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风骨:王翦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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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淮阴月冷】盱眙铜鼎:这祭器煮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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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盱眙烽烟,流民持刃反秦律】

盱眙城的晨雾还没散,就被一阵尖锐的喊杀声撕碎。韩信勒住马缰,胯下的乌骓马不安地刨着蹄子,鼻尖喷着白气。城门口的吊桥歪歪斜斜地挂在半空,桥板上溅满了暗红的血渍,几个秦军士兵的尸体横在桥头,手里还紧攥着断裂的长矛 —— 这是他和王离赶到盱眙的第一眼景象,比想象中还要惨烈。

“韩兄弟,你看那边!” 王离指着城墙上的旗帜,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原本该挂秦军黑旗的城头,此刻飘着几面破烂的红布,红布上用炭灰画着歪歪扭扭的 “反” 字,被风一吹,像极了染血的招魂幡。城墙下的街道里,到处是散落的陶罐碎片和倒伏的桌椅,偶尔传来百姓的哭喊声,却很快被更响亮的口号盖过:“秦律苛暴,不如反了!”

韩信翻身下马,捡起地上一片染血的竹简 —— 竹简上写着秦律的 “徭役篇”,却被人用刀划得面目全非,“岁役一月” 的字样被改成了 “岁役六月”,旁边还歪歪扭扭地写着 “不死也要脱层皮”。他皱起眉,这不是普通流民暴动会有的手笔,有人在故意篡改秦律,挑动百姓的怒火。

“大人!快救救我们!” 一个穿着粗布长衫的老者从巷子里跑出来,身后跟着几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老者是盱眙县衙的文书,姓陈,头发被血粘在额头上,脸色惨白,“昨夜来了一群人,穿着黑衣,拿着刀,说秦律改了,要加征赋税,还要抓壮丁去修骊山陵,百姓不肯,他们就杀了县尉,带头反了!”

“黑衣?” 王离追问,“你看清他们的样子了吗?有没有什么标记?”

陈文书想了想,颤抖着说:“他们的袖口都绣着一个小小的‘楚’字,说话带吴地口音,还说…… 还说要为项将军报仇!”

项将军?韩信和王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 —— 又是项氏的旧部。他们在洪泽湖设幻术、藏火药还不够,竟还跑到盱眙来挑动百姓暴动,这是想在秦朝腹地搅起更大的乱子。

“城里现在还有多少秦军?” 韩信问道。

“只剩几十个捕快了,都躲在县衙里,被他们围着呢!” 陈文书急得直跺脚,“那些反民手里有刀有剑,还有几个人会用弩,我们根本打不过!”

韩信点了点头,对身后的士兵下令:“一队跟我去县衙解围,二队守住城门,别让反民跑了,三队去街上安抚百姓,告诉他们秦律没改,是有人故意造谣!”

士兵们领命而去,韩信和王离带着一队士兵,朝着县衙的方向冲去。街道里的反民大多是普通百姓,手里拿着锄头、菜刀,根本不是秦军士兵的对手,很快就被打散。但奇怪的是,那些带头的黑衣人却不见了踪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不对劲。” 韩信停下脚步,警惕地望着四周,“他们不该这么容易就撤退,肯定有埋伏。”

话音刚落,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敲鼓声。鼓声沉闷,像是从地底下传来的,顺着街道的石板路蔓延开来,震得人脚底发麻。王离拔出铜剑,环顾四周:“是祭坛方向!他们在祭坛那边!”

盱眙城的中心有一座古老的祭坛,据说是楚国人留下的,平日里用来祭祀土地神。韩信和王离带着士兵朝着祭坛跑去,越靠近祭坛,敲鼓声越响,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 像是烧焦的木头,又带着一丝血腥气,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祭坛周围围满了反民,他们跪在地上,对着祭坛磕头,嘴里念念有词:“项将军显灵,诛灭秦贼!” 祭坛上,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手里拿着一面青铜鼓,正用力地敲击着,鼓面上用朱砂画着项氏的族徽。

“就是他!” 陈文书指着黑袍人,“他就是带头反的!”

黑袍人听到声音,转过头,脸上戴着一个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狰狞的饕餮纹。他停下击鼓,声音沙哑地喊道:“秦贼来了!大家跟他们拼了,为项将军报仇!”

