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全都被白玉兰看在眼里。
白玉兰对师妹的终身大事倒是颇为上心。
只不过……这何四郎也太蠢了些。
他师妹性子看上去风风火火,跟谁都挺熟悉的。
但是其实真实的师妹心中对其他人提防很深。
何四郎这小子明显入了师妹的眼。
但是这小子怎么就不知道再加把火呢?
既然何四郎不会加火,那就让他来浇油吧!
某日午后,白玉兰故意在何四郎面前,拿着一本名册对苏锦道:“师妹,我这几日结识了几位石屏州的青年才俊。”
“这位是城西李家镖局的少镖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这位是北街绸缎庄的东家,年纪轻轻已撑起偌大家业。”
“还有这位,是州学里的年轻教谕,学问极好……你要不要见见?”
苏锦正擦拭着长剑,头也不抬:“不见。”
“为何不见?你都这个年纪了,总该考虑终身大事。”
白玉兰难得话多,眼角瞥向一旁竖着耳朵听的何四郎,“那位陆公子虽好,但文人身子弱了些。这些各有各的长处,多见几个,总能挑个合心意的。”
何四郎在一旁搓着抹布,搓得都快起火了,终于忍不住插嘴。
“白、白大侠!苏姑娘的事,她自己有主张,你就别瞎操心了!”
白玉兰挑眉:“我如何是瞎操心?我是她师兄,长兄如父,自然要为她打算。倒是何兄弟你,这般着急是为何?”
“我、我……”何四郎憋得脸红脖子粗,“我是怕苏姑娘被人骗了!”
“哦?”白玉兰似笑非笑,“那依何兄弟看,什么样的人才不会骗苏姑娘?”
何四郎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狠狠一跺脚。
转身去井边打水,把辘轳摇得“嘎吱”作响,仿佛跟那井有仇似的。
苏锦终于抬起头,看着何四郎气鼓鼓的背影,又看看自家师兄眼中戏谑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唇边却浮起一丝浅笑。
这般热闹的景象,何明风自然也有所耳闻。
这日公务稍暇,他与钱谷在书房喝茶,说起这事,两人都忍不住笑了。
“四哥这心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何明风摇头笑道,“只是他这憨性子,也不知何时才能开窍,明白跟人家姑娘把话说清楚。”
钱谷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四爷是实诚人,实诚人自有实诚人的法子。倒是大人,这几日又有人来打听苏姑娘的事了。”
“又是谁?”何明风头疼。
“这回是沙马土司府那边的。”钱谷低声道,“不是土司本人,是他手下一个头人的儿子,那日立碑时见过苏姑娘,印象深刻。”
“头人托了水西先生来递话,问苏姑娘是否婚配,想结个亲。”
何明风一听都头大了,忍不住扶额:“这都第几个了……苏姑娘这行情,可比我这通判还好。”
“大人打算如何回复?”
钱谷问。
何明风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水西先生是明白人,我只需暗示苏姑娘心有所属即可。”
“至于属的是谁……让他自己猜去。”
“那若是猜不到四爷身上呢?”
“那就看四哥自己的造化了。”
何明风笑道,“咱们能帮的,也只是敲敲边鼓。不过话说回来,”他正色道,“苏姑娘的婚事,最终还得她自己点头。她非寻常女子,我们不可擅作主张。”
钱谷点头称是。
这桩“苏锦的婚事风波”,在石屏州渐渐传为趣谈。
而身处漩涡中心的何四郎,在经历了数日的焦躁后,终于在某个傍晚,开始出动了。
夕阳西下,苏锦独自在城外的河边练剑。
剑光如水,映着晚霞,她身形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一套剑法练完,她收剑回鞘,正要离开,却见何四郎不知何时来了,站在不远处的柳树下,手里拎着个食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事?”
苏锦问,声音依旧清冷,但比起往日,似乎柔和了那么一丝。
何四郎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大步走过来,将食盒往苏锦手里一塞:“给、给你的!”
苏锦打开食盒,里面是几样精致的小点心,有桂花糕、绿豆酥,还有一碗温热的银耳羹,都不是石屏本地常见的吃食。
“我、我托人从州城最好的点心铺子买的。”
何四郎低着头,不敢看苏锦的眼睛,“你、你练剑辛苦,补补身子。”
苏锦看着食盒里的点心,沉默良久,久到何四郎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才轻轻说了声:“谢谢。”
就这两个字,让何四郎猛地抬起头,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见苏锦已盖上食盒,转身往城里走去。
走了几步,她忽然停下,回头看了何四郎一眼。
晚霞映在她清丽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那一眼,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
何四郎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咧开嘴,像个孩子般傻笑起来。
远处城楼上,白玉兰抱着剑,看着这一幕,冷峻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他转身,对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何明风道:“看来,不用我们瞎操心了。”
何明风望着河边那憨笑着的堂兄,也笑了:“是啊,憨人有憨福。”
何明风心思一动。
不知大葛知雨……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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