牵引着嬉戏。
司里的气息在阳光下,有青草的味道,是那么清新好闻。他的手轻轻握着阿碧的后脑勺,不让她逃离,更不让她躲避。
微风徐徐、阳光正好,也根本无人打扰。周遭所有的喧闹,全成了感官里的空白。世界宁静得,只剩下他们彼此热烈的心跳。
过了好一会儿,司里才抬起头,看着阿碧脸颊又粉又红,那双黑眸像小鹿乱撞般、躲闪着不敢看自己。
那润嘟嘟的唇瓣更为鲜艳,令他眼眸又深,眼神又像缓缓的海洋暗流。他先满意地抿抿唇,然后慢条斯理地调侃道。
“你想说,你不去,就在这里睡觉吗?”
“像上次在宜家,窝在沙发里那样?”
阿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还没有从那个突如其来的吻里缓过劲来。她的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小脸蛋更红了。她想说点儿什么反驳的话,但是刚才霎那间脑海的空白,让她的理智直接降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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