反民们被煽动起来,纷纷拿起武器,朝着韩信和王离冲过来。韩信让士兵们结成方阵,抵挡反民的冲击,自己则和王离朝着祭坛冲去 —— 他们要先拿下黑袍人,才能平息这场暴动。

黑袍人见他们冲过来,突然从祭坛后面拖出一个东西 —— 那是一个巨大的青铜鼎,约莫一人高,鼎身刻着楚式的云雷纹,鼎耳上挂着两条生锈的铁链,鼎口冒着热气,那股奇怪的味道就是从鼎里传出来的。

“你们不是想知道秦律为什么改吗?” 黑袍人冷笑一声,用刀指着铜鼎,“答案就在这里面!”

【二、祭坛铜鼎,沸汤残骨刻秦文】

韩信和王离冲到祭坛下时,都被铜鼎里的景象惊住了 —— 鼎里装满了浑浊的沸水,水面上漂浮着几块碎肉和头发,还有几根白花花的人骨,像是刚被煮过不久,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反民们看到这景象,都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再也没人敢往前冲。

“你…… 你竟然煮人!” 王离气得浑身发抖,铜剑指着黑袍人,“你这恶魔,对得起死去的项将军吗?”

黑袍人却毫不在意,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恶魔?我这是在为百姓报仇!这鼎里煮的,是秦朝的酷吏!他们平日里用秦律欺压百姓,今日我就把他们煮了,让大家看看,秦律不过是废纸一张!” 他说着,用刀从鼎里挑起一根人骨,扔在地上,“你们看,这骨头上还刻着秦律,这就是秦朝给百姓的‘恩赐’!”

韩信弯腰捡起人骨,那是一根胫骨,上面确实有刻痕。他用袖子擦去骨头上的油污,刻痕渐渐清晰起来 —— 是秦律的 “贼律”,内容是 “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刻痕的末尾被人加了几个字,变成了 “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株连三族”。

“又是篡改的秦律。” 韩信攥紧人骨,指节发白。这些人不仅挑动百姓暴动,还用煮人肉的方式伪造 “秦律苛暴” 的假象,手段之残忍,简直令人发指。

黑袍人见反民们开始动摇,又喊道:“大家别信他们!这骨头上的秦律就是证据,秦朝要株连三族,我们再不反,迟早都会死!”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旁边一个犹豫不决的反民刺去,“谁不反,就是秦贼的帮凶,死!”

那反民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鲜血溅到了祭坛的石阶上。这下彻底激怒了韩信,他纵身一跃,跳上祭坛,手里的桃木剑朝着黑袍人的胸口刺去。黑袍人连忙用刀格挡,青铜面具被桃木剑划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一张苍白的脸 —— 竟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眼角还有一道刀疤。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项氏做事?” 韩信喝问道。

年轻人却不回答,反而更加疯狂地挥舞着刀,刀招里带着一股拼命的架势。王离也跳上祭坛,铜剑朝着年轻人的后背劈去。年轻人躲闪不及,后背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黑袍。

“项将军不会放过你们的!” 年轻人怒吼一声,突然朝着铜鼎扑去,像是想跳进鼎里自焚。韩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拽了回来。

“把他绑起来!” 王离喊道,几个士兵立刻上前,用绳子将年轻人捆得严严实实。

反民们见带头的人被抓住,又看到铜鼎里的惨状,都泄了气,纷纷扔下武器,跪在地上求饶:“大人饶命!我们是被蒙骗的,我们不知道他是在煮人啊!”

韩信看着跪在地上的百姓,心里五味杂陈。他们大多是普通的农夫、工匠,只是被篡改的秦律和黑袍人的煽动蒙蔽了双眼,才走上了暴动的道路。他对着百姓们说:“秦律从未更改,是此人故意篡改,挑动大家反秦。今日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们要记住,秦朝虽有不足,却也不会滥杀无辜。日后若再有人造谣,你们要及时报官,不要被人利用。”

百姓们纷纷磕头谢恩,然后各自散去。街道上的混乱渐渐平息,只剩下几个士兵在清理尸体和碎片,空气中的腥臭味却迟迟不散。

韩信走到铜鼎旁,再次看向鼎里的人骨。除了刚才捡起的胫骨,鼎里还有几根肋骨和头骨,每根骨头上都刻着秦律的条文,而且都有被篡改的痕迹 ——“户律” 里的 “民有二男不分异者,倍其赋” 被改成了 “民有一男不分异者,倍其赋”;“田律” 里的 “春二月,毋敢伐材木山林” 被改成了 “春一月,毋敢伐材木山林”。

“他们篡改的都是和百姓生活最相关的条款。” 王离也凑过来看,“徭役、赋税、户籍、田产,每一条都能戳中百姓的痛点。看来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专门挑这些条款来改,就是为了让百姓相信秦律真的变苛了。”

韩信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本秦律正本,递给陈文书:“陈文书,你去把这本秦律抄录下来,张贴在城里的各个路口,让百姓们都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秦律。”

陈文书接过秦律,连忙点头:“大人放心,我这就去办!”

韩信又看向被绑在柱子上的年轻人,年轻人低着头,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你叫什么名字?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韩信问道。

年轻人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恨意:“我叫项伯,是项将军的族人!是项梁大人让我来的,他说只要能推翻秦朝,做什么都值得!”

项伯?韩信心中一惊。他曾听钟离昧提起过,项梁有个侄子叫项伯,为人勇猛,却有些鲁莽,没想到竟然是他。

“项梁让你篡改秦律,煮人肉,就是为了挑动百姓暴动?” 韩信追问。

项伯冷笑一声:“没错!秦贼灭我楚国,杀我族人,我煮几个秦吏算什么?若不是你们来得早,我还要把盱眙的秦军都煮了,为项将军报仇!”

韩信看着项伯疯狂的眼神,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他让人把项伯关起来,然后重新看向铜鼎 —— 鼎身的云雷纹很古老,像是战国时期的器物,鼎耳上的铁链也有磨损的痕迹,显然是被人长期使用过。他用手指摸了摸鼎底,发现鼎底有一个小小的印记,是用楚篆刻的 “项” 字。

“这鼎是项氏的祭器。” 王离也看到了印记,“当年项燕将军还在的时候,项氏一族就用这种铜鼎祭祀祖先。没想到他们竟然把祭器用来煮人,真是亵渎祖先!”

韩信却觉得不对劲。项氏一族重视祭祀,就算是反秦,也不该用祖先的祭器来煮人 —— 这里面一定有更深的目的。他再次看向鼎里的人骨,突然注意到骨头上的刻痕很特殊,刻痕的边缘很光滑,不像是用普通的刀刻的,反而像是用某种特制的刻刀。

【三、律文篡改,一字之差挑民愤】

陈文书很快就把秦律正本抄录好,张贴在了盱眙城的各个路口。百姓们围在告示前,仔细看着上面的条文,议论纷纷。

“原来徭役还是一月啊,我就说怎么会突然改成六月,是有人在撒谎!”

“还有那个‘盗抵罪’,根本没有株连三族,都是那个黑袍人骗我们的!”

“多亏了韩大人和王大人,不然我们就真的成了反贼,要掉脑袋了!”

韩信和王离站在不远处,看着百姓们的反应,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只要百姓们知道了真相,这场暴动就不会再蔓延下去。

“陈文书,你再仔细核对一下,鼎里人骨上的秦律和正本,还有没有其他不一样的地方。” 韩信对陈文书说。

陈文书连忙点头,拿着秦律正本,蹲在铜鼎旁,一根骨头一根骨头地核对。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他才站起身,脸色凝重地说:“大人,除了我们之前发现的,还有一处改动很关键 ——‘厩苑律’里的‘盗马者死’,被改成了‘盗牛者死’。盱眙多农夫,家家都有牛,他们改这个,就是为了让农夫们也觉得秦律苛暴,加入暴动。”

这个发现让韩信心头一紧。盱眙是农业县,农夫占了百姓的大多数,牛是农夫的命根子。若是秦律真的规定 “盗牛者死”,农夫们肯定会恐慌,很容易被煽动起来。楚谍连这种细节都考虑到了,可见他们的计划有多周密。

“他们为什么这么了解盱眙的情况?” 王离不解,“盱眙离吴中很远,项梁怎么会知道这里的农夫都有牛?”

韩信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楚谍不仅了解盱眙的民情,还能精准地篡改秦律的关键条款,甚至能拿到项氏的祭器铜鼎 —— 这背后一定有本地人在帮忙。

“陈文书,最近盱眙城里有没有新来的人?或者行为异常的人?” 韩信问道。

陈文书想了想,说:“有!半个月前,来了一个铁匠,说是从咸阳来的,在城西开了一家铁匠铺。他为人很奇怪,白天不怎么做生意,晚上却经常有人去他铺子里,不知道在干什么。还有,他铺子里卖的刀,和普通的刀不一样,刀刃很薄,却很锋利,像是…… 像是军队里用的刀。”

“咸阳来的铁匠?” 韩信眼睛一亮,“我们去看看。”

几人朝着城西的铁匠铺走去。铁匠铺的门紧闭着,门上挂着一个 “暂停营业” 的牌子。韩信推了推门,门没锁,吱呀一声开了。铺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打铁的炉子和几张铁砧,地上散落着一些铁屑和木炭,角落里还堆着几个没做好的农具。

“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王离环顾四周,说道。

韩信却摇了摇头,走到铁砧旁,蹲下身,用手指摸了摸铁砧上的痕迹。铁砧上有很多细小的刻痕,不是打铁留下的,反而像是用刻刀刻出来的。他又走到炉子旁,闻了闻炉灰 —— 炉灰里除了木炭的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朱砂味,和他在洪泽湖楚谍船上闻到的味道一样。

“这里是楚谍的窝点。” 韩信肯定地说,“他们在这里制作刻刀,用来在人骨上刻篡改的秦律。炉灰里的朱砂,就是用来给刻痕上色,让刻痕更清晰。”

王离也凑过来闻了闻炉灰,脸色变得凝重:“那铁匠呢?是不是已经跑了?”

“应该还没走远。” 韩信指着地上的铁屑,“铁屑还是热的,说明他刚离开没多久。我们分头去找,一定要把他抓住!”

几人立刻分头行动,在城西的巷子里搜寻。韩信走到一条偏僻的小巷时,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立刻躲到墙后,只见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中年男人,背着一个布包,正朝着城门的方向跑去 —— 男人的袖口,绣着一个小小的 “楚” 字。

“就是他!” 韩信大喊一声,追了上去。

中年男人听到声音,跑得更快了。巷子很窄,男人跑了没几步,就被一个垃圾桶绊倒了,布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 —— 是几把刻刀和一卷竹简。

韩信冲上去,一把按住男人的肩膀。男人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韩信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楚谍制作刻刀?” 韩信问道。

男人低着头,不说话。韩信捡起地上的刻刀,仔细看了看 —— 刻刀的刀刃很薄,刀尖带着淬火后的青黑色光泽,刀柄缠着浸过松脂的麻绳,握在手里格外趁手。最奇特的是刀身近柄处,刻着一行极小的阴文,需眯起眼才能辨认。

“拿灯来!” 韩信扬声喊道。一名士兵立刻递过火把,跳动的火光将刀身照亮,那行铭文终于清晰起来:“五年考工丞矩造”。

“考工丞?” 陈文书凑过来一看,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少府监的印记!秦律规定官营器物必须‘物勒工名’,‘考工’就是少府下辖的考工室,专造官用器物,‘丞矩’该是督造官的名字!”

王离猛地按住剑柄:“咸阳来的铁匠,少府监的刻刀…… 你根本不是什么铁匠,是少府逃出来的工匠!”

中年男人浑身一颤,额头渗出冷汗,却依旧咬紧牙关:“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这刀就是普通铁匠铺打的。”

韩信冷笑一声,又捡起另一把刻刀,刀身同样刻着 “考工” 字样,只是督造官的名字换成了 “工窎”:“秦戈上常刻工匠之名,这位‘窎’氏工匠,在寺工署铸器十六年,是少府老手了。你敢说这些刻刀是市井之物?”

男人的肩膀彻底垮了下去,声音嘶哑如破锣:“我原是少府考工室的锻工,去年修骊山陵时趁乱逃出来的。半月前项伯找到我,说给我五十金,让我造些刻刀,还教我用朱砂调漆涂刻痕…… 我只知道刻刀要刻在骨头上,别的什么都不清楚!”

“五十金?” 王离怒极反笑,“少府监器物私外流,按秦律当夷三族,你敢说只是为了五十金?”

男人突然磕头如捣蒜,血顺着额头流到下巴:“大人饶命!项伯说若不照做,就杀了我藏在吴中老家的妻儿!他还说…… 还说这些刻刀是‘咸阳贵人’让造的,出了事自有人担着!”

咸阳贵人?韩信心头一沉。少府监掌管皇家手工业,器物流转皆有账册,能悄无声息拿出考工室刻刀,还能指使逃犯为楚谍效力,这背后之人绝非普通官吏。

【四、监印惊魂,少府暗线通楚营】

将铁匠押往县衙大牢时,暮色已漫过盱眙城头。韩信让人取来县衙的官物账册,整整三大箱竹简堆在案头,陈文书蹲在地上逐卷翻阅,手指都沾满了竹简的霉味。

“大人,查到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陈文书举着一卷竹简喊道,“去年秋,少府监曾调运二十把‘细刻刀’至泗水郡府,用途写着‘修治秦律竹简’,但郡府回执上只签收了十八把!”

韩信接过竹简,只见上面用朱笔写着 “缺两把,系运输途中遗失”,落款是泗水郡守的印鉴。他摩挲着竹简边缘,忽然想起洪泽湖截获的楚谍信件里,曾提到 “泗水漕运有隙可乘”—— 原来楚谍早就盯上了官物运输的漏洞。

“提项伯!” 韩信沉声道。

当项伯被押进县衙时,头发散乱如枯草,看到案上的刻刀,眼神却骤然亮了起来:“你们果然发现了!那又如何?少府里有的是人恨秦朝,迟早会有人替项将军报仇!”

“‘咸阳贵人’是谁?” 韩信将刻刀拍在案上,刀身与青石碰撞发出脆响,“少府监的器物怎会到你手上?”

项伯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震得房梁落灰:“韩信啊韩信,你以为只靠项氏就能搅动天下?告诉你,咸阳城里早就埋好了火种!等骊山陵的役夫反了,关中的老秦人造反了,你们这些秦吏一个个都得被煮进鼎里!”

王离拔剑架在他脖子上:“再敢胡言,我现在就斩了你!”

“斩啊!” 项伯梗着脖子往前凑,“我死了还有别人接手,那二十把刻刀不过是开头!等明年春,你们就会知道‘咸阳贵人’的厉害 —— 他要让始皇帝的江山,从根上烂起!”

韩信突然按住王离的剑,目光如炬地盯着项伯:“鼎里煮的不是秦吏,是你找来的流民吧?项氏最重祭祀,怎会用祖先祭器煮人?你故意亵渎祭器,是为了逼项梁彻底反秦,对不对?”

项伯的笑容僵在脸上,瞳孔猛地收缩。

韩信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暮色中的祭坛:“那铜鼎鼎底的‘项’字是旧的,但鼎耳的铁链是新换的,说明你早就准备好了这出戏。篡改秦律挑动民愤,用少府刻刀伪造证据,再借煮人之事断绝项氏退路 —— 你背后的‘咸阳贵人’,根本不是为了复楚,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你…… 你胡说!” 项伯的声音开始发颤,眼神里第一次露出慌乱。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冲进一名士兵,手里举着一块刚从铁匠铺炉灰里找到的铜片:“大人!这东西藏在炉底,上面有字!”

韩信接过铜片,借着油灯细看,上面刻着半个残缺的印记 ——“左司” 二字清晰可辨,旁边还有个模糊的 “高” 字。

“左司…… 左司空!” 陈文书失声叫道,“左司空是少府属官,主管砖瓦器物,秦始皇陵的砖上就有‘左司高瓦’的戳记!” 他突然脸色惨白,“难道…… 难道是赵高?”

赵高时任中车府令,兼管少府部分事务,其兄赵成曾在左司空任职。若铜片上的 “高” 真是赵高,那少府监私通楚谍之事,恐怕已牵涉到秦廷核心。

韩信将铜片攥在手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想起入咸阳时见过的赵高,那人总是低着头,眼角却藏着阴鸷的光,谁能想到这看似谦卑的宦官,竟在暗中豢养楚谍、篡改秦律?

“把项伯和铁匠分开关押,严加看管。” 韩信转身对王离说,“今夜你带人守住祭坛铜鼎,鼎里的人骨全部收好,每根都要仔细检查。明日一早,我们立刻动身回咸阳 —— 这事,必须面禀始皇帝。”

王离点头应下,刚走到门口,却被韩信叫住。

“还有,” 韩信的声音低沉如夜,“让人密切监视泗水漕运,尤其是往来咸阳的船只。那‘遗失’的刻刀,说不定还藏在漕运的某个角落里。”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案上的刻刀上,“五年考工丞矩造” 的铭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韩信知道,这场始于盱眙祭坛的风波,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的风暴,还在咸阳的宫墙之内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